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喘了几口气，想着小粟说过的话，失落的说道：“确实是划算啊……除了我不愿意外，确实划算……”

……

……

自从那天付梓衣和赵瑾瑜在善堂门口分别之后，付梓衣就再也没有去过善堂，可是该有的花销，该做的事情，依旧在做，只是她不再出面了。

小粟倒是代替她，越发的往善堂跑的勤，他倒是不管善堂的事情，只是好像突然找到了从小都没有享受过的童年似的，赖在了善堂里，跟那里的男孩子一起玩蹴鞠，有时候还会坐在一起听赵瑾瑜讲课。

他发现赵瑾瑜的课跟家里私塾的课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为了教小孩子，还是因为什么特别的目的，除了认字，就是讲一些历史故事，和通俗故事，要不然就是成语故事。

他倒是不注重书籍才学，反而很是注重讲那些故事里的大道理。就好比什么善恶有报，尊老爱幼，与人为善有福缘之类的。

这乱世里的孩子，成为孤儿的，那个不是遭遇了大灾大难，见过了世间的残酷和人情冷暖，跟他们讲什么好人有好报，不是在自欺欺人的画大饼吗？

可是说出来的时候，觉得荒谬的事情，在听赵瑾瑜讲的时候，却是一点也没有觉得可笑或者突兀，反而觉得很是有趣，很能令人信服。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蛊惑人心？

小粟坐在案几前，想到此处，看着前面赵瑾瑜一身青白色的衣衫的潇洒模样，心中的崇拜之情陡然间变的更加真实坚固了些。

过后，小粟悄悄的凑到了赵瑾瑜的身边，问道：“阿耶……你既然讲道理这么厉害，为什不开坛宣扬道法啊……道门里缺了你这样的一大助力，实在是太可惜了。”

赵瑾瑜没有看他，风轻云淡的说道：“我讲的就是啊……”

“是什么？”小粟懵怔的问。

“道法啊……”

“这些怎么是道法呢？”小粟想了一瞬，说道：“你说的这些不是成语典故，就是论语孟子里的道理，还有些跟和尚们说的那些话都一模一样。道法怎么也得是《庄子》《道德经》之类的才算是道法吧……”

“你都说了……都是‘道’、‘理’……道理不在于谁说的，出自哪里，只要是对的，人间繁衍需要的，便是道……莫要拘泥这些。”

赵瑾瑜将手里的书本都收拾在一处，问道：“我交代给你做的差事，做的怎么样了？你阿娘也不来看我……”

小粟摸了摸自己脖子：“哦……那我该说的都说了，她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扇子做好了吗？”

“阿娘说要给我用最硬的木材做，材料还在路上，没有运过来，我听说，那木材比铁都硬，要是做好那几根扇骨，得一年吧。”

赵瑾瑜说：“慢点好……你趁机多去你阿娘跟前催一催。”他又想了想，说道：“你跟你阿娘说，就说我说的，那么远运根木头来，就为了给儿子做个扇骨，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