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巫医的财神跟班
作者:晚亭有鹿 | 分类:幻言 | 字数:8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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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还是乱走了
人界大部分地方已经是秋风萧瑟,落叶纷纷。
但是对于圣城这篇巫族的聚居地来说,这里通常是四季如春的。
只有偶尔在中大节日,或是有庆典、祭祀的时候才会相应地由圣主来变化天气和季节。
实际上只要是他想,甚至连天象也能随心改变。
这就是圣城人可怕的地方,神秘又有强大的力量。
这气候对于圣城人来说是习以为常的,而对于前一天才来到的秋萍萍来说,反常的不仅仅是外面变暖、景象只见的枯荣变化而已,更多的是太阳升起与落下的早晚不同。
所以第二天一早,秋萍萍起晚了。
她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该去田间劳作的早就出发了。
该去集市上贩货的,也早就开始了叫卖。
王城里自然没有这类人,他们是圣城里的贵族,是贵族就多半掌握着外面那些人的荣耀和发达的机会。
他们在议事。
“圣主准备什么时候开启大阵?”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用他鹰嘴似的弯钩大鼻子哼了一声,“地图不是找到了吗?”
曲晨今日不同前几次的装扮,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质长袍,自左肩向下垂着两条白色的丝绦,在左侧腰际虚虚地交叉而过,贴服地搭在左胯上。
“季白长老,请稍安勿躁。”他谦卑有理,微微欠着上身,手上握着七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珠子。
珠子是黄昏的颜色,仔细看过去也并不是圆滑的圆弧,而是由一个个细小的平面连接在一起而行程的一个球体。
这个球体在光照过的时候和那些圆润的珠子把光聚焦在一点不同,它会将光重新划分成许多个光点投射到别的物体上去。
青灰色的地面上、雪白的墙上、红褐色的桌子上,还有绘着缠枝莲的杯子上。
到处都是这斑斓的颜色。
“那还要等到何时?”另一旁是个干瘦的老者,他老得腰都弯了,恨不得垂到肚皮前。
一双眼睛却身材飞扬,完全不似这样常年佝偻着身体的人该有的精气神。
曲晨稍稍转过去一些,面对着老者微笑道:“青阳长老,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准备?”青阳长老如果能够直起腰来,恐怕早就要赏他一对朝天的鼻孔了。
准备当然是要准备的。
曲晨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三个老古董会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要我说就把那丫头打晕了,让巫祝把那图从她的背上拔下来!”
说这话的就是圣城三长老中的第三位了,和前两位相比,这位无论是从衣着、样貌、体态上都正常了许多,只有一双眉毛生得赤红,像是两条蛇信子。
就是话说得偏激了太多。
“火云珠长老,好歹也是欣芸的女儿,您就一点也不念在故人的份上帮她一把?”曲晨嗤笑道,“她当年可是多承您的照顾。”
火云珠长老愤恨地扭过头去:“欣芸也是个没良心的人,她的女儿想必也继承了她的薄情寡义。”
青阳长老皮笑肉不笑地道:“火云珠,曲晨可是欣芸的弟弟啊。”
“曲晨当年还不是大义灭亲了?”季白长老睁开一只闭着的双目,长长的白眉下,一双黝黑的瞳孔分外有神。
“三位长老能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就是我的三生有幸。”曲晨打断他们的话,“如今地图已经找到,而六界的平衡也将被打破。”
“到了那时,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阳光晴好,无人烦扰。
秋萍萍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到园子里晒太阳。
她被风推着走,随着沁人的花香,和一只金翅的蝴蝶一起沐浴着和暖的晨光一路飘荡。
那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蜿蜒狭长,两侧花树掩映,好不美妙!
在最终转过了几个弯之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破败的建筑。
半边的围墙上有一个大大的破洞,特别是那上面因为破损而突出来的转头缺口,直愣愣地成了突兀的病灶。
“这里是什么地方?”强烈的好奇心给了她驱动力,使她终于走到了那片废墟之前。
融融春光下,一片冰雪晶莹的奇妙景象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许许多多的冰雕,他们大小和真人相仿,动作姿势流畅传神,在耀眼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华。
秋萍萍觉得很是稀奇,便走上去看。
可真正等她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些冰雕不仅动作流畅匀称,就连表情也惟妙惟肖。
那五官极其精致,各个不同,各有各的特点。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好玩的地方。”秋萍萍说着伸出手去摸在冰凉凉的冰雕上。
指腹从那些冰雕的衣褶上划过,每一个凸起都有着它必然存在的价值。
而不是专门为了供人观赏才强行雕刻出来的。
这里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以假乱真的错觉。
仿佛他们就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要突破冰封的禁锢,重新呼吸这世上的空气似的。
被自己的这种想法下了一条,秋萍萍笑着甩了甩头:“你们可真漂亮。”
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是她发自内心的赞叹。
“很漂亮?”一个声音突然自旁边一个位置较高的雕像传来。
秋萍萍惊骇于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人,连忙收起手来装作很害羞的样子低下了头。
“怎么不说话?”那声音又问。
她稍稍抬眼瞥过去,发现原来那尊冰雕后面的台阶上正坐着一个人。
从那片雪白的衣角可以判断,这人应当年龄并不大。
毕竟这种雪花绸的料子,岁数大的人穿着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油腻感。
所以能够心安理得地用它做成外衣穿上身的人,应该不止年轻,样貌也应该不会太差。
她思忖片刻道:“确实漂亮。”
那片衣角猛地一晃消失在雕像后面,但下一刻一个不羁中带着些狂傲的家伙走了出来。
狂狷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神态,仿佛天地都不在眼里。
“算你识货。”他放声大笑。
秋萍萍愕然道:“难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那人听了双眉一展:“对,我做的。”
秋萍萍登时想到在年前的帝京做一场巨大的冰雕大集,于是问:“我叫秋萍萍,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