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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第286章 欲拭父杀君

书名: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字数:4389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2:46

许乐乐摇头,却是一脸认真,紧紧握着陆轻漾的手,劝道,“陆姐姐,且不说你心里惦着的是我五哥,便是没有五哥,淳于弘杰那等人,万万不是姐姐的良人,如今倒不如早些打算,与他和离,也免得日后受他折磨。”

陆轻漾惊怔莫名,隔了良久,才结结巴巴道,“乐乐,你……你怎么说出这番话来?我……我与他和离,莫不说他绝不肯应,就是……就是应了,你又要我上何处去?陆家……陆家绝不会留我……”想到自己好好一桩姻缘,只因自己的爹娘嫌弃公孙宁是庶出,一心想要攀附权贵,生生的将自己推入淳于弘杰手里,不禁心头一酸,滚滚落下泪来。

许乐乐摇头,说道,“这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姐姐事事为了旁人打算,旁人又岂管过姐姐的死活?如今眼瞧着老王爷不成了,姐姐不趁机抽身,难不成还要将性命送在淳于弘杰手里?”

程秋茗听的心惊,颤声道,“乐乐,你莫要耸人听闻,什么……什么送了性命,哪里就至于?”

许乐乐轻轻摇头,却无法向她解释。难道,她能说自己是前世枉死的冤魂,有着上一世的记忆,知道数年后淳于弘杰作乱,满门抄斩吗?

陆轻漾怔怔的瞧着她,心底却升起一抹向往,但转念想到家中的情形,一腔的热切顿时冷了下来,摇了摇头,低声道,“妹妹好意,姐姐知道,只是……只是,我不能!”

“为何?”许乐乐惊问。

陆轻漾摇头,苦笑道,“你知道这一年来,我爹娘从淳于弘杰手里得了多少好处?原本陆家已经势衰,这一年,却借着淳于弘杰的名头,在江南老乡新修了宅子,我那两个哥哥也入了仕,便是叔伯家的几个兄弟,也均借他的手得了或大或小的差事。如今他们如此风光,又岂会答应我与淳于弘杰和离?”

许乐乐听的怒起,咬牙道,“姐姐便只为了他们着想,也不顾着自个儿?”

陆轻漾微抿了抿唇,却淡笑道,“妹妹只是说我,妹妹可曾为自个儿考量?妹妹心里,分明放着四殿下,如今却指婚给五殿下,却不知妹妹要如何能够摆脱?”

许乐乐一噤,顿时说不出话来。

陆轻漾反握了她的手,柔声道,“妹妹素来刚强,姐姐心中也常自羡慕,只是姐姐不比妹妹,有些事,姐姐也常常会想,却……却也只是想想罢了!”

望着她黯淡却坚决的面容,许乐乐心底唯有一声暗叹,再也说不出一语。

眼看离过年已只有三日,在许多人的引颈期盼下,东海一方也终于有人赶回帝京。而,回来的却是公孙二公子忠恿将军公孙乾,齐王淳于信却以东海未平,不放心离开为由,并没有回京。

许乐乐闻讯,心里唯有暗叹。他,这是不想面对她,还是仍无法面对赐婚的事实?

而许云乐闻言,却嘟着一张小嘴,连声抱怨。这数九严寒,连府里的碎玉湖都结了冰,如何还会有战事?他为何不肯回京?便不知道旁人的相思之苦?

今年的冬天,份外的冷,大雪纷飞,地冻山河。皇帝传旨,除夕夜,御园不开,皇宫夜宴,便设在金銮殿后的勤政殿上,只传身有皇封,四品以上的官员、诰命伴驾。

勤政殿?

睿敏郡主闻旨,不由挑了挑眉。这一次的宫宴,怕没有那么简单罢!

许相府中,许云乐本来没有皇封,只是她已是指婚的齐王妃,依例也需入宫赴宴。申牌时分,文武百官,各府诰命、小姐们按规矩,分从承恩门、恩泽门进宫,而由金华门进宫的,却只有许云乐一人。

许乐乐随着秦氏,先在承恩殿谢过恩,等齐许云乐,才随着引路太监,向勤政殿而来。

勤政殿内,早已百官侍立,众夫人、小姐随着小太监的引领,按品行入两侧备好的案席。

鼓交三通,太监唱赞,“皇上驾到!跪……”

群臣与众夫人、小姐齐齐起身,伏跪于地,山呼万岁。

皇帝缓缓自屏风后转出,在阶上御案后落座,才抬手道,“平身罢!”

“谢皇上!”殿上呼声轰然,众人尽皆起身,在原地恭立。

许乐乐略略抬头,这才看到,随着皇帝同来的,竟然没有各宫嫔妃,却只有一个数月前奉旨佐理朝政的端王,二皇子淳于顺。不禁眉端微挑,目光便向立在阶前的五皇子淳于昌望去。

淳于昌与宁王淳于康并立在御阶之下,仰首望着居于皇帝下首的淳于顺,但见他往日俊雅的面容,多了一抹威严,温和的眸光,添了一丝睥睨之色,一时竟错不开眼。

那个光芒万丈,光风霁月一般的男子,此刻,站在离皇位如此之近的距离,远远在他之上。而,他们向上的跪拜,仿佛也被他承受了过去。难道,去了一个太子,他会是下一个阻挡自己通往皇位之路的人?

群臣肃立,各府诰命、小姐也均无声。皇帝凌利眸光向殿上一扫,缓缓开口,说道,“今年,是我大邺朝的多事之秋,先有几木小国胆敢引兵犯境,再有东海落日,与几木狼狈为奸,不想连那西南的昔久国,也胆敢觊觎我大邺天朝。”

第286章 欲拭父杀君

众人听他在这除夕宫宴中突然议及朝政,均是一怔,却只能躬身,应道,“是!”

许乐乐却悄悄勾了勾唇,心中暗道,“果然!”

皇帝接着道,“所幸我大邺猛将如云,朕又有子如虎,教几木献降,落日丧胆!”

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一片赞誉之声,大赞皇帝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文韬武略、励精图治云云。

皇帝面含微笑,闻殿上赞誉之声渐渐落了下去,才道,“朕若无卿等辅佐,我大邺岂有今日?便只说那几木小国,突施偷袭,又有逆贼麻天昌,竟然置我大邺安危于不顾,曲节投降。幸好有定远大将军、镇国大将军为朕分忧,才将敌寇杀退,扬我国威,还我大邺安宁。”

朝臣闻言,立时便有人赞定国公汤氏、靖安侯公孙氏皆是满门忠烈。立在汤思炎和公孙明远近处的众臣,更是一片倾佩赞叹之声。

皇帝满意的看着殿内群情振奋,点头道,“汤大将军、公孙大将军故然勇猛,此一役,却也多亏公孙节度使骁勇,智计百出。此次若不是他,怕是纵有汤将军、公孙将军增援,几木大军也不知要侵我多少疆土,害我多少百姓。”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他绕这般大一个圈子,是为了嘉奖新晋的陈留节度使公孙五公子公孙宁,不由满头黑线,又忙转向公孙宁,又再一阵赞誉。

公孙宁虽是二品,但他如今是外任大吏,又是镇守边疆,此刻就立在公孙明远身后,尚在自己两个哥哥之上,闻皇帝点名,忙出班跪倒,说道,“几木小儿闻我大邺出兵,早已闻风丧胆,臣不过是恰逢其会,不敢居功!”

“嗳!”皇帝摆手,目光却向六皇子淳于坚身后的秦天宇一扫,淡道,“公孙节度使何必自谦?朕也久经沙场,岂能不知,那沙场上,凭的便是英勇和智计。有多少人恰逢其会,却损兵折将,而你却只以五千精兵,不但与敌周旋,寸土不让,还能在敌国大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岂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秦天宇听的脸色乍青乍白,忙出班跪倒,向上磕头,说道,“臣有负皇恩,请皇上治罪!”满朝武将之中,定国公汤老将军早已卸甲,如今只领着一些闲差,而朝中堪用的武将,除建安侯秦义之外,便以护国上将军秦天宇为首,其次才是镇国大将军公孙明远,定远大将军汤思炎等人。

此刻秦天宇闻皇帝语气不善,顿时额头冷汗直冒,他重伤初愈,身体犹虚,此时惊乱之下,宽袍中的身体,便忍不住轻轻颤抖。

皇帝淡哼一声,说道,“上将军也算身经百战,此一次步应关一战,却为何会有此失误?令我大邺损兵折将?”

秦天宇磕头道,“是微臣一时失策,令敌军有可趁之机!”口中虽将罪责领下,心里却直呼冤枉,如果不是倪厚急于戴罪立功,擅自开关迎敌,步应关怎么会如此容易被人攻破?

此时公孙宁却向上行礼,大声道,“禀皇上,上将军虽失雄关,但他临危不乱,带兵退守浅水,才使大军将伤亡减至最少,虽然有罪,却也有功!”

自靖安老侯爷爱女逝后,十多年来,靖安侯府与建安侯府之间,明虽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朝中文武,又有谁不知?此时突然听到公孙宁替秦天宇分辩,不由皆是一愕。

秦天宇也是微诧,但此时已无瑕细想,只是拜伏于地,静等皇帝发落。

皇帝轻轻点头,说道,“上将军身受重伤,至今方愈,也足见当时已经尽力,只是若是不罚,又如何服众?”微一沉吟,说道,“也罢,念你重伤初愈,又经儿女新丧,便罚俸一年,交回上将军虎符印信,回家养着罢!”

这可是被夺了兵权啊!

满朝文武脸色皆变,微躬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右侧女宾席后立着的秦大夫人脸色骤白,一手以帕子捂了嘴,便险些哭出声来。

秦天宇身子一颤,却只能以首叩地,颤声道,“臣遵旨,臣谢主隆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抖着手,自怀中摸出虎符印信,双手高举过头。

小太监下阶取上,呈在皇帝面前。

皇帝轻轻点头,说道,“上将军起罢!”

秦天宇再次谢恩,才起身退下。一时间,朝中武将的目光,尽数落在御案上的虎符之上。若是得了它,那可是二十万的兵权啊!

皇帝手指在虎符上轻点,目光掠过群臣,唇角却带出一丝酷冷的笑意,瞧了瞧仍跪着的公孙宁,淡淡一笑,说道,“公孙节度使年纪轻轻,就有此功勋,再过几年,便可盖过你的父兄了!”

公孙宁见礼,说道,“皇上过奖,微臣不敢!”

皇帝淡淡一笑,说道,“节度使过谦了!陈留经此一役,怕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节度使初当大任,想来有许多难处,如今,朕许陈留免三年赋税,好好休养生息罢!”

公孙宁大喜,大声道,“臣代陈留百姓,谢皇上隆恩!”说着重重磕下头去。

皇帝点头,说道,“闻说麻天昌降敌,几木大军攻入陈留,陈留许多百姓同大军一道,与敌军血战,当真是令人赞叹!”

公孙宁点头,说道,“陈留地处边塞,百姓习武,民风彪悍!大战起后,陈留被占,众百姓群起相抗,可惜手中无刀无剑,只能以农具以死相挤,整个陈留,青壮男子竟然大多战死,便是妇人也有许多不屈而亡!臣等能夺回陈留,实则陈留百姓居于大功!”

这一番话,将众人说的耸然动容。皇帝点头,说道,“原来留守陈留和步应关的将士,一共十万,如今除补齐这十万人马之外,朕再许你另招陈留百姓组建五万军队,供给武器,让他们保护家园!”

前边的免赋三年,尚在众人预料之中,可这另建军队,可是在朝廷的编制之外,完全握在公孙宁手中啊!满朝文武不禁面面相觑,暗暗咋舌。皇上对这位公孙五公子,是如何的恩赏?

公孙宁也是一怔,随即磕头谢恩,一时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意。

许乐乐微微扬眉,抬眸向皇帝扫去一眼,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

一连两项恩赏,任何一样,都足以抚慰陈留百姓,如今他一赏便是两项,又岂止是为了陈留百姓那么简单?

公孙宁是靖安侯庶子,如今出了外任,镇守一方,照规矩不得携带家眷。也就是说,奉嘉公主日后要想离京,也得经过他皇帝的御旨圣批。握住了奉嘉公主,又岂会怕他公孙宁有什么反心?他先免赋税,后许增兵,分明是要陈留自己养这五万精兵,这是要陈留自己养兵,却为他大邺所用啊!

皇帝见公孙宁礼罢,含笑点头,说道,“节度使平身罢!”

“是,谢皇上!”公孙宁应,起身退了回去。

众臣见罚了秦天宇,赏了公孙宁,目光均向立在武将之间的秦鹏望去。公孙明远和汤思炎回京之日就受了赏,接下来的,就是拆穿申屠杰的秦鹏了!

哪里知道,皇帝脸色一沉,冷声道,“外寇也倒罢了,我大邺国力昌盛,又怕着谁来?让朕心痛的,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不思报效,却竟然私自起兵,欲拭父杀君,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