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资源？”不仅仅是陈广元，车上的其他人也都侧耳倾听。

“嗯，说白了就是，当你想到可乐这个词，心里面立马就会冒出‘可口可乐’或者是‘百事可乐’，这就是用户的心智资源。再打个咱们身边的例子，你看现在那么多网约车的app，个个争得头破血流，比谁的优惠券多，比谁的服务好，每天都在烧钱，即使亏损，但还在争。”

“他们争的是什么？不就是咱们的心智资源嘛。若是胜利了，那就意味着咱们一提到网约车，就会想到它。从这个时候开始，这app才有可能扭亏为盈啊。”

吴亦坤说的头头是道，众人倒也被他唬住了。

陈广元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我现在给你投1500万，想要获得投资利润分成，可能要等好久，是这个意思吧？”

吴亦坤大喜：“对啊，你拿这1500万去炒房子，挣到的利润绝对比在我这儿高多了！”

结果陈广元却是拍了拍腰间的钥匙，嘿嘿一笑：“没事，我钱多，耗得起。”

吴亦坤：“……”

……

……

陈广元的大巴车里热闹非凡，司小兵的车里就沉寂多了。

每次开车，当车况良好的时候，他都会在脑海中思索电影的构图、镜头，人物的思想、行为，剧情的起伏、反转，等等，根本不会和乘客聊天。

尤其是这一次，因为他资金极为短缺，所以拍摄的是单场景电影，讲述了一个古板的老父亲，将四个儿子召集到家中，开家庭会议的故事。

背景是这老父亲最近通过一些手段，“买”来了一个外省的姑娘，二十岁左右，长得很漂亮，和他的小儿子挺般配的，无论是年龄还是外形，都很般配。

本以为两人能结为夫妻，谁知他的大儿子已经三十几岁了，一直相亲失败娶不到媳妇，于是嚷求老父亲改变主意，把这个姑娘让给自己当老婆，毕竟小儿子年纪轻、外形好，将来总有机会的，而老大则是年龄大、长得一般，再拖下去，可能一辈子就要打光棍了。

最终，这位老父亲同意了，不过从这以后，他们的家庭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

在这样的背景下，老父亲召集一家人在一起开家庭会议，会议内容不仅仅是大儿子和小儿子的矛盾，更是涉及到底层生活的方方面面，从中又能看到社会的变迁和时代的发展，以及每个人的性格特征，还有隐藏在最深处的人性善恶。

所以整个电影，都发生在这位老父亲的家中。

场景是真的极为单一，越是这样，司小兵就越需要通过镜头的艺术，来减少单调和枯燥感，从感官上让空间变得开阔，没那么压抑。

“长短焦的切换，以及天气的变化，还有对家里不同空间的特点描绘，都可以达到这一目的。”

“问题就在于，如何完美地体现老大和小弟的矛盾，以及因为这件事情，引发的将来的抚养问题？”

司小兵不断思索着，本来他是准备拍摄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从老父亲买下那个姑娘开始说起，一直到一家人最终的命运走向。

无奈资金有限，他也只能将故事浓缩，局限于笼子之中。

目前这部电影已经断断续续地拍了四分之三，剩余的部分，卡了许久，不过他相信，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能顺利解决症结，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

只是拍完了之后，怎么才能让这部电影与世人相见？

院线排片，想都不用想了。

和网络视频平台合作，走网络大电影的路数？

他也曾经这么做过，只是目前的网络电影比院线电影更加商业化，大多是博人眼球的题材和类型，纯粹的现实批判类，在这平台上也是没法获得青睐的。

“得，走一步是一步吧。”

滴滴滴……

十字路口，红灯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摁着喇叭催促大巴车。

司小兵松手刹，踩离合挂挡给油，一气呵成。

……

……

面对陈广元的投资要求，吴亦坤费尽口舌，终于成功谢绝。不过陈广元倒是留了吴亦坤严浩的巨信，说是等鲸愚视频发布后，他也要去这个网站看看，又说自己有个朋友，也是个视频制作者，可以推荐这朋友把视频发布到鲸愚网上。

吴亦坤也就敷衍几句，并没有在意。

回到小呆子网络后，吴亦坤更加谨慎了，只不过谨慎的点儿搞错了。他想的是这次本来就是去体个检，结果差点儿拉来一笔投资。

“这个死耗子，逻辑思维一般般，不过有的时候还挺能掰扯的，下次要对他格外注意。”吴亦坤在办公室里踱步，这次鲸愚视频是白涛和严浩负责的，这两人不会已经偷偷给我整出其他幺蛾子来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吴亦坤召开了一次项目会议，让大家伙详细地汇报项目进度。

幸好一切都在吴亦坤的两条规则之中，并没有超出预期。

“还好还好，大家继续保持，再接再厉，争取4月底之前上线。”

小公司就有这么个优点，人少，但是运作灵活，沟通成本低，所以项目进度会很快。再加上小呆子员工个个都对吴亦坤感恩戴德，虽然晚上、周末不加班，但是白天工作时的效率特别高，干活自然很快。

尤其是开发岗，虽然牛钢他们很菜，但无奈有码神陈海江领头啊，效率那是杠杠的。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四月中旬。

鲸愚视频的内测版本已经通过，各项技术指标已经达到上线标准。

吴亦坤知会了太子爷，在产品管理上，太子爷早就完全放权给了吴亦坤，即使知道吴亦坤竟然没有安排任何宣传就准备上线，他也没有干涉。

终于，鲸愚视频的网页版和app版在4月15号正式发布。

这次发布就牛掰了，没有任何宣传，没有任何运营，甚至于都没有从鲸蓝主app那边引流。

上线一天后，整个鲸愚上只有三十几名用户，app下载次数也是三十几，这全都是小呆子网络员工注册的，视频资源也是这些人发上去的。

冷冷清清，完全没有活力，跟一滩死水一样。

第一天严浩等人还觉得一切都在吴亦坤的计划之中，冷清只是暂时的，鲸愚必将引来触底反弹。

结果这特么直接沉到谷底去了，一点动静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