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之战开始。

本该是一个严肃的事情，却被沧海钰搞的好像要胜利了一样。

他缠着九灵，要了解一些事情。

她是神尊，沧海钰这种至尊，一巴掌能拍死一万个，却不知道为何偏偏对沧海钰很有耐心。

也许是因为在上一世，那个生灵为了她去死，她的心已经融化了。

“你们这一次的成神一战已经选出了七个名额。混沌体放弃了名额，那么就只剩下丹青儿和御星辰之间了。”九灵说道。

也是一对苦命鸳鸯。

沧海钰他们接受了本源的洗礼，成神更有希望。

这样一来，就必须丹青儿和御星辰去争这最后一个名额。

本来是恩爱的两人，却必须要决一个胜负。

“我猜测，御星辰会放弃这个名额，毕竟我们都是爱老婆的人，就像我爱你一样。”沧海钰看着九灵，深情款款的说道。

九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肉麻，御星辰很可能会让丹青儿参加不了选拔。”九灵说道。

“不可能，御星辰……”

“五神不止是至尊突破成神，而且你们突破之后，将会直接面对没有天道压制的魔种，你们死去的概率超过九成。”九灵开口道。

话语一出，沧海钰沉默了。

“你告诉御星辰了？”他问道。

点点头，九灵没有否认。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告知丹青儿，而是告知御星辰。

或许，同为女子，她更希望丹青儿活下去。

或许是其他原因。

同时，她想看看御星辰的反应，面对死亡，他是放弃自己，还是如何。

……

得到九灵的消息，御星辰沉默了许久。

九灵不会，也没必要骗自己。

这样说来，这一次，他，沧海钰活着的概率很小。只要魔种没有走上九灵预言中的路，那九灵不必要献祭己身，献祭的就是他们五个。

就算不献祭自己，在五神破天道之后，他们也会面对魔种的千军万马。

他可以死，但是不忍心丹青儿，这个女孩也去死。

丹青儿在前些日子还对自己说。

这一次不要手下留情，无论输赢，她都不会承受不了打击。

……

“为何不告诉他们两人，而是只告诉御星辰？”沧海钰问九灵。

他不解。

“我给了他选择，若是御星辰真的死了，丹青儿可以另择他人。就像我，若是我死了，你好好对雪儿，她……”九灵没有继续说下去。

丹青儿和御星辰的情形，和自己是不是相像？

她其实更愿意自己也从未爱上谁。这样只需要五神献祭，甚至于自己独立于大楚之外，不参与这些凡俗事情，那她不会死。

可是她偏偏爱上了沧海钰，另外自己的朋友很多死在了魔种手里，她一定要复仇，于是现在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进退两难。

若她真的献祭死去，沧海钰难免神伤。若她不死，需要五神献祭，沧海钰死去，她会更加难过。

“你不会死，我们只要能成功突破，你就不会死，我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的。”沧海钰说道。

九灵嘴唇微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是主体，是领导者，五神突破的确能最大限度的杀掉魔种。

可是魔种世界不会这么轻易让五神成功，她若阻止，她则必须献祭掉。

她看到了太多种可能，无一例外，自己献祭而死。

沧海钰他们也是九死一生，突破成功后，面对魔种的千军万马，淹没在其中。

至于五神献祭，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那是用来考验他们的意志是不是坚定的一个说法。

“总有概率的不是吗？！”九灵说道。

“你不相信你的夫君我能成功吗？”沧海钰假装阴沉着脸问道。

九灵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

“我信你能成功的，等平掉魔种，我等你回来娶我。”她面带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沧海钰察觉不到的悲凉。

沧海钰觉察到九灵话里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可是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或许是我的错觉。”他心道。

九灵不知道，若是魔种平掉，但自己已经死去，沧海钰该如何自处。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不应该用掉涅盘心。

不过虽然遗憾，却也不悔，涅盘心已经用掉了，自己的命，天注定。

“要不，我现在就娶你。”沧海钰坏笑到。

九灵愣了愣神。

“也好，雪儿他们也都在，做个见证……”

“我的意思是，先洞房……”沧海钰极度猥琐的说道。

九灵脸色微红，却也没反驳。

不过到最后，谁也没去做那种事。

大战在即。

沧海钰想法简单，若是自己死了，九灵以后若要嫁人，至少保持完美。

他不能碰她，哪怕她愿意，因为爱。

而对九灵来说，她已经决心赴死，她倒不会执念于此。只是沧海钰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她也不会开口。

“明天，一定是个晴天。”看着天空，九灵说道。

烈日当空，不过明日就会被魔种遮盖天道，太阳也会被遮盖。

但黑暗，终究会迎来黎明。

……

第二日，大楚禁区。

五人到场。

很多生灵惊讶。

丹青儿呢？

她不应该也来这里参与这次的选拔吗？为何没有到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丹青儿未到场，视作弃权，五位至尊选拔成功，分别是……”随着考核官宣布结果，御星辰心里五味杂陈。

丹青儿当然不是故意放弃，而是被自己用药物迷晕。她毫无防备，会安静的睡上几日，错过选拔。

再之后，她会因为是至尊，不必参与到魔种和大楚的大决战中。她活下来的几率更大，至少比自己高的多。

只是，她或许会恨自己一辈子。

丹青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三日后了。

她以为今日才开始选拔，然而早已经结束。

在她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道光芒。她参与过大楚和魔种的少年至尊战，在那个时候，她被一道光芒入侵，不过当时的她没有察觉。

如今，这道光芒闪过。

“你败了，不是败给你自己，而是败给了爱。”一个老者在她脑海之中浮现。她模糊记得，这个老者似乎曾经出现过，似乎和生灵露有关。

“不，他一定有什么苦衷。”脑海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在和老者对话。

“苦衷！你们难道不能同生共死吗？若是能同生共死，他还有什么苦衷？”老者说道。

接下来，老者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抽打她的心脏。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头发尽皆成为了白色，如同白发魔女一般。

众人看过去，纷纷远离此人。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从这个城池到了那个城池，她的内心被魔所占据。

雪山之巅。

丹青儿的头发变回了正常的颜色，一双瞳孔却在黑白与纯黑之间转换。

“我哪怕恨他，也不会背叛大楚，我和他的仇，我自己会报。”

“报仇，成神之后，他会得到大楚天道的眷顾，本源之力加持，你将再不会是他的对手。”老者引诱着丹青儿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陷阱之中。

“我不会和魔种合作，哪怕我死，我也不会和……”

“我是天道，并非魔种。”

一颗心脏被置放到丹青儿的心脏之中。其实，她知道，这不是所谓的天道，但是内心却有一个想法在不断的告诉她。

是他先背叛的，何况，他是天道，是人间的真善美，不会骗自己的。

……

缘起，缘灭。

大楚，一处古老的战场。

五位选拔成功的至尊跟着九灵来到了这里。

上古一战，九灵的朋友们很多死在了这里。是她缘起的地方，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可是不得不来，大楚本源聚集在此处。

以本源天道淬炼他们，催动上古法阵，击碎天道，镇杀魔种，必须来到这里。

沧海钰第一次见九灵如此严肃。

虽然她不爱笑，可是也从未这样板着脸过。

之后她更是在此地下跪祭拜，朝着空无一物的虚空，仿佛在对某些人说着什么。

安静的等待九灵做完一切，沧海钰将她扶了起来。而后，他自己学着九灵的样子，也祭拜了起来。

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御星辰，我最后给你一个给丹青儿解释的机会，若是这一次再不解释，或许以后没机会了。”他们祭拜完之后，九灵再次说道。

御星辰摇头，看着九灵的眼睛。

大家都明白，雪女握紧了素心的手，这一次，九死一生。

“青儿是个好姑娘，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死去，她恨我是最好的。这样我死了之后，她才能问心无愧的去找到下一个爱她之人。”

和当年一模一样，御星儿当年也是恨了他很久。

若非最终他们遇到了九灵，遇到了沧海钰，恐怕御星儿到死都会被瞒着。

现如今，他再一次用了当年的方法，针对的却是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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