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
作者:一号奶糖 | 分类:现言 | 字数:24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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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熟悉
阿芩见状,迎上前来,将我揽赚旋即转了话题,“还请见谅,娘娘尚未用过早膳,不免有些头晕”
退后一步,保持应有的距离,闵知行温颜笑叹,“阿芩,真有你的,还是如此敏捷,如此谨慎,难道怕我吃了她?”
“太师又在说笑了”明眸婉转,一语双关,阿芩答得巧妙,“皇后娘娘怎逃得出您的掌心!”
是艾先皇后吴德蓉如是,我亦如是!
听完这句,闵知行不再言语,微微欠身朝我行礼,“臣,告退”
“你……”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愣了半晌才悄然道,“大行皇帝的丧礼,还需你多费心”
漠然挥袖转身,他垂首深望双手,喃喃自叹,“居然嫌这双手染有血腥味,殊不知一切皆是为你!”
语声很低,却听得清晰,意识渐渐游离,恍恍惚惚的,我已然分辨不清谁是敌,谁是亲,谁是友……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大多数人难以反应,其中包括我
昨日还是彩灯高悬,热闹非凡;一夕之间,物是人非,满眼缟素
久久立在廊下,如堕梦中,眼瞧宫婢将五彩宫灯换成素白纸灯,我这才缓过一口气,烦乱心绪渐渐清明――陈子安与吴德蓉确实是死了
“皇后娘娘,回宫更衣吧”阿芩善意提醒,“内侍省已送来孝服素衣”
皇后娘娘?这几个字很是刺耳,我连连苦笑,“阿芩,别唤那个称谓,别让我的心冰冷僵硬”
闵太师办事,素来雷厉风行,刚过晌午,一切皆已齐备
大行皇帝与皇后的梓宫停放在仁智殿内,安排若干妃嫔守孝哭灵;又设灵堂于乾明宫偏殿,供皇室宗亲各级官员凭吊
内宫外朝,官员将领,似乎全都听命于闵知行,再无他人对先皇遗诏的真伪表示怀疑
丧礼有条不紊进行,除了一个人――陈烨!
陈子安离世到现在,早已过了大半日,可还不见陈烨的身影
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椁并排放置,尹君跪在灵前哭得伤心欲绝,几次撞棺未遂,引得众人唏嘘不已
陈子安的女人很多,真心爱他的,或许只有尹君一个
灵前,我哭也哭过了,跪也跪过了,被阿芩搀到一旁,落座奉茶
见我坐下,宗广漪凑上前,寒暄一句,“妍妍,还没恭喜你”
“喜?喜从而来!”唇角勾起一抹涩然笑意,我若有所思道,“回首百年身,早已擦肩而过”
似曾相识的琥珀明眸格外清澈,她幽幽低语,“你的牺牲,未明月会铭记在心”
依旧在笑,我答得悲怆,“消他会……”
说话间,有内宦通传,“皇上驾到”
抬眸望去,陈烨搂着兰嫔徐步进殿,二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暧昧调笑,好不亲热
瞧见众人痛哭失声,悲痛万分,他笑得诡异,冷冰冰一语,“今日大喜,哭什么哭!”
“这是为人子女者,该说得话么?”倏地站起,尹君满是泪痕的脸颊苍白若纸,颤声道,“他是你父亲啊”
“哟!”仿佛发现稀罕物,陈烨斜眼睨视,嗤笑声声,“这不是逆来顺受的尹妃么?还真是难得呢!”
一语将尹君呛赚娇俏的脸面涨得通红
见她不言语,陈烨显露张狂本性,猛然圈臂将其揽赚轻佻道,“哭得梨花带雨,朕喜欢至极……”
轻狂不羁,陈烨公然调戏母妃,在场众人皆敢怒不敢言,纷纷低眸垂首,装作没看到,没听见
拼命挣扎,扭头躲闪,尹君含泪悲泣,“先皇灵前,请您自重”
“自重?”寒声冷笑,陈烨不留情面的讥讽,“你原本就是教坊的歌姬舞伎,素来风流,何苦在这儿装贤淑,装贞洁,千万别学贱人闵?,人前一套,背地一套――昨夜晚归,她居然耐不住寂寞,在朕的新婚喜床上,与林永泰……”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抬首,错愕相望
下一刻,有窃窃私语声响起,更有不屑一顾的白眼,幸灾乐祸的嗤笑……
人的听觉不能太好,否则会听到许多不该听闻的声音
可惜艾我耳不聋,眼不花!
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我细细观察,牢牢谨记
这辈子,不知能活多久,但我会永远牢记她们现在的神情,永远牢记陈烨带给我的伤害与耻辱
勉力抵抗,尹妃满脸泪水,哭得凄楚,“先皇离去不过半日,您就欺负孤儿寡母,试问天理何在啊”
一脸狰狞奸笑,陈烨扬声厉喝,“朕就是天理,朕可以为所欲为!”
大行皇帝灵前,欺凌孤儿寡母,这等畜生该天打雷劈!
慎思慎言慎行是后宫的存亡之道,闵知行教导的,我难以学会,更难以做到
“阿芩!”我唤来侍女,正色道,“快去请摄政王,顺便再邀上朝中文武,让他们开开眼界,瞧瞧皇上是如何在先帝灵前寡母的,是如何为百官立典范为万民树楷模的!”
高旷阴暗的殿堂,森森冷冷的言语回响
猛地放开尹妃,陈烨带着三分畏惧,七分不屑,讪讪而笑,“世事真难料,一夕之间,晋为皇后,又得闵知行撑腰,果然与众不同,连声音都万分响亮呢!”
第197章 熟悉
水眸轻瞥,我抿唇莞尔,“妍妍原本不是高尚之人,有幸蒙受天恩晋为皇后,感激涕零;换句话坦言,既然皇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那与其为伍的皇帝陛下也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脸铁青,目光骤然收缩,他仇视我,欲怒骂,却寻不到比更为难听更为歹毒的词汇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是他惯用的伎俩――所指之人,不是兰嫔,而是我!
夜路走多了,经常遇到鬼,早已习以为常
大行皇帝与皇后之棺椁在仁智殿内停过三日
第四日,梓宫发引,迁入紫金山的皇室陵寝,随着地宫石门重重关闭,煊赫一时的‘永定朝’宣告终结,陈子安与吴德蓉将长眠地下,深埋九泉,化作累累白骨,化为一个肃穆的庙号
随后几日,行九虞之礼
再随后,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这是我第一次以皇后身份驾临神龙殿的感慨
立于金灿龙椅旁,放眼望去,金殿上,御阶下,百官匍匐行三跪九叩之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阵阵高呼,撼天动地,久久回荡,这恢弘显赫的气势将我震撼,仅是一瞬,忽地明白,为何所有人皆渴望角逐帝位,为何所有人皆渴望登临高处……
君临天下,俯瞰芸芸众生,那种感觉的确令人心潮澎湃,可居于宝座之人,既不是贤良,也不是智者,更不是仁君,只是一猪狗不如的禽兽,不免大煞风景
十二旒冕冠,玄衣?裳,陈烨穿戴整齐,仰面倚坐龙椅,仿佛孩童般捧着九龙玉玺,不住把玩,不住炫耀,那番嘴脸让人恶心!
典礼按序进行,兀然听他冷嘲热讽一句,“贱人,还不跪下,接受皇后的凤印金册”
不等反应,他抬手挥袖将我掴倒在地
见我无故被打,百官错愕不已,纷纷劝阻
这让陈烨更为恼火,接连狠狠踢踹几脚,边吼边骂,“卑微贱货,上不了台面,朕让你跪,居然置若罔闻,你不愿做皇后,多得是人排队等着!”
这男人是疯子!深望他的丑恶嘴脸,恍惚梦回,回到儿时被人任意欺凌的凄惨岁月
下一刻,水眸黯淡,意识全无……
静静倚躺,很暖很暖,鼻尖萦绕的,依旧是那最为熟悉的男子气息
“阿月!”喃喃呓语,有泪珠凝在眼角,“说好等你一年,可三百六十日,太难太难熬……”
“郡主,醒醒!”温热的掌心抚上面颊
朦胧睁眼,所见之人令我惊讶,竟是他――尹晟熙
环望四周,早已脱离神龙殿,他抱着我,身畔跟着阿芩
“娘娘,您晕倒了”阿芩语声急迫,“多亏尹将军”
“放我下来,你可以退下”我面无表情,语似寒冰
“你……”还似从前那般,他未用敬语
足尖沾地,我挣脱他的怀抱,淡淡一句,“妍妍没事了,谢谢”
见我有意疏远,他愣了愣,一语惊心,“皇上不配拥有你,女人是让男人用心疼爱的……”
皇上不配拥有你,女人是让男人用心疼爱的――简简单单一语,虽惊心,却更为贴心,可……
旁若无人地挽住胳膊,低低言语仍在继续,尹晟熙越说越让我胆战心惊,“无需再隐忍,你已经够悲够苦够累,只要你一句话,就算翻天覆地,就算逼宫弑君,我也可以,我也愿意!”
“你这…这想法太可怕了,这是叛国,是谋反!”厉声喝断,不留半点情面,心底只有唯一声音响起――他是良善之人,不能给予错误讯号错误提示,不能让其做出无法挽回的傻事!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唤我乳名,可惜…可惜我不能给他余留任何希冀
绝然甩开他的手,退后数步拉开距离,我一字一句说得冷淡无情,“尹将军,请自重,若是朝贺本宫荣升皇后之喜的,请行三跪九叩之礼!”
扑通一声,他重重跪下,一拜,再拜,三拜……
每一下皆以额触地,磕在青玉石砖上,砰砰作响
见他这般,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悲怆,恍惚失语,“你……”
抬首仰望,深深黑瞳中,失望之色展露无遗,他哀哀喟叹,“妍妍,你是永乐郡主也好,是皇后娘娘也罢,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驭马场上,风姿绰约清新纯净的开朗少女;永远是凤澜殿外,光裸玉足无忧无虑的顽皮小丫!”
他的话让我思绪翩跹,不禁回想起那些快乐的日子,幸福的岁月
一阵刺骨寒风袭来,拂得长窗呼呼作响,我一惊,远去高飞的思绪被惨不忍睹的现状拉回
“晟熙,别说了!”下意识观望四周,警惕道,“幽深宫闱,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这原本就是我的心里话,即使面对皇上,我也敢毫无濒吐露!”
扰乱心绪的话语,不愿再听,我抬手示意,“你走吧!”
“不,我要说的,还没有说完!”猛地站起,尹晟熙竟圈臂将我揽赚绵绵软语直击心房,“可以笑我痴,也可以笑我傻,居然无可救药的,一往情深的恋上不该爱不能得到的女子!我就是要让那女子知道――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不爱她;我也会一直守护在她身畔,哪怕是背叛全世界……”
第197章 熟悉
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历代皇后皆居六宫之首的芳华殿,可我觉得那儿阴气杀气太重,禀明摄政王之后,独自搬去远离六宫的长秋宫
长秋宫荒废多年,宛若冷宫一般,玉瑶对我的举动很是不解,还是阿芩一语道破天机,“后宫原本就是是非之地,远离喧嚣,远离人群,才是长久之道”
多长,多久,才是长久?
与世人相悖,我竟喜欢短暂,我是这世上最不愿当皇后的女子――时除想,或许今日可以被废皇后之位,或许他朝能够出宫与阿月重逢,可惜……
“娘娘,您的印”阿芩托着丝帕而至,帕上置着最为刺目的九凤金印
赌气接过,随手掷在案上,我淡淡笑叹,“如果可以,宁愿将它抛去天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竟傻傻认为:凤印不在了,我也就不是皇后了
眼不见,心不烦,欲求心灵之解脱――多少次了,将九凤金印抛得远远,可每每都被阿芩小心翼翼捧回,就像这次一样,即使投进菡池,即使落入泥沼,也会被她完整无缺寻回
“娘娘,即使丢掉金蝇有些事也改变不了”阿芩又开始婆婆嘴,语重心长,“摄政王时时刻刻将您的事放在心上,连夜命人在琼池打捞,金印才能失而复得”
“别在我面前提他,我恨他,讨厌他!”语声激动,字字句句咬牙切齿,“若不是他,我会身处这寒凉之境么!”
正说话间,珠帘微颤,玉瑶躬身而入,禀道,“娘娘,北周使节在外求见”
北周使节?我怎么给忘了!
新皇登基,四含贺,八方来朝
昨日,闵知行遣人通告,将有北周使节来长秋宫觐见
北周使节!或许能够带来阿月的消息,心头一喜,迫切道,“快传”
窄袖华服,玉冠束发,玉瑶引入一纤瘦女子
那人一见我,慌忙跪下,禀道,“宫廷女官柳湘湘,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北周使节竟是柳湘湘,真是回首遇故人……
数月未见,湘湘越发清瘦了,身着胡服男装,显得英气十足
欠身将她扶起,让到榻上就坐,我难得高兴,笑语连连,“万万没想到,竟是你来了!”
她抬首,深望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目光相交一瞬,清楚瞧见彼此眸中泪光莹然
区区数月,物是人非,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太多太多的劫难
“妍妍,可曾安好?”她语声哽咽,凄然垂泪
“他好么?”我答非所问,转而问及未明月
幽然抬目,一双泪眼望定我,她说得极为仔细,仿佛要让我知晓阿月的一举一动,“主上平安返回洛阳,吾皇封他为枢王,废宗明皇太子之位,改封为璇王”
“枢王未明月!”我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什么――从前在寒山寺,曾经偷偷翻看过‘天官秘笈’,上面有记载:七星北斗,主天子寿命,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
枢为天,宗广泽晋封阿月为枢王,是否意味他将……
“湘湘!”直言不讳,紧张道,“阿月是不是成功了?”
“是啊”一脸喜悦,柳湘湘紧紧握住我的纤手,激动得双颊绯红,“宫中朝中皆有传言,说册封之事意味深远,枢王即是天枢,说明吾皇将主上看得很重很重,比储君还要重要!”
太好了!短短数月,他终于得偿所愿!
这是否意味,我也将苦尽甘来……
“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最重要的礼物!”讪讪而笑,柳湘湘示意婢女奉上锦盒,介绍道,“这是主上为您准备的,他亲手捕获的猎物”
猎物?我有些纳闷,细细望去,锦盒中呈放一件金光灿灿的斗篷
“这斗篷是由金貂的毛皮制成,极为轻巧暖和,半月前,主上陪吾皇远赴北境白山狩猎,意外捕获百年难见的貂中之王”说着,柳湘湘将斗篷披在我的肩头,嗔嗔笑了,“临行前,主上再三吩咐,有句话一定要我转达――冬日里,小猫猫的手脚总是冰冷,让这无价的金貂斗篷代替我温暖你,温暖我的稀世珍宝,温暖我今生最为重要的女人…无论光明,还是黑暗,无论咫尺,还是天涯,与你同在,与你同行……”
执手相依,与湘湘聊了很久,眼看天色渐晚,欲留她住下
可阿芩硬是不许,还当着湘湘的面,冷脸说教,“平日里,皇后娘娘远离纷繁是非;今日却主动寻上,她是北周使节,瓜田李下,不免让人疑心,若被皇上知晓,或是被摄政王……”
“去传闵知行!”惊声喝断她的言语,我握拳重重砸向几案,震得杯盏东歪西倒
不曾料想我会恼怒,在场众人皆吓了一跳,速速跪地,异口同声,“奴婢惶恐,娘娘息怒!”
“您!”怔怔相望,阿芩骤然失声
她待我那般温热体贴,我却对她发火,实在有些……
殿外,有靴声响起,眸光掠过长窗,我匆匆一瞥,得知那是闵知行的身影
说曹操,曹操到,只闻他笑语,“不必费力传宣,本王来也!”
敛起袖衽,我挺直背脊端坐,笑叹,“今夜北风太寒,居然吹来摄政王”
勾唇笑了笑,闵知行并未施礼,而是大大方方落座,“宫门将闭,本王听闻北周使节尚未回返,特来问问”说着,蹙紧眉头,深望坐于我身畔的柳湘湘,一言沉重,“各为其主,可以理解,闵?贵为大陈皇后,已然心如止水,本王规劝一句――木已成舟,望你家主子不要再等,不要再盼!”
一语令湘湘愕然,“这……”
不等她言语,我抢先道,“谁说本宫心如止水?”
“难道不是么?”闵知行笑得奸诈,“若不是心如止水,为何要搬来这种鬼地方,你是皇后艾若想转嫁他人也不是不可以,只需等待龙驭归天!”
话外有话,他在暗示什么,难道……
不待沉下心,静静思索,萦萦撩耳的魔音仍然继续,“我若是你,就回去斗,回去争,回去置他于死地!”
显然听懂闵知行的深意,湘湘一把挽紧我的衣袖,惊恐道,“千万别信这等歪理胡说,也别回到争斗之中,主上的心愿极其微爆只是消您能平安,他一定会救您逃离苦海,一定!”
“哈哈哈!”兀然扬声大笑,闵知行难以自控,难以自抑,“闵?艾你若相信未明月,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子,他是宗广泽的儿子,与他父亲一样,薄情寡义至极!”
‘薄情寡义’四字,由闵知行口中说出,分外刺耳
真不明白,他为何要给未明月下如此定义?
眼前,掠过临别时阿月恋恋不舍的眼神;耳畔,回响他那温温柔柔的蜜语…那般真挚,那般感人肺腑,怎会是假的?
柳湘湘,极其率真的女子,见此情形,再也沉不住气,仿佛噼里啪啦的连珠炮,声声阵阵,质问质疑,“闵知行,你凭什么诋毁吾皇与主上,就算今日你身居高位又如何?在我眼里,在大周百姓万民心中,你不过是大逆不道之人,是卖主叛国的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微眯双眼,笑意冷冷,闵知行的话语略带伤感之色,“多亏北周使节提醒,不然本王早已忘却谁是君,谁是臣,何处为国,何处为家!永怀河洛间,煌煌祖宗业,神都一别二十载,宗广泽是否想起过我,是否想起过我的付出,我的牺牲,哪怕只有短短一刻?”
“居然还有脸说!”被他的话语彻底激怒,柳湘湘愤然站起,“是何人害死雪后的?是你!”
瞳仁剧睁,闵知行发出诡异笑声,那声响好似来自地狱深处,好似被冤魂鬼怪缠身,“桓雪晴是好女人,只可惜沦为复仇的牺牲品!”
“雪后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伤及无辜?”语声发颤,柳湘湘痛心疾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闵知行说得理直气壮,“我原本就是自私自利之人,远离故国二十载,失去所有一切,当然要报仇雪恨,不过是略施小计,只能怪宗广泽蠢,蠢到亲手弑杀其最爱的地步!”
虽未亲自动手,但桓雪晴因他而死,闵知行身负的血债又多了一笔,怪不得阿月恨之入骨!
前因后果渐渐清晰,只觉胸口痛得厉害,仿佛一双无形大手用力撕扯心肺
我该怎么办?反反复复自问!
先是害死我母亲,又害死未明月的母亲,不能放过他,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