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的话音刚落，盖尔的身上腾起淡淡的黑雾。

黑雾在白清面前左右晃了晃，然后钻出马车，飘上天空，消失不见。

巫婆放下手指，笑得不怀好意。

讨人厌的布兰妮很快便会知道有人想解开她的魔法。

到时候——

布兰妮一定会教训这个阴险的姑娘。

而讨人厌的布兰妮也会因为这个姑娘感到烦恼。

这可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这样想着，巫婆弯了弯满是褶皱的眼睛，心情很好地开口。

“现在，放了小矮人，离开这片森林。”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会走出森林的，不会有任何阻碍。”

白清挑了挑眉，打开马车门，将绑起来的红鼻子小矮人踢了出去。

她一边用指尖拨着盖尔雪白顺滑的羽毛，一边困倦地开口。

“多谢。”

说完，她便关上车门，抱着绯红喙的白天鹅，身子歪在了车窗边。

马车转向离开。

巫婆看着离开的马车，皱巴巴的唇瓣微动，吐露一句。

“我可爱的小蝙蝠，带小矮人回去。”

巫婆身上的黑色斗篷嘭地一声变成一只黑色蝙蝠。

黑色蝙蝠咬起绑着红鼻子小矮人的绳子，飞走。

而面容丑陋的巫婆在没了斗篷后，变成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

老婆婆站在原地，宛若低喃般，颤巍巍地开口。

“我要再给布兰妮添点乱子才行！”

“布兰妮，我早就说过，我会让你受到惩罚的！”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屋门便自动关上。

傍晚——

马车仍在缓缓前行。

金红的夕阳下，少女歪斜在马车里，正沉沉睡着。

过了一会儿，太阳西沉，暮色四合。

森林里渐渐变得昏暗。

被少女拢在怀里的白天鹅动了动。

转瞬间，一阵黑雾腾起，绯红喙的白天鹅变成了唇红肤白的少年。

少年蹲在少女身前，软白稚嫩的小脸搁在少女的腿上。

他抬起黑黝黝的眸子，歪了歪脑袋，绯红的唇瓣勾出一抹浅浅的笑。

少年的嗓音很轻软，又如冰雪般清澈纯净。

“阿清——”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见少女没有任何反应，他悄悄地握住了少女的手。

歪在车窗下睡着的少女轻唔了一声，金蓝色的眼睫稍稍掀开了些。

手被握住，少女垂眸看过去。

与她交握的手白皙修长，腕骨分明，指骨却不是很明显，每根指头都偏软白。

手的主人见少女醒了，耳根微红。

他缓缓动了动手指，将少女的手握得更紧。

少年抿了抿唇，再次软软地开口。

“阿清——”

白清轻皱了一下眉，抬起另一只手，在额上按了按，缓解了些许困乏。

接着，她放下手，整个身子直接朝少年倾去。

她凑在少年唇边，嘟了嘟唇，然后一下一下摩挲着，轻声开口。

“嗯。”

“晚上好，我的小天鹅。”

盖尔心跳得厉害。

他不敢看与他鼻尖相抵的少女，漆黑纤长的眼睫和他的心一样，乱颤着。

然而，不敢看归不敢看。

少年感受着心中的悸动，右手仍握着少女的手，左手却摁在了少女的颈后。

他缓缓启唇，温热的唇瓣轻轻地碾了过去。

好半会儿后——

少年气息不稳地将脑袋搁在少女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