“叮咚。”

又是一声熟悉的提示音，许曜点开刚刚收到的邮件，发件人是琼。

刚好他正准备和对方商量关于从者契约的事情，所以许曜直接给她回信，他打算再去一趟对方的专属空间，当面交谈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当然是因为毛毛正处于蜕变期，他不想毛毛受到任何的打扰。

半分钟之后琼就发来了回信，表示自己已经在专属空间等着了。

见此许曜当即出发，向着门外走去。

……

“请进。”

一身居家打扮的琼打开门，对自己做邀请状。

感受到禁止自己进入的隔膜消散，许曜才迈步走进房间，房间里还是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只是上次桌面上的那些相关书籍都不见了。

端上一壶热茶，琼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那个…关于我的问题，有什么解决办法了吗？”

许曜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琼神色紧张，两只手反复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现在手段有限，还是没有找到能真正完美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这话一出，琼那隐含期待的眼神一愣，随即黯淡下来，脸上原本勉强保持着平静的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端坐着的姿态更是泄了气一样萎靡下来。

“是…是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过了两秒，琼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开口却是近乎沙哑的干涩嗓音，透着浓浓的窘迫，让人一听就能感受到那股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种情况许曜看在眼里，心中明白琼自身的真实情况恐怕比上次她告诉自己的还要严重的多，但他心想琼应该不傻，没道理这种时候了还对自己隐瞒。

那么也有可能是在这段时间里琼的情况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快速恶化了，而造成这种情况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他自己。

身为太阳神的许曜很可能在上次与琼的近距离接触中加快了对方体内能量的增长，这不是许曜的胡乱瞎猜，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要小瞧了神灵体质被动的侵蚀性，如果许曜现在死在了某个地方，那么一段时间后区域内很有可能方圆数百米都会变成一片恐怖的岩浆地狱，而且其中会孕育出很多的相关特性的超凡物品。

没办法，不管是什么原因，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是他自己造成的问题那就要自己解决，这是身为神灵所必须拥有的器量。

“不过，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代价很大，就看你能不能接受。”

许曜接着开口，想要征求琼的意见，这句话对于陷入绝境的琼来说无异于是救命稻草，把她一下子从无望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琼那几乎失去焦距的无神双眼瞬间泛起光亮，整个人精气神都一下子提了起来，身体不自觉的前倾，语气中更是浓浓的惊喜。

“真的吗！？只要能活下去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琼一下子双手撑在茶几上，整个身体站起前倾，宽松的居家睡袍领口垂下，大好风光就这么向着许曜敞开。

不过现在琼显然注意不到这一点，她现在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许曜说的方法上，一张俏脸怼到了许曜面前，脸颊因为充血而泛起嫣红。

“你先冷静，坐回去。”

许曜两手抓住琼的肩膀，把她按回沙发上，然后手指一划，直接将从者契约以及相关的信息提示显示在她的眼前。

相比起语言，这些东西更加直观。

做完这些，许曜就端起那杯热茶开始自顾自的品尝，同时目光打量起整个房间，不再去看琼的脸。

“这是……”

房间中很快不再有其他声音，只剩下琼那不稳定的呼吸声。

一直过了快十分钟，许曜手中的茶不仅没凉反而还是热气腾腾，而琼则是依旧翻阅着眼前的大量提示，一句话也说不出，许曜甚至感觉她已经不敢看自己了。

时间依旧缓缓流淌，半个小时过去，许曜手里的茶还是冒着热气，琼也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一动不动，双眼完全没有焦距，可能是沉浸在思考之中，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呆滞了。

又等了五分钟，许曜杯子里的茶都快被他用神能烧干了，他将白色陶瓷的茶杯轻轻放回茶几，玻璃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就好像闹钟，一下直接把琼从呆滞状态中吓了出来，但许曜依旧没去看对方的表情，只是静静翻阅着手上刚刚拿起的一本书。

短暂的沉默之后，琼微弱的声音响起，“我…我同意。”

听到这句话，许曜才终于抬起头看向对方，但琼的视线与自己交错，她眉眼低垂着，不与自己对视，脸上也没有什么害羞一类的表情，只有淡淡的平静与失落。

那是放弃了某些东西的神态，这意味着琼做好了从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变成与自己休戚相关，只依赖于自己而存在的附属，也就是「从者」。

“那就开始吧。”

【是否签订从者契约，契约对象：职工者号。】

同样的提示也出现在琼的面前。

【是否签订从者契约，契约对象：契约者号。】

短暂的沉默过后，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响起。

“签订。”

【从者契约签订开始……】

提示出现的瞬间，许曜就感受到轻柔的传送感袭来，一眨眼他就已经身处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

【灵魂判定开始……】

【意志判定开始……】

【精神判定开始……】

……

许曜只知道眼前三道提示出现，然后整个人就完全失去意识。

……

意识再度恢复时，留在眼前的只有一行短暂的蓝色字体。

【从者契约，签订完成。】

许曜第一时间打开自己的从者列表，发现果然除了毛毛之外，琼也出现在了列表里，同时之后所有原本还未解锁的从者位全部都被锁住，不会再开启了。

关闭列表，许曜发现自己依旧在专属空间里，但四周已经变成了原始状态，也就是每个人刚刚得到专属空间时一无所有的状态，一片纯白的空间。

原本的各种家具，书籍，装饰全部消失不见，就连琼也不知所踪，许曜询问乐园，得到的答复是琼正处于治疗程序中，等她回归之后，从者契约才算正式完成生效。

再度打开从者列表，看着琼闪动的头像，许曜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