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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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承担
“将军打算怎么承担,将军难道要置天朝的皇威不顾,置天朝的法律不顾,一心只想包庇她们?”
“丞相,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厉泽闻言,嘲讽一笑,“将军,卷到漩涡里的人都不是无辜的。听说,那个乌弥王就是为了找寻她,才给你们逮住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不是……”
“她到底是什么人?”厉泽目光炯炯地看着潘世载,眼神里有一股迫人的压力。
潘世载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她是我曾经发誓要相守一辈子的人。后来,我与她失散多年。如果,如果不是我犯错,她就不会被掠到乌弥国……总之,她历经了坎坷,好不容易活下来,你说,我怎会让你们处死她。”
两人在屋里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丫环在这时走进来:“将军,小姐说晚食已经准备好了,就请客人留下用个便餐吧。”
厉泽知道丫环嘴里的小姐就是他们争论该如何处置的女人。
潘世载看着厉泽:“丞相意下如何?”
厉泽微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前厅,厉泽走在后面,即将跨出门槛时,不禁又回头望了那幅画一眼。
饭厅里,一桌菜肴摆好,丫环仆妇站立在一旁,等着主人和客人就坐。
潘世载坐在主位,厉泽坐在客座。
潘世载看了看桌上的菜肴:“这是谁做的?”
一名丫环上前:“回禀将军,是小姐亲自下厨做的。”
潘世载闻言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厉泽不等潘世载谦让,自顾自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嘴里,咀嚼片刻,也沉默不语。
潘世载命人拿来一坛酒,两人一改刚才在前厅争论不休的状态,都变得有些落寞,也不劝对方喝酒,自己自斟自饮。
过一会儿,一名丫环进来:“将军,小姐说,多喝酒无益,请将军适可而止,保重身体为好。”
潘世载缓缓放下伸到嘴边的酒杯:“那就把酒撤了吧,丞相意下如何?”
厉泽手指着潘世载:“你都说撤了,还问我意下如何?我,客随主便。”
丫环上前将酒坛酒杯撤了下去。
“我只输与一人。”自己曾看着她这么言道。厉泽望着潘世载,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人,都给人管住了,每个人的命里是不是都有这么一个人,让你输给她无怨无悔。
“算了,看来你今后要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了。”厉泽突然出言。
潘世载不解地看着他。
厉泽避开他的目光:“我的意思是,她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在奏折上,我批子虚乌有四个字,希望就此将这件事压下。但今后将军得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将功赎罪,嗯,明白了吗?”
潘世载将厉泽送走后,来到后院。凤儿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轻叩房门。
“请进。”
潘世载推开房门,看见她枯坐在灯下,手托着腮微微发怔。凤儿见是他进来,立即起身朝他施礼。
“凤儿,我说过,这些礼节我们之间就免了吧。”
“凤儿怎能对将军失礼呢?”她一边微笑着说,一边让座。
“凤儿,你心里还喜欢他,对吧?”潘世载落座后,也不旁敲侧击,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抖了出来。
凤儿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点头:“他一直在我心里,我不曾忘记他。可我与他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潘世载只觉自己的心被利刃狠狠地刺了一下,痛不可抑,他强忍疼痛,追问她:“为何你们不能在一起,难道是因为他移情他人?”
厉泽府里的事情,潘世载也时有耳闻,听说丞相府里有一个女子,厉泽宠爱之极,京都里所有顶级的珠宝首饰都给这名女子买了去。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她摇头。
潘世载时常有意无意透露街对面丞相府的事情。她知道他是好意,他希望自己不要执迷不悟,伤心自苦。
其实,她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他有了所爱之人,她倒觉得是一件幸事,因为他不会自己糟蹋自己了。在江都府,她亲眼看见他不开心就喝酒消愁,所以她不希望他今后的生活是这么过的。现在看到他这么生机勃勃地活着,是她的内心希望的。她永远都记得,他濒临死亡的模样,毫无生气,瘦骨嶙峋,偶然想起仍让她心悸不已。
现在这样很好,一切如她所愿。她别无他求了。
厉泽回到府中,直接来到书房里。他没有点灯,只是推窗望月。
今日,他身在将军府,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的气息无处不在。
他是不是有些失常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端午节至,凤儿以百索彩线,细巧镂金花朵,及银样鼓儿糖,蜜韵果,巧粽,五色珠儿,结成经筒符袋,分给将军府丫环家仆们。
与南方不同的是,赛龙舟作为公共娱乐,南方在民间盛行,官员百姓同乐;而在北方,则是以上层社会为主,在皇家或富家大户的园林中举行,具有更多的观赏性。
第122章 承担
基于北方初定,京都慢慢恢复了战前的繁华。朝廷对今年的端午节很重视,宫廷里早就做了准备,在端午节这日举行宴会,邀请百官及其家属一同参加。
潘世载将这事与凤儿说了,想和她一同前往。凤儿坚决不答应。她怎能在这种场合出现呢,她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潘世载不管她愿不愿意,用上了上战场的劲头,勇往直前,坚持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凤儿给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得采取拖字诀,迟迟不给他正面回答,只是说再考虑考虑。
端午节这天,凤儿盛装穿戴好,出现在潘世载面前。潘世载见之满心欢喜。没料想,凤儿郑重地跪在潘世载面前,吓了潘世载一跳:“凤儿,你这是为何?”
凤儿的脸上显出一种坚毅的神情,她抬头望着潘世载:“将军,如果你不嫌凤儿给你添麻烦,我就和你一同赴宴。”
潘世载觉得奇怪,赴宴会有什么麻烦:“凤儿,你是不是多虑啦,不会有麻烦。来,快请起。”
潘世载伸出双手欲扶起凤儿,凤儿避开他的双手,执意跪在地上:“将军,凤儿感激你对我和孩子的照顾,如果没有将军,我和孩子可能都……总之,将军的恩情凤儿铭记在心。凤儿没有其他亲人,尚有一事恳求将军,希望将军能不推托为盼。”
潘世载见凤儿越说越严肃,不知她这是为何,他一心只想让她起身,忙道:“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如果有那么一天,凤儿不在了,希望将军能代我抚养孩子。”
潘世载听了一惊:“凤儿,你怎么有这种念头?”
凤儿眼里流出清泪:“将军,凤儿身负太多人的恩惠,不知身该何处,才能不负他人,只有,只有……”凤儿说不下去,话语哽噎。
潘世载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她的样子让他很担心,他急忙安慰她:“凤儿,你放宽心,我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定将他抚养成人。”
凤儿听了,在地上郑重地磕了三下头,这才起身。
他们一同步出将军府时,凤儿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潘世载略微放心了,他高兴地搀扶凤儿上了马车,自己翻身上马。
这时,丞相府的门开启,厉泽和娟儿走了出来,看见潘世载正好要出发,他对潘世载打招呼:“潘将军,是去赴宴么?”
潘世载回道:“正是。”
厉泽一看潘世载身边的马车,就知道京都里人们盛传的女人在这辆马车里。他心想,我叫你低调些,你却丝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在这种场合带她出席,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厉泽本想阻止潘世载的行为,可看到潘世载那喜滋滋的模样,想想就罢了。
娟儿看见厉泽又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跟他撒娇道:“娟儿想和公子同乘一骑,可好?”
厉泽望着娟儿的笑颜,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的她。他不由伸出手,轻轻将娟儿拉到马上。
凤儿坐在马车里,看到了这亲密的一幕,心里悲喜交集。但她现在已经不能单为自己的命运悲叹哭泣了,有更多人的命运处在转折的关头,需要她挑战自己的勇气和力量去改变他们。
凤儿伸手触摸到宽袖里的一封信,这是她昨夜写好的,成败在此一举。
她的人生会不会就在今日结束,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个人见义不为,没有推己及人的仁义精神,这个世界将是一片荒芜,国亦如此。
潘世载和厉泽一前一后到达皇宫。凤儿刚从马车里探出头,就吸引了周围无数的目光。那些目光里饱含太多的内容,探究,疑问,惊讶,嫉妒,艳羡,怔愣……同一时间朝他们射过来。
凤儿扶着潘世载伸出的手臂轻盈地步下马车,灿如繁星的眼睛朝周围巡视一圈,她微微颔首,面带微笑,神情安详沉静。那些人只觉那女子就像笼罩着月的光晕,浑身散发出温柔清安的气息。她身边的潘大将军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扫从前安峻的表情,面容变得非常柔和。
这个女子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被将军所俘,实则俘虏了将军的传奇女子。众人心中这么想,脸上的表情不由透露出一丝窥视到他人隐私的尴尬。
潘世载没有理会那些欲上前和他攀谈的人,他还是如从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轻扶身边的女子,与她一同步入宫门。
那些欲巴结大将军的人无不讪讪地走开了。
厉泽骑在马上,只扫到那女子的背影一眼,就这么匆匆一眼,不知为何他的心不规律地猛跳了一下。
他觉得奇怪,自己为何有这么怪异地反应。他一跃下马,回过身抱娟儿下了马。
娟儿身上戴满珠宝首饰,价值连城的宝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光芒万丈,璀璨夺目,着实吸引人的眼球。
厉泽的身边一下聚拢了几圈人。丞相手握政权和财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谁能巴结得上丞相,谁的仕途就会通畅无比。
第122章 承担
与那些人寒暄良久,厉泽才得以脱身。刚才的背影已被他抛在脑后,他与娟儿携手跨入宫门。
在皇家园林里,沿着河岸两侧摆满酒席,南岸坐满武将及其家属,北岸坐的是文官及其家属。
隔着几十米宽的河道望过去,密密麻麻全是人,模糊不清的人脸和身影,根本瞧不出谁是谁。
皇帝的宴席安排在一艘龙船上。
启德帝率皇后妃嫔坐在龙船上,君臣同乐,普天同庆这传统佳节。
欣赏完龙舟比赛,启德帝与夹岸的朝廷大臣一一举杯,相互祝愿。
如果不是有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子搅了兴致,这场欢宴该是多么成功,君臣定是乐而忘忧,尽兴而返。
席间,一个坐在武将席位的女子呈给皇帝一封信。启德帝展阅后勃然大怒,立即命御前侍卫将这名女子投入天牢。
大臣不明所以,不知这名女子信里写了些什么,为何惹得龙颜大怒,连战功赫赫的潘大将军跪在地上为那名女子频频求情,皇帝也没有应允。
筵席不欢而散,所有人都走光了,潘世载还呆呆地跪在地上。他不知凤儿为何要这么做?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她怎样才能脱身?皇帝要如何才能饶恕她?
凤儿被御林军推进天牢。天牢里幽暗潮湿,散发着令人欲呕的腥臭霉味。她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天牢的光线,她缓下脚步,摸索着往前走,身后的士兵不耐她的磨蹭,推搡着她踉踉跄跄地穿过长长的甬道。突然,天牢的一间牢房里传来一声问询:“女人,是你么?”
生硬的中原口音,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
凤儿转头去找寻声音的所在。终于在右侧的牢房看到一颗凑在铁栏上的脑袋,一双鹰目依旧炯炯有神。
“你的脑袋还没掉啊?”凤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害怕看到一个颓废萎靡的他。她忍住内心的喜悦,轻声嘲讽他。
“你过得不错嘛,穿得这样。看来我瞎操心了。”他的语气里也带着讥讽。
御林士兵将凤儿关在那莫隔壁一间牢房里就转身离去了。
“你为何被关进来?”那莫纳闷。
“你为何被捉?”凤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抛出她的问题。
“两军作战,被杀被捉都很正常,这有什么可疑问的。”那莫轻描淡写,语气不以为然。
凤儿那边良久没有回音,那莫觉得奇怪。
“喂,女人,怎么不说话?”
“事已至此,说什么呢?”
“我问你,你为何被关进来,潘世载他不能庇护你?”那莫实在搞不懂,听说潘大将军对她呵护备至,如今怎么会这样。
话音刚落,凤儿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好像她听到了一句荒谬的话语。
“你笑什么?”
“当初你说我呆在强壮的男人身边就好,可现在这强壮的男人一样深陷囫囵,一样毫无作为。我作为女人,我能信谁能托付谁?”
那莫听出她话语中隐含的责备,不禁有些发讪:“我只是一念之差……”
凤儿打断他的话:“你身为乌弥国的大王,不但不能给治下的百姓平安殷实的生活,反而带领他们卷入战争,这是不智。在这种动乱时期,你竟然抛弃他们,一意孤行,只做你想做的事,这是不明。你不智不明,昏聩之际,你仍要想想,你还有忠于你的一帮手下在守着几座孤城,他们没有后援,没有粮草,如同困兽,除了等着天朝的士兵将它们一一围困歼灭,他们还能期盼什么?
乌弥国百姓在弥善严苛的统治下,生活将更加艰辛,这些你想过没有?你只会学着书上所说的忠义道德,一心只想为国捐躯而不肯妥协,自以为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可何谓忠?如你认为的忠?我决不认同。
依我看,只有忠于万民,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才是真正的忠,而不是维护一国之君的体面,以为自己为国尽忠就是忠诚,就是大义,那是伪忠。你想过没有,有时一人之辱,可换一方平安,万民活路,你为何就不能多加考虑?你问我为何被关进来,我告诉你,因为我不忍看着那么多人将要失去生命,所以我写信给皇帝,阐明放你或杀你的利弊。我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凤儿把想说的话都说了,那莫无言以对,沉思不语。两人都陷入沉默。
屋里光线暗淡,身下的垫子好像有东西在爬。凤儿定睛一看,吓得毛骨悚然,几只硕大的老鼠在她身边窜来窜去,有一只老鼠在墙角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不由低呼出声,隔壁的那莫听到她呼声中含着惊惧,急忙问她:“女人,怎么啦?”
凤儿带着惧意回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老鼠?你在这里住了这些时日,难道不觉害怕么?”
那莫闻言哈哈一笑:“鼠辈宵小,何惧之有!”
凤儿却难以苟同,对她来说,与其和这些尖嘴动物长时间生活在一起,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些。
唉,她轻叹一口气,怎么自己的人生总与死形影不离,充满波折呢。
“怎么啦?女人,为何叹气?”
“来之前我做了赴死的准备,根本没想到临死前还要与这些动物相处。我对这些动物是真害怕,心里毛毛的。”
那莫听完这话,用手大力拍打铁栏。声音引来牢头。
“何事?”
“将她与我关在一起。”
“不行。”牢头一口回绝,转身离去。
虎落平川被犬欺。那莫这时深刻地体会到。
他叱咤的一生,难道就这样结束?不行,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冲破这牢笼,重新开始的愿望。
“咣当”一声,天牢的大门被人打开,不知是谁进来,牢头点头哈腰,殷勤备至。嘈杂的脚步声慢慢走近,先经过那莫的牢房,来人与那莫沉默对视片刻,就领着人继续往前走,那莫撇撇嘴,只觉得手痒,恨不得在这与那人打一架。
潘世载在关着凤儿的牢房外停住。牢房常年不见天日,屋里有股霉味和人体发出的臊味,难闻得很。几只耗子窜出来,一下见到这么多人,吓得从垫子上窜过去,藏了起来。面对这样的环境潘世载不由眉头紧锁。
“凤儿。”
凤儿没想到潘世载会到监狱里看她。
“将军,你不该来此。”
潘世载没有理会凤儿的话,一心只想质问她:“你心里有事,为何不与我说?为何要做出这惊人之举?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不知该怎样帮你?”潘世载痛心疾首地说。
凤儿看到他因为痛苦和激动变形的脸,心里万分抱歉。她跪在地上:“事已至此,将军无需再为我操心,你答应过我,帮我将孩子抚养成人,凤儿已经万分感激。请将军自重,请回吧。”
潘世载望着凤儿跪在地上的身影,无奈摇头:“我已经深陷其中,怎能置身事外?”
他转头对牢头说:“打开牢门。”
牢头赶忙上前将牢门打开,潘世载跨进去,让跟来的丫鬟将带来的食物一一摆好。
“来,吃点东西吧。”潘世载递给凤儿一双筷子。
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凤儿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不负潘世载的一番心意,她勉强自己多吃点。
潘世载看着凤儿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心里稍稍觉得好过些。等凤儿吃饱了,丫环上前收拾残羹碗筷,带出牢房,潘世载自己却留了下来。
“将军,你……”
“我留在这陪你。”潘世载斩钉截铁地说,口气不容置疑。
“哼,英雄气短。”隔壁的人中气十足,这话想不听到也难。
这边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厉泽接过启德帝递过来的信笺。写在信笺上的娟秀字迹,让他觉得如此熟悉,似曾相识,那一个个字仿佛跳跃起来,让他无法马上静下心阅读。
“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还有谁?就是潘将军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
“你是否见过她?”
“没有。我一展开信笺,刚看到她为乌弥王求情,要我放了乌弥王,我就生气。直接叫侍卫将她打入天牢。”
厉泽仔细地阅读了那封信,心里不由赞叹,这女子对敌我双方实力弱点洞悉地如此深刻。
“她说得不无道理。如今,尽管乌弥王在我们手中,但他的手下还占据着几座城池,这是后方不安定因素,这些人死忠乌弥王,一旦我们杀了那莫,势必会激起他们坚定的反抗之心。另外,乌弥国的弥善也不是善类,比那莫相比,凶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和乌弥国对峙越久,对南方的江都王越有利,他会乘我们与乌弥国的持久争斗,养精蓄锐,东山再起。反过来,只有放了乌弥王,与他签订和平协议,才能保证北方地区的和平安定,才能迅速收复南方,天朝才能在短期内一统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