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石佛寺呀
作者:晨风鸟 | 分类:古言 | 字数:4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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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被迫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她声嘶力竭地跪在我脚下,只求我救一人。
听着她故事里的三三两两,竟也生出来那叫“怜悯”的感情来。
我压低了声音,尽量作出无碍的神情,“既然你们二人尽已逃脱,又何来让我搭救。”
梁庭此刻已是面上含霜,整个人倒了一半,狼狈不堪,可仍挣扎着爬起来回我的话,生怕我一个不高兴就一走了之了,“是齐国...齐国公主,她不知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便把江城抓了去,威胁我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实情,让秦朗被绳之以法才会放了江城。”
我冷哼一声,果然是这齐国公主从中操作,也难为她好手段,短短几日查了个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何必求我?你说出了实情,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梁庭紧赶着上前爬了几步,把着我的腿,言语激动,“江城他为救我,受了重伤,他等不起水落石出,我求姑娘救救江城。”
她身上腐败气息忽得涌了上来,双手也在我衣衫上蹭出几道灰黑的血印子来,我眉头微微皱起,只这一个小表情,她就观之细微,立马收了手,以头抢地,在地上磕起了脑袋。
“咚!咚!”几声下去,她头顶脆弱的肌肤就开裂了,脸上那唯一完好之处也破损的不成个样子了。
“好了!你莫要再磕了。”
她停了下来,一双杏眼就含着泪看着我,一眨也不眨。
我与她无缘无故的,怎会要因着几个磕头,我就再上赶子找那“活佛”,我又不是挨打没够的主。
“我见你都没几次,你却要求我,话说无利不起早,我又不是城里的大善人,你也看着了,我连个人都不是,你也别妄想用那些个人的情感来约束我。”
我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面上不动如风,内里却只想赶忙走了。
许是我实在没把控好自己的情绪,让梁庭看了出来,她一双手不顾命地往我身上捆,就把我困在这里算罢。
“我求姑娘了!我求姑娘了!姑娘你要什么我都给,我都给,求您了!”
声声恸哭,句句呖血。
我心下最烦人对我这般动手动脚,此前你好说好话,我也有些微微动容,可如今你动起粗来,却让我心生烦厌。
我手一挥,那梁庭瞬时间就离我几丈远了,重重砸在了床边上。
整个人的四肢有些错了位置的,就斜在一旁动不了了。
她倒也是没了这样肢体上的疼痛,掉胳膊、断腿的还要爬上来,我只伸手在空中划了几下,延伸出绳索把她捆了住才罢。
她不死心,挣扎着,我看着也闹心,就准备出去了,正走到门边,她大喊一声道:“姑娘!江城也可以帮覃王殿下啊!”
我慢慢回头,眼睛眯缝着,打量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城?一个驱魂师?”
她看着我转了头回来,觉得有了希望,拼命咽了几下口水道:“之前,我和江城寻机会和秦朗相见时,曾远远的见过覃王殿下,江城那时候提过一嘴,说覃王殿下身上不只一个魂魄。”
我脑袋一大,可又不想马上表现出来,只慢悠悠问道:“这一体二魂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多得是那魂魄夺舍,可也得那原主的身体是极阴的,否则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我与珈兰朝夕相对,又怎会不知他是什么体质,怎会引来孤魂夺舍!
梁庭立马摇了摇头,怕我不相信,着急忙慌得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江城说这正是覃王殿下的奇怪之处,不是夺舍,是一魂二生。”
“胡说!一魂变为两魂,这种古怪事千年万年都遇不见一回,怎到你这里有了难,就出了呢?”
梁庭听着我言,自是知道我觉得她在骗我,但身下却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急得哭腔都出来了,“是...是真的,江城说是因一颗内丹!”
本我是千不信万不信的,可梁庭这句话说出来,我却完全相信了。
内丹之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那江城岂会在此作文章。
见我突然不说话了,梁庭便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成了,她身子被我捆着,便在空中一个劲地磕着头道谢。
我深吸口气,道:“我暂且信你,江城一事我会亲自求证,你在此好好养着,有覃王殿下的吩咐,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你只管把这事了结,其余的不劳你费心。”
我把绳子收了回来,梁庭失了力就砸在了地上,双手因为刚才我那一力而弯折,所以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轻叹,上前,用一丝法力把她的骨骼又正了回来,拉她上了床休息。
临走了,她小心翼翼的拉住我的袖口,“多谢姑娘。”
我把她的手扯下来,又放回被子里,“不必谢我,本来没想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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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问,把自己带进了这件事中,难免心情有些沉重,推了门出去也是怨怨的,脸色想来不是很好。
那边县太爷从前堂送完了覃王殿下,听说覃王殿下定了亲的姑娘留下了,便眼巴巴赶到门口等着她出来。
等了许久,才看她恹恹地推了门出来。
本来还倦怠着,一见了面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
“姑娘可有去处?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县太爷一张大脸就怼了上来,我反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几步,看清他的脸,“无妨,我走着回覃王府便可。”
话一说,反倒让县太爷愣了一下,什么!竟然早早就入住了覃王府,看来这覃王妃非她莫属了。
脸上谄媚的笑容更甚,“哎呀,那里劳烦姑娘走着回去,我们这儿配了轿撵,姑娘出门就能坐上的。”
我自是清楚,他那里会给我备上轿撵,无非是看在覃王的面子罢了,此刻要是坐了轿子,恐怕日后还要受他钳制。
“不了,我有其他事,就不劳烦县太爷操心了。”
人情世故我向来看到通透,只是不说破,但也不奉承,也不再和那县太爷费口舌,闪过身就走了。
走在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有趣,却不似刚刚那般让我心情愉悦。就好像上了一层枷锁,被扣得牢牢实实。
还没走几步,从街口那一边一个身影跑了过来。
看着她渐行渐近,隔了几米的距离冲我大喊,“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