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巫医的财神跟班
作者:晚亭有鹿 | 分类:幻言 | 字数:8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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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远走他乡
难道这狐妖另有其人?
对于这场没有证据的官司,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桃夭在外形上的变化,难免勾起了许多的流言蜚语。
即便是有孟云庭常常光顾,萍安坊的人气也肉眼可见的直线下滑。
毕竟美和命,人们大多还是会选择后者。
好在王二龙的事在人们之中流传很广,请秋萍萍上门去画的人多了起来。
“我要走了。”桃夭向摆设一样的小智喃喃道,“等我走了,那些人就不会把臭鸡蛋和烂菜叶倒在门前,也不会在半夜里往窗户上扔石头。”
小智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豆似的眼睛看她,偶尔歪下头证明它不是个摆设。
她走了,选在秋萍萍和陆元丰出去上门给人送货的时候。
阳光艳艳地悬在头顶,所有的一切都被这明媚的太阳照着,倍显真实。
桃夭背着她的箱子,挎着一个小包袱,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街过巷,到城门规规矩矩地登了记,穿过高大的城门扬长而去。
秋萍萍和陆元丰从买家出来的时候,街上人们雀跃狂欢着奔走相告。
“那个狐妖走了!”
“什么?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不知道,但是她可是在大伙儿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城门的!”
“太好了!这下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秋萍萍捉住一个跑过去的小孩:“你们在说什么?哪个狐妖跑了?”
小孩咯咯地笑,头上的朝天揪一晃一晃的像是地里熟透了的麦子。
“萍安坊里的那只狐妖啊,她自己灰溜溜地跑了!”
秋萍萍把手里的东西往陆元丰怀里一塞,忙不迭地飞奔回去。
“桃夭!”上下两层的屋子里没有人回答她,声音甚至在屋子里响起了回声。
陆元丰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她真走了?”
悲伤和愤恨从心痛涌起,秋萍萍转头就要往外跑,被陆元丰一把抓住:“你就是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你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秋萍萍甩开他:“她眼睛是盲的啊!”
“从她来萍安坊到现在,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只因为身体上莫名其妙的变故就被所有人戳脊梁骨,她当初真是白救这些人了!”
“好了。”陆元丰按住她的肩膀企图给她一些安慰,“人言可畏,现在离开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什么解脱?她没了干粮想摘个野果子都不知道去哪儿摘!”
“这些人太过分了!”她恨恨地坐在椅子上,“我觉得我一直以来坚持的都是错的!”
“什么祛妖的额符、防病的药糖,这些人根本不应该享受这些东西!”
陆元丰等她气消了一些,道:“你也不要生气了,桃夭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垮的人。”
“再说她是捉妖师,之前捉了的妖也能为自己所用,最起码吃喝不愁,你也不用担心她挨饿受冻。”
他缓缓道:“至于这里的人,他们时代困居于此,见识难免浅薄。”
“暂时被蒙在鼓里,也会有看清真相的一天。”
“说的真轻松。”秋萍萍把脸扭向一边,“是不是人界的生死在你们看来就跟看戏差不多?”
她忽然把头转过来道:“你现在玩得开心了吗?看得过瘾了吗?”
陆元丰整个人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愤怒会让她说出这样让人伤心的话来,也第一次体会到这次和之前帮助那些人界信徒的诧异。
原来伤心和失望是不一样的。
“你……”他垂下幽深的眸子,“是这么看我的?”
秋萍萍抬脚踩上楼梯,那楼梯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又开始吱呀吱呀地响。
这声音就像是一根尖刺,听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怎么看你重要吗?”她微微侧过头,满脸不屑。
“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陆元丰都气笑了:“我怎么做的?”
秋萍萍冷笑道:“昨夜追桃夭,你唤出了土地问路。你自己却没有马上跟过来,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在怀恩堂外。”
“那些差役是你引来的吧?”
她因为愤怒而表情僵硬:“还有刚才,我也是气糊涂了。”
“你明明可以从土地哪里知道她走了,明明可以问出她去了哪里,你却让我放弃找她。”
她猛地转回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元丰:“先不论外面那些人是怎么样的,我倒想问问你,财神老爷倒地想要干什么。”
“你有什么阴谋?”
她这一大通不走脑子的话泼脏水似的倒下来,把陆元丰淋了一个透心凉。
“我有什么阴谋?”他确实有自己的谋算,但是从未想要害谁。
陆元丰摆摆手:“我看你也是糊涂了,先去清醒清醒我再和你说。”
“要说就现在说,说清楚了省得都觉得自己委屈!”秋萍萍干脆在楼梯上坐下来,等着他自己招认。
“在怀恩堂外我是问了土地是不是看见了狐妖,所以耽搁了时间。”陆元丰第一次被气到肝疼。
“我现在不叫土地出来,是因为最近一直生意不好,我剩下的法力不足以再召唤一次土地。”
这个回答让秋萍萍有些意外,看着她狐疑的眼神,陆元丰别过脸去:“不信你现在叫小静出来问她!”
“悔啊!”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小智站起来挥动着硕大的双翅在屋子里搅起了汹涌的气流。
秋萍萍赶紧用手捂住脸,风止住了,桃夭的声音响起来。
“等我走了,那些人就不会把臭鸡蛋和烂菜叶倒在门前,也不会在半夜里往窗户上扔石头。”
小智闭上嘴,又如一个摆设一样呆呆地卧在柜子顶上,用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秋萍萍捂住脸无声哭泣。
陆元丰叹息一声,走过来拍了拍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肩膀,绕过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去了。
当裹挟着愧疚、惋惜、不舍的潮水褪去,秋萍萍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蹭着步子来到了陆元丰的门前。
“咚咚咚”手指敲在木头门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