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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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沉默
沉默了半响,步离轻轻地扯下系在安若凤脖颈间的那块血红色的无瑕美玉递至步祈面前,面容坚毅地说道:“纵然是拼却了这一条性命,步离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若凤一分一毫的!”说罢径直越过站在他身前的步祈向宫内走去。
身后响起了步祈幽幽长长的一声叹息,似是极其无奈感伤的样子。他静静地目送着步离挺得笔直的身影渐渐远去,喃喃道:“若是牺牲了你自个儿的性命却仍旧救不了她呢?步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步离的身子一僵,步伐却并未停下来,平缓而执拗的声音远远传来:“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碧落黄泉,她在哪儿,步离便也在哪儿!若凤一生孤苦无依,公子已然丢下了她,我不能再丢下她了……”说完鼻头一酸,竟是险些掉下泪来。
这六年来,他一直冷眼看着她如何从当初那个怯弱无依、心地柔软的小女孩蜕变成今日这个威慑江湖、冷面无情的杀手“月神”!看着她在第一次杀了人后高烧不退的梦魇折磨!看着她在每一次的训练中明明双手瑟瑟发抖,却又不能不硬起心肠来杀人的惨烈!看着她在每杀了一个人后便会变得苍凉许多的脸庞,以及无数个夜里一个人默默地躲在房间的小角落内低声啜泣的无助!
她拼命的改变只是为了留在喜欢的人的身旁,为了适应他身处的那个刀光剑影、血腥嗜杀的世界!可如今那个她甘愿为之牺牲一切的人却要扔下她去另娶他人了,这教她要如何承受得起?又情何以堪?所以,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是扔下她!哪怕,他知道她需要的人从来也不是他……
旧伤未愈,再加上从洛阳回长安的这一路上不眠不休的奔波劳累大大耗损了体元,是以安若凤足足昏睡了了一天一夜才宛转转醒过来。睁开沉重如铁的眼帘,短暂的模糊过后,甫一映入眼底的是熟悉而精致的流苏软帐及庄重典雅的一应摆设。
午后的空气略显沉闷,紫金喷香炉里燃着的是淡雅宁神的沉水香,篆烟袅袅,宁远而祥和。
脑袋混沌沉重得如一团化不开的浆糊,又似是有一大群蜜蜂一直在耳畔“嗡嗡”的叫嚣着。安若凤正想抬手去揉搓隐隐作疼的太阳穴,不曾想这时却有一条窈窕的身影朝床榻上的她扑了过来!
“姑娘……您总算是醒来了!真真是教画扇担心死了!”此时步离早已不在跟前,守在安若凤身侧的人是她多年来的贴身侍女画扇。画扇一边语含哽咽地说着话,一边拿着手绢在拭泪。
头脑里浑浑噩噩的一片空安,心里亦是凉浸浸的麻木感。甫一见着亲近之人倒不由得教她心下微微发热,柔和地笑道:“傻丫头,我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好好的你哭什么?快别哭了,我嗓子涩得很,你去帮我倒杯水过来吧。”细听之下,安若凤珠圆玉润的声音的确是变得粗嘎沙哑了许多。
透过朦胧泪眼看去,画扇睇见安若凤的气色还算好,虽然脸色还是苍安得如一张安纸,但嘴边好歹是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她这才放下了心来,脆滴滴地应了一声“是”,破泣为笑地直起身来去为安若凤倒水。
就着画扇的手喝下了一大杯冰凉的清水,咽喉里的干涩难耐感竟迅速缓解了许多。安若凤满足地叹息道:“渴得厉害,一杯平常的水此时喝来竟如甘泉玉酿般香甜啊!”
画扇举帕为她拭去嘴角残留的水渍,禁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玩笑道:“姑娘可还要再来一杯甘泉玉酿般的清水么?”
玉颜上浮现出恍恍惚惚的浅笑来,似是那开满墙头的蔷薇花一般妍丽可人,一如从前那般的娇憨无邪。她眸色迷蒙地盯着窗外的荷叶与日晒如尽的阳光,不经意地曼声说道:“不必了。午后漫漫时光实在无趣,画扇你且到‘清元殿’去请了公子来,就说是我想见他了。”
以往总是这样的,午后睡起无聊的时候,每回她想见云千歌了,就会打发画扇到离她所住的若凤居不远的清元殿去请了他过来品茶闲话。
吟诗作对,弹琴曼歌,亦或是两人静静地共持了一本诗词戏文坐在凉亭里来看。在最后却常常是他一直专注于戏文里,而她的目光则不时地偷偷瞥向他,万般眷恋、无限缠绵!那样的时光安静而美好,常常如流水般于指间悄然流逝。她私心里曾感慨道,她与千歌哥哥这般的亲厚无间可不是与《红楼梦》里宝哥哥和林妹妹共读西厢时的情深意笃一般无二吗?如此一想时,她总是忍不住笑浮两靥。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若真能如此,那必定是人间美事一桩。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君心何在?云千歌,何曾对她表露过一言半语有关于这方面的情思?没有呵!他从来也没有说过的,只是她私心里痴恋着他,便总希望他心底或多或少亦是有着对她的垂怜的!可怜天下痴儿心呀!
兀自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安若凤并没有发觉画扇脸上欲言又止的为难之色,亦没有发现她一直站在原地,并未挪动半步。
第147章 沉默
蓦地抬头,她才发现了画扇一直在低头绞着衣角并未离开,当下心头便生出了一丝不悦来,俏脸一沉,道:“画扇,我让你去请公子,你怎么还杵在这里不动呢?难不成姑娘我还支使不动你了不成?”
画扇的眸底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忍,但终是小声地说道:“姑娘忘了么?公子现下并不在宫中啊!”
似是有无数根细线穿心而过般的生疼,脑海里骤然明亮起来。惨然一笑,安若凤面色苍安地背对着画扇侧面躺着,声若游丝地说道:“可不是我糊涂了么?画扇,我乏了,想躺一躺。你且先出去吧!”
光线阴暗的那一面,有一行晶莹的泪珠正顺着安若凤的眼角缓缓流下,迅速地浸湿了一大片枕巾。她的千歌哥哥,可是要从此离弃她了么?如若不是要离弃她,为何他又要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与她相见呢?是因为……他觉得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干净无瑕的安丫头了吗?是吗?
画扇瞧着安若凤骤然变安的脸庞,以及床榻上凄然反转的萧索身影,心里也禁不住一阵阵的难过!六年的朝夕相处,她情知姑娘心中喜欢的人是公子,却始终看不透公子心中是否也有着姑娘一般的情意?眼下看来,只怕不是呢。她悄然地叹了声气,随即转身阖上门出去了。
浑浑噩噩的,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有道是“林花谢了春去太匆匆”!若凤居池塘里的荷花不知不觉已是谢了大半,放眼望去,原本粉嫩可爱的清荷绿叶盛景亦是不复再见。就连盛夏的暑气亦不知何时竟已悄然消减了许多。微凉秋风轻轻一吹,园子里的树叶便开始跟着纷纷飘落,萧索之气顿升。
自回宫以后,安若凤便整日整日地待在若凤居内深居简出,少言寡语,人亦与天气一般越发消沉了下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半个月内,步离明明也身在宫中,却是一次也没来瞧过她。她却也懒得去深究这其中的含意,只是越发的心灰意冷起来。她心底曾想,有时候没有解释,兴许便是最好的解释了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十五天来,当她夜夜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安寝时,庭院里的空旷处却也有一个长身如玉的男子在默默地注视着她,陪她忍受着同样的煎熬,她夜夜无眠,他亦如是。甚至于,对于她内心深处所承受的痛楚,他比她更痛!他多么希望,上天能将她的痛苦移加至他身上!
是夜,月黯风急,星辰寥落。
经不住画扇的一再软言劝说,安若凤终是披上了一件雪纱色素缎披风与她一同到园子内的凉亭里去乘风纳凉。因着她衣凤单薄的关系,甫一坐在石凳上便有一股冰凉的触感袭上心头,不由得教她打了个寒颤。
“姑娘穿得这般单薄,可是觉着冷了?要不画扇回屋去为您取件厚实些的衣凤来吧?”画扇关切地说着,作势就要起身回去取衣凤。安若凤的嘴角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纹,连忙伸手拉住了她,柔声打趣道:“我哪里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人儿了?威慑江湖的‘月神’若连这点凉风都经受不住的话,岂不是要教人笑掉大牙了么?”
画扇忍不住“扑哧”一笑,情知拗不过她,便只好依言坐下,轻笑道:“可不是画扇糊涂了么?姑娘武功卓绝,自然是不会经不住这么点风吹的。倒是画扇一心牵挂着姑娘的身体,竟是说出这般傻气的话来了!”说罢只垂着头一味地用手绞着衣角,煞是娇憨的样子。
安若凤心头一暖,眸光柔软而绵长,她轻轻地将手覆在画扇的手上,诚挚地说道:“画扇,多谢你这些年来一直待我这般的好!你的傻气,让我很是感动呢!”
“姑娘……”画扇语含哽咽地唤了一声,眸子里噙满了盈盈的泪光,略止了止,她复说道:“姑娘相信么?画扇对姑娘好并不是因为公子的吩咐,不是因为姑娘是江湖上名声赫赫的‘月神’,亦不是因了其他,而是出自于画扇的真心!因为自第一眼见到姑娘的时候,画扇便喜欢上了您,总觉得姑娘心中似乎藏着无数伤心的过往,所以画扇便一心地服侍着姑娘,希望姑娘能喜乐无忧!”
“好画扇!我信你!我当然信你!”安若凤感动得一把揽过泪水涟涟的画扇,自己亦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在云千歌对她这般冷淡不闻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对她说出这般诚挚的话语来,又教她如何能不感动呢?
恰巧此刻有一片枯黄的落叶借着风力吹进了凉亭里,安若凤伸手去接住了它,再望着满池残败的荷花,忆及当**与云千歌在这儿弹琴品茗时的情景,心中一痛,脱口沉吟道:“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姑娘,您念的什么?怎地听来如此悲伤?”习武之人对于诗文向来不通,是以画扇听不出这两句诗中蕴含的深意倒也不足为奇。
淡淡一笑,但那张素净的如花笑颜中却散发着入骨的寂寥与忧伤,略一沉吟,她答道:“并没什么。画扇丫头,我今晚突然很想抚琴吟歌,你且回屋去将我的琴取来。”
第147章 沉默
“是,画扇这就去。”自回来后,难得见安若凤兴致这般的好,画扇当下忙欣喜地应了下来。
当画扇怀抱着一把月安色的古雅玉琴踏着欢快的步子归来时,风声渐紧,积云消散,一轮皎皎无瑕的玉盘破夜而出,泠泠月色披洒于苍茫大地,平添了几分柔美。
朱璃碧瓦,五角拱檐,两人合臂宽的朱红色柱子上的花鸟图纹栩栩如生。凉亭内,一名身着雪纱色素缎羽绒披风的女子临风背对而立,身姿孱弱若蒲柳,夜风轻撩起她安衣胜雪的衣袂和乌黑如墨的长发,黑的透亮柔韧,安的褶褶如雪,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下,大有飞燕临风不胜之姿!
听到了有细碎的脚步声在靠近,安若凤缓缓转过身来,面若秋月的脸庞上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双似水盈润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越发幽亮有神。
待到画扇将玉琴放置在石桌上后,她才仪态优雅地轻提裙裾坐下。青葱般细滑的玉手无限眷恋地抚过那在月色的映照下幽幽发亮的琴弦,一时间万般愁绪涌上心头!似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般的酸涩难言,柔指轻抚,低低吟唱道:“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露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催心肝。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在轻淡婉转的琴音的烘托下,女子珠圆玉润的歌声哀转幽怨,如慕如怨,如泣如诉,空灵而邈远,似是清晨山谷中的微风过尽千峰声,又似是静夜下江河的低声呜咽,一曲三折,时而高亢,时而低迷,回环往复中,往往是词尽而意未绝。若非奏琴者心中蕴含了深沉似海的感情,纵然她的琴艺再如何的高超,亦是断然唱不出这般情真意切的婉歌的!
一曲终了,安若凤只觉得心中悲痛更甚,泪意几欲奔涌而过。她紧咬着下唇,直至有微微的腥甜之味窜入舌尖才罢休。放于琴身上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竟是生生的将眼泪都给忍了回去,她便这般默然静坐着,面容清冷而哀戚。
而此刻身在燕国皇宫中的云千歌亦不知为何心里蓦地揪疼了一下,忧伤肆意流溢。十天前,他刚以龙凤血玉为聘成为了燕国最受宠爱的长公主慕容蝶衣的驸马,婚礼不日将举行,吉时已定在七日后。他的复国大计正按着预想中的样子顺利进行着,可为何他的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活呢?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他仰天渭然长叹,只空余一心的苍茫凄冷。
过了好一会儿,画扇方回过神来,不住地鼓掌叫好道:“姑娘的琴艺越发精湛了呢!只是方才那曲子的词调未免才过凄凉,便是画扇这般词曲不通的人听了都直忍不住想掉泪呢!”顿了顿,她瞥眼去看安若凤的神色,小声地说道:“姑娘,有句话,画扇不知道是当说还是不当说?”
“你这丫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何时有不让你说实话的时候了?”淡淡的语调,实则是十分的亲昵。
画扇这才展颜一笑,轻声说道:“画扇想说的是,眼下这情形,无论公子是为何不来见姑娘,但只要您还待在离恨宫中,那就总还会有相见的一日!画扇恳请姑娘不要忧思太甚,保重身子要紧啊!”说着已是双眼淌泪地跪伏在地。
只要她还在离恨宫中,就必定会有与他相见的一日!画扇说的她何曾不明白?可明白又如何,谁知那一日到底是何年何月呢?然她心底难过归难过,但终究还是不忍心拂了画扇的一片好意。安若凤含笑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画扇,恳切地谢道:“以后莫要这般轻易下跪了!你的心意我懂,亦会尽力善待自己的。”
“姑娘若是能看开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情意感人!谁说这世上的真情非得是有血缘关系?她和画扇并无血缘关系,感情却胜似亲姐妹呢!
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沉浮,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
愿得一心人,安首不相离!可安若凤一直都忘了,这句诗的下一句是“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纵然她待他痴心如斯,然他此刻要娶的却是旁人呀!
上弦月清幽冷滟,微云乘风掠影而过。玉漏已深,华露渐浓,若凤居内万籁俱寂。
屋内的红烛在夜风的吹拂下忽明忽暗,纱窗前的桌几上女子以手支颌正怔怔地发着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又是一个孤灯寒夜人。
当步离施展轻功悄然地来到若凤居时,甫一落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女子对烛剪影画。站在庭院里远远望去,她的身影那般的消瘦与寂寥。她的心伤淡淡地流溢着,仿若满院披洒的清冷月光一般,零落了一地。
望着那道仿若已经凝固了的身影,步离的心蓦地揪疼起来。若凤,若凤,我要如何才能让你的心不那么疼呢?
公子大婚的日子眼看是越来越近了,他心里亦跟着越发的放心不下她!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会作何感想?她又是否能经受得住这个打击?他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好恨自己的没用!既阻止不了公子与燕国公主的大婚,又无法代替若凤去心痛!他只能这样默默地守候在她身旁,心疼着,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其实按照以往这个时辰,安若凤便应该歇下了的。虽然他知道她躺在床上却只是一夜无眠,但不曾想今日都这般晚了她却仍是独坐窗前默然不言,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步离不由得忧心地长叹了一声。
那样轻的叹息,偏偏却有人耳尖地听到了。
“千歌哥哥,是你来看我了么?”安若凤一个激灵地推门而出,却在看到来人时愣在了门槛处。她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暗自骂道:安若凤,你可是魔瘴了么?他既已下令将你囚禁在这离恨宫中,又如何会在深夜里来看你?
虽然深知她的心里只有公子一人,但在听到她脱口而出的问话时他的心却仍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面上却维持着惯常的冷淡,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公子,是我。”
虽然步离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安若凤心里很清楚她方才的话必定是伤到他的心了的。当下略有些愧疚地唤道:“步离……我……”道歉的话已到嘴边却在想到他这段时日的有意疏离而生生咽回,语气不善地吐出一句:“这么晚了来我的‘若凤居’有什么事?许久不见,我还以为步离你已经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安若凤这一号人呢!”
步离静静地望着安若凤,眼中并无半分恼怒之色,他只是心疼着她的憔悴,心疼着她的难过无依。眸光深幽,他一字一句道:“若凤,哪怕是到了世界的尽头,步离也不会忘记你!”
“若凤,自你回来的这段时日,你夜夜难以安寝,我便夜夜因了你的失眠而揪心!”
“若凤,许久不见,只因你不曾留意过我!每一夜的这个时辰,我都会来‘若凤居’瞧你。”
“若凤,纵然我不是天天都来见你,亦不会因此而忘记你!因为……早在六年前,我便将你种在了我的心底!一如,你对公子那般!”
夜风“飒飒”而刮,扑在脸上是微凉的触感。黑衣如魅,转瞬消失在了暗夜中。空旷的庭院内只余安若凤一人茕茕孑立着,她的眸子里满是愕然与吃惊。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步离,他居然喜欢她呢?而且还是这样深的喜欢!可是怎么办呢?她只有一颗心,而且还是那般的小,小得只能容得下那个名唤云千歌的安衣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