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枝那边发了邮件，突然说同意前往学校参加……”孟老师顿住，“参加领舞选拔？”

孟老师仔细回味了这句话。

不是总共就他一个候选人吗？

“孟老师，曲落刚才报名了。”赵梓臻点破他的疑惑。

“这还用得着选吗？鸡蛋碰石头的事儿啊。”孟老师不经意地说出来。

身边钢琴后的人脸色阴暗不少。

“给她个机会吧，孟老师。你不知道这个暑假她做了什么，对吗？”

孟老师低头想了想。

论气质，曲落的确似乎更加符合。刘欣枝太过学院派，对于动作十分谨慎，而她从小到大条件十分优异。

这首作品的名称，却叫做《归来》。

没有失去的人，不会懂得归来的美好，更难以得到情感的爆发。

***

“又见面了，曲落。”刘欣枝一身红裙，黑色皮带束腰漂亮极了。

易然愣愣地被曲落挽着，看见眼前那个显得颇为“成熟”的同龄人，有些不适和警惕。

易然不清楚艺术生的世界，也不需要清楚她们的世界。

只觉得太过光鲜亮丽，所以显得肤浅。

“阿然，欣枝是很好的人哦！跳舞跳得特别棒！”叶思绵介绍道。

“在你面前我可不敢吹。”刘欣枝笑起来，眼睛成了一条线，还是很好看。

但是整个稚嫩的气质瞬间让成熟的外表垮了台。

她的手机响了响，珍姐发来的消息。

“欣枝，注意御姐人设。”

刘欣枝吐了吐舌头。

“你是易然对吧？既然你和曲落是好朋友，那今晚上我和曲落比赛，你必须来当观众哦！”她接着笑着走了。

易然愣在那里发懵，好一会儿才开口，“落落，晚上我可能去……”

“知道你去不了。每天七点不到家你们家电话就直接打到老师家了。没事的，刘欣枝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随性，不过脑子，你没必要听她的。”

易然歪了歪头，“等我。”

然后悄咪咪走到厕所打了个电话。

“妈妈，今晚上我朋友有一个舞蹈选拔，我能去给她加油吗？”

“好的，不会太晚的，谢谢妈妈。”

***

今晚不是合唱团正常训练的时间，所以音乐全靠赵梓臻的钢琴了。

“动作，你们都练了一个星期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需要先试几遍吗？”孟老师布置好教室，坐好了。

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倒是没有什么压迫感，只是……

赵梓臻额间沁出几滴汗珠来，看样子是提前在琴房练了很久了。

“开始吧！”

……

完成度都差不多。

只是在曲落表演的时候，最后快完的三小节慢板，竟然被赵梓臻改了。

曲子柔和静谧。就像大落大起最后归于平静。却又不完全。平静里带着轻快和谐，冲淡了原来的悲壮。

叶思绵迅速反应过来，即兴编排了一段舞，瞬间脱去了前面的铿锵姿态，舒展开来，回应着这分柔和。

“柔”的确是曲落的天赋。

但孟老师一看，就不知道最后这一段到底是加分项还是减分项了。

因为歌曲承载的感情，需要硬朗。

曲落会不会，太“柔”，反而没了效果？

“孟老师，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今天请来的另一位评委先生问道，“这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