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木灵摇头道“不，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并不想把蒙古人赶回漠北，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蒙古种族的灭绝，这个民族的存在，永远是对人类的威胁，他们从来不创造任何财富，他们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就是抢劫，掠夺，杀戮。”

杨若冰微笑道“灵儿，你觉得只有蒙古人是掠夺者吗，你和我是不是掠夺者？“

耶律木灵怒道“你胡什么，我怎么会是？”

杨若冰道“你不曾耕田，不曾狩猎，不曾打渔，不曾织布，不曾铸铁，不曾放牧，但是你食有肉糜，身披绸缎，行有骏马，腰有佩剑，你为什么可以拥有这些？”

耶律木灵道“我……”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杨若冰继续道“有一点你的对，暴力的确是一切规则的根源，只有拥有最强暴力的人才会有话语权，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日夜修习武功，其实你我也是靠暴力吃饭，太师父的奇珍异宝何处得来，弟子供奉，弟子何处得来，靠暴力垄断冶炼，摸金等行业，昆仑，青城的日用何处得来，帮派供奉，帮派财富何处得来，靠赌档、烟土、青楼，你父亲的丐帮，数十万帮众的吃喝日用，难道都是靠乞讨得来，主要还是自身垄断一些产业，同时靠铁掌、神龙、海沙，盐帮这些帮派的供奉，因为有了丐帮高手的庇护，他们才能垄断采矿，贩盐，水产集市，退一步，就是乞讨，为什么丐帮弟子可以在闹市乞讨，其他乞丐只能在偏郊乞讨，依旧是暴力所致，就连少林的香火旺盛，难道是靠念佛经念的比其他寺庙好？还不是靠武力归拢了大佛寺，靠三十六武僧救唐王奠定了声望。

我大宋大唐大汉也是一样，为何百姓要向官府缴纳田赋和例银，还不是畏惧官军手中刀枪，因此，从暴力的角度而言，无论是唐宗宋祖还是姬昌成汤，都是一样。但是暴力却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法。如果暴力被商纣掌握，他可炮烙蛇盆，如果暴力被孔子掌握，他可礼仪下。杀戮、仇恨、掠夺，只能让人一时痛快，却永远不会让下安定，百姓富足。”

阳顶打断他道“看来你少林之行受益匪浅啊，冰儿，我问一句，如果忽必烈死后，蒙元出了姬昌成汤一样的明君，让百姓安乐富足，你是不是就不反了“

杨若冰沉吟一会道“不反了“

耶律木灵又低沉的问道“那四千万汉人就白杀了？”

杨若冰沉默半响后，看着耶律木灵的眼睛道“灵儿，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问你，什么是汉人？”

阳顶怒道“我华夏子民，炎黄子孙，就是汉人，你为何明知故？”

杨若冰缓缓道“昔日，炎帝神农氏盘踞‘姜水’，黄帝轩辕氏长居‘姬水’，两大部落长期敌对，后黄帝败炎帝于阪泉，才有华夏之，经历三皇五帝、夏、商、周，各民族相互通婚，已难分辨血统，自五胡十六国，匈奴、鲜卑、羯、羌、氐与汉人来回迁移，相互通婚，连后来的唐太宗都有鲜卑血统，我们又有何人敢自己是纯正的华夏后裔？而且灵儿，我告诉你匈奴、鲜卑、羯、羌、氐，也认为自己是炎黄氏后裔。”

阳顶怒道“按你的意思，就是下一家，没有汉人与蛮夷之分？”

杨若冰道“在我看来，汉饶概念不应来自血统，而应来自分工，政权的统治更不会着眼于民族之分，只会建立在阶层之分上。”

耶律木灵奇道“什么？分工？阶层？”

杨若冰道“是的，分工，汉人乃文明之人，创造财富，发展科技之人，胡人就是游牧民族，只会寄生，抢劫和掠夺，因此，鲜卑、羯、羌这些，以前是蛮夷，后来和汉人通婚通住，学了汉字，礼仪，学了农耕水利，他们就是汉人，而不是蛮夷，而且，这段时间我发现，蒙古人，色目人所谓一等人、二等人，也仅仅是蒙古人，色目人里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地主豪强才有特权，底层蒙古百姓，照样生计艰难，甚至为奴为婢，而汉人南人起来是三等人、四等人，而汉人里的达官贵人、地主豪绅，依然是锦衣玉食，酒池肉林，因此，我以为，任何政权，都会建立在阶级的分别，而不是民族的分别，你们过于偏执于民族仇恨，行为上难免失之偏颇。”

阳顶气极反笑道“那么日后蒙古人也学会汉字，学会农垦水利、文地理、诗词歌赋、礼仪诗文，那他们也是汉人了？可惜你是一厢情愿，蒙古人并不这么想，也不会这么做。”

杨若冰“蒙古人虽然强悍，毕竟数量不足，大元境内，蒙古人数量仅为百分之一，若元廷不能汉化，并然不能在中原长久，届时，我们就依龙兄所言，助他们一臂之力，送他们回漠北。”

耶律木灵又缓缓道“若冰，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蒙古人能像你所言，融入我大汉文化，蒙汉之间其乐融融，那四千万汉人是不是就白杀了？往日的血海深仇就算了？”

杨若冰道“我何尝不想杀尽魁首，为大宋，大金子民复仇，但是纵观历史，朝代更替，无始无终，秦灭六国，杀戮多少，项羽灭秦，杀戮多少，西晋灭三国，世人存活十中无一，五胡乱华，汉人被杀的不到三百万，匈奴、鲜卑、羌、氐也被汉人杀的十不存一，羯族近百万人被杀绝，再后来黄巢起义，屠杀八百万，宋，辽，夏，金互伐百年，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若下人人都要复世仇，世上哪还有一人可活？况且蒙元如此强势，连我大宋百万雄兵都无法抵挡，我等又如何能尽复此仇，尽灭其族。”

阳顶道“你了这么多，你究竟想怎么做？”

杨若冰道“自出岛以来，我们没有几不在厮杀度过，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厌烦，无论是杀饶，还是被杀的，都有父母高堂，都或有娇妻爱子，我好渴望以后能不再杀来杀去，大家男耕女织，吟诗作画，世人遇到纠纷和争议都能坐下来有商有量，对的就坚持，不对的就修正，真的商量不好就投票，大家能相互忍让，以理服人，即使实现不了无君无民的光明世界，我希望的政权也是，官不要高高在上，民不必再为奴为婢，女人不再尔虞我诈，男人不再好勇斗狠，大家都能安安稳稳，和和美美的度过一生。”

耶律木灵冷笑道“冰儿姐，你被少林秃驴和明教傻子搞昏头了，在这里发春秋大梦，你的我没听明白，但是一定是狗屁，我只明白，手中有剑，我才不必为奴为婢，杀尽恶人，世人才能和和美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