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我就追不上了
作者:了心尘 | 分类:古言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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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十分妙人
她不想楚慕为她做任何事情,她自己的事情,担得起的,担不起的,该是她自承后果。
不应该他人代受。
“你这样的恩情,我该如何还?”
楚幕甩袖而去,云舒讪讪不知所措的坐了许久。想要怎样的报答,他早就说了,她数次躲避,换谁心里头能舒服。
可……
回应他的这份期许就正确吗?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肚子已高高隆起,孩子颇为好动,云舒真觉得尴尬不已。
翌日,云起果然随楚幕一起来了。云舒坐在廊下看九曲回廊,云起一眼见到她的肚子,惊喜、不解、愧疚?远远站在楚幕的身后别开脑袋。
“你行动不便,就不要总出来了,一个人万一有个好歹……”戛然止住话头,觉得这种不吉利的话由他说出来味道不太对。
云舒很懂事,从来不问为什么只能由她一个人住这偌大的宫殿,她照样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没事儿,一个人成日在屋里坐着也烦闷,到外头至少有花香鸟语为伴。”
楚幕指挥人为云舒换置被褥衣衫,留下时间给他们兄妹二人。云舒细细瞧过云起,甚是满意,银蚀满嘴胡言,这一次倒是没骗她。
“兄长看着和往常无异,总算……总算……对瑶儿和嫂子有了交代了……”
“舒妹!愚兄……连累你了!”
云起眼中蓄泪,云舒有些怕了,笑道:“那时你来接我,也是大哭一场,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害怕,舒儿还是习惯兄长狠狠教训我!”
云起转头抹掉眼泪,哪怕云舒现在始笑着的,个中酸辛他能明白的。她既不想说,云起也懂得这些事情当着楚幕的面提起来总是不好的。
“这个孩子……现在外界皆口口相传,你与太子暗通曲款珠胎暗结,女王圈禁你在回岸殿……此前我也以为圈禁只是一般托词而已,这一路的情形看来,当真是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开口又是一番颓势;圈禁的真正理由,云起知道,云氏也知道。一是空冥的连锁反应,二是云起的苏醒,可若还有的这第三件是曝光,云起想都不敢想;说不出口的话最好都烂在肚子里,才是最安全的。
两两沉默许久,从小到大两兄妹还是头一次找不到话说。
云舒小声问云起,“竟缘……竟缘……兄长,竟缘是不是……”她实在说不出口,可是醒来以后糊涂了月余,清醒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告诉她。
如果加上竟缘,他们全家是货真价实为了她和南心觅死绝了。他小小的身板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娶妻,还没有为他父洗清污名……
云起郑重的摇摇头,眉宇间尽是愁色,“太子保下来了,好不容易救活,现在关押的很紧,我们尚且无一人得见;你带上岛的那名女侍被当众乱棍打死了,说是代主受过……”
“兄长……在云氏的祠堂给她立个牌位吧,她……既是替我受死,受一受云氏香火也是应当的……”
她的心头不好受,怪当初思虑不周全,本该早想到的,她一出事跟在身边的人岂有不受牵连。云起见云舒这样,心痛又着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便是说的如此,你处处想着人性本善,给人留后路便是给自己留后路。舒妹可想过,你对对手的仁慈、留下的后路,都成了自己的绝路?”
黏黏糊糊处事,遇事总想躲一躲、避一避或许就过去了,这个毛病云舒还是没改掉,云起又是深深一叹,她不想改变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必须要改变的点罢了。
楚幕出了来,两个人便再无话,云起的话云舒并没有放在心上,还在兀自哀叹寻春的死。楚幕忽然说道:“竟缘已经好利落,你这月份也渐渐的大了,一个人不安全,过几日我会去求求姑祖母……”
“谢……”
“夫妻之间……这么客气,就太见外了!你说是吧?!毕竟你怀着的是我第一个孩子……”
他一手拉着云舒,一手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坚定的看着她,谢谢的话一个字都不想听。态度强硬又蛮横,云舒便不再纠结,或许一直刺痛他神经的便是云舒的客气和放不下心的疏离。
“嗯!”
平静如水的独处时日没坚持多久,不光是竟缘,回岸殿人来人往。其中往来最热络的,莫过于被女王钦点的楚幕的准侧室夫人们。
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大家贵妇人们,俱是讨好试探,这场面是有多熟悉?
曾经归墟堡的少君独宠应姬,惹的多少人眼热艳羡,南心觅从神坐上跌下来,全靠她。忌惮归墟堡的国君伙同夫人们,将白雀和吟荷居的门槛都要踏破了,同现在这情形也差不了多少。
走到哪里,永远不缺的都是锦上添花的人。
“表姐想到了什么好事情?笑得这样甜”
下头坐着一对姐妹花,生的一模一样,一个一身鹅黄衣衫,娇弱不甚清风扶;一个嫩草色的衫子,人也嫩的快掐出水了,倒不似那一个般柔弱,更甚在知书达理。两个美娇娘从小云舒就分不清,也许是懒得花心思去分,反正两个只管是妹妹就是。
肚子上不时的又踢出来几个凸起的小包包,云舒更兼几分柔情,伸手抚上肚子,“自然是想到了很多美好的事情,其中一件便是你我表姐妹将来共侍一夫,云氏和司氏之谊一日比一日牢。”
“本该如此!”嫩草色女子起身回礼,一脸娇羞。
哦,原来这个是司如之!
如之如之,一分柔情,二分坚韧,三分温存,四分通情达理;如此‘十分妙人’细细品来,云舒同身为女子亦是甘之如饴。
“我终日无聊,如之表妹若得空,可常来。”
司如之又是谢过,琴棋书画她无一不通,论雅之道,信手拈来。她这个表姐因是继人,从小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虽然不是很了解,做了母亲柔和了许多,她也愿意相陪。
毕竟她为正,自己为妾。两姐妹一武一文,她有信心能笼络住储君的心,为家族争光。想起那个人的身影,面上便发烫的紧,南楚最伟岸、英俊的男子舍他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