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公主刘相夫
作者:唯妙唯笑 | 分类:古言 | 字数:36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二十一章 何言交颈为鸳鸯
屋子里一片安静,气氛很是奇怪。义灼把药配好,然后兑了些温水灌进相夫嘴里。
一系列紧张的动作后,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是看着义灼。小桃这时也端了熬好的三黄汤入内,与新燕一起抱了相夫起身,一勺一勺将汤药吹冷了,仔细地送进她嘴中。最后,两人看着相夫将汤药全部咽下了,便放她平躺下来,盖好被子休息。一夜过去。
天微亮,义灼看了眼相夫道:“好了,郡主性命肯定是救回来了,你们都别再担心。”众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新燕和小桃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洛尘一直跪着磕头,也不知是在拜谢还是请罪。
独卿之戴着纱帽,淡定地站立一旁。他确认相夫性命无恙后,气定神闲道:
“既然相夫郡主已无大碍,天也亮了,我就先扶义灼大人回太医令,你们也几个也累了,换着休息一下吧。”
新燕和小桃点头,皆言感谢。只洛尘一个人,还跪在原地,嘴上说着:“喏!”
他在地上磕了大大一个响头,把新燕和小桃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卿之扶着义灼正要离开,突然房门被人踹开,解大人、梁夫子、范夫子、胡玉、李惢等人都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和内侍,看样子像是宫里来的。
李惢像是变了一个人,声音嘶哑地喊道:“还想跑!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去!”说着,又走到解德函面前道:“解大人,还请劳烦你差人去禀明陛下和皇后娘娘。”说着又对着几位内侍说:“各位大人,请你们看清楚了今天之事,之后在御前也好回话,还我们乐府一个清净。”
她又转身,指着卿之说:“就是他!我昨夜来探望郡主,想看看郡主伤势如何。却看见这个人进了屋,趁其他人都不在,和郡主卿卿我我,毫不羞耻。”
说着,竟恰到好处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他.....他还.......还一直亲吻郡主的嘴,手也抱着她,很是难堪。好像郡主那个时候也是清醒的,在说什么,说什么‘陪我,好冷’.......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完,李惢捧着脸哭了起来。
义灼拿着拐杖,往地面杵了几下,冷笑道:“真是一出好戏啊!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讲话。”
解德函很是难堪,拱手道:“义灼大人,让您见笑了。不过,也请说明一下,您身侧这位公子是谁?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郡主房里?”
义灼说:“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你管事的府里,向郡主下了毒,还是两味剧毒......乌头和夹竹桃叶。毒的分量不多,但配在一起却是致命。”
胡玉开始哆嗦,嘴里像是在说:“怎么可能,她说.......怎么可能。”她转头朝向李惢。
李惢见状,立刻走到胡玉面前说:“师傅,这乐府上下的衣食住行都是您在负责,这郡主中了剧毒,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昨天只是看她练舞时摔着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没成想竟中了毒。”
胡玉呆住,看着李惢的表情快要变形,这时小桃说:“胡娘子,昨晚那个安眠汤可是你亲手给我递过来的,难道,是你不成?”
胡玉吓得跪地直打哆嗦,嘴上的话语越发清醒:“怎么这么快......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么快。”她又盯着李惢,“你说啊,怎么这么快!你快说啊!”
李惢甩开她的手:“师傅,你怎么糊涂到这个地步!这可是郡主啊!”
解德函也吓傻了,赶紧让人拖走了胡玉,关押在乐府内的水牢里。见相夫在休息,便想带着人离开。
李惢伸手拦住:“解大人,乐府发生这么大事,若您还要像往常一样就这么得过且过的,怎么能给郡主一个交代,给乐府所有人一个交代?”
她振振有词:“还有,我说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刚才在房间里与郡主行苟且之事,难道就这样放过?”
小桃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给了她一巴掌:“贱人,药师那是在给郡主止血,不得已而为之。你这贱嘴里吐不出好话,你再敢多说一句!”
李惢扶着脸,也开始不管不顾地笑起来:
“药师?哈哈哈哈...........你当我是傻啊?”她有些疯狂地笑着:“是你傻,还是你们所有人都装着听不见?太医令里有这位年轻的药师吗?我这在宫内伺候好几年的人都没听过,你们有谁听说过啊?他是太医令哪个属,归谁管的药师,啊!?”
李惢说着,向卿之和义灼走近:“我说,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药师。他啊,就是个野男人,跟着太医混进了宫,混进了乐府。简直是淫乱宫闱!”
义灼听到这儿,挥了手杖直打在李惢的腿上,李惢受不住,一下跪在了地上。
李惢趴在地上,愤恨地说:“我话虽说得难听,可是看到的却是千真万确。即便是止血,郡主金枝玉叶,能被这样的人去侮辱吗?如果你们不信,可以看看郡主手指和舌尖的伤口,或者,你们去看看这个什么药师的嘴里,一定还残留了血。”
众人有些犹豫,有些宫人在窃窃私语,有人说让药师自己张开嘴看看。
义灼用拐杖指着众人说:“谁敢!”然后又指着李惢:“她是不想活了,你们自己别上来送命。”
卿之看着这一片乱局,很是头疼。他想着从一开始,骗了相夫自己身份,也是想着能借此接近,或许也能化解一点两人的恩怨。
本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他想着相夫对他的戒备再放下些,自己再表露身份。可昨日,自己原本只是去太医令找义灼拿点药膏,顺便喝茶,没想却听闻相夫受伤的消息。他放心不下,便跟着义灼来了乐府令。
“你们好好看看,站在我身边的是谁!你们都是瞎了狗眼吗?不要命了,可别拉着我老婆子一起上路!”说完转身面对卿之,横举拐杖过头,又行了大礼跪下。
洛尘见状,拉着新燕和小桃,同义灼一起下跪,还拼命让她们不要出声。
李惢抬起头,看着前面几个人慌张的样子,面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突然,她刚刚抬起一半的嘴角,随着周围的空气,和旁人嘴角倒吸的冷气,全然凝住了。
卿之抬手撩起了帽檐的纱,他俊秀而冷冽的容颜正对着所有人。
然后他取下了纱帽,重重地扔向李惢等人:
“简直是狗胆包天,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他的双眸一点一点地映出了杀意。“亏你还在太皇太后身边跟了这么久,竟然蠢到连朕都认不出来。”
几个被帽子砸到的人一丝不敢闪躲,众人跪地惊呼:“陛下长乐无极,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