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北辰
作者:祈朔 | 分类:游戏 | 字数: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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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朋友现身说实情
听到这充满真诚的言语,陈频顿时内疚不已,但仔细一想,却又疑虑重重,起身下了床,逐步走近坐着的人,在他身后立足。“承蒙贤弟抬爱,我愧不敢当。贤弟看似文质彬彬,如一介书生,实则外柔内刚,满腹韬略,非寻常人也。”
秦涵悲切万分,当即离开座位,来到说话者的身侧,平和的语气:“试问陈兄何为殊途?我愿恭听。”
即使遭到自己质疑,他也能处之泰然,令人捉摸不透,陈频别开脸,眉宇间覆盖着一寸寸忧伤,不紧不慢地吐出字来:“乱国者,便不与我同道。”
话中玄机,秦涵一下子领会,双唇略变苍白,嘴角划过冷淡的笑容,高声询问:“陈兄认为我是空冥教的人?”
被他这么一问,陈频的心随之一紧,慢慢转过身子,二人正面相对。“冒昧一问,贤弟接近王爷,意图何在?”
“那陈兄认为我接近你,也是意图不轨吗?”秦涵低头,不觉黯然神伤,心想:我视你为知己,你却如此不信任我。可笑的终究是自己,既是一厢情愿,又何必奢求圆满?
“贤弟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他抬起下巴,愁眉拧紧,眼里依稀透着泪花,徐徐张嘴:“这世上有伪善,也有伪恶,我是善是恶,陈兄大可凭心而断。”
就在陈频欲开口解释时,一名年轻男子推门闯入,闲步朝他们走去,神色坦然。“我无意打搅二位,只是外面有人求见。”
见到来者后,陈频不免面露诧异。“你不是那家客栈的老板吗?”
对于冒出来的这个人,秦涵没多大在意,随口一问:“说吧,那人要见谁,是他,还是我?”
一进来,居贤就明显感觉到气氛压抑,慢条斯理地应道:“来人并非要单独见谁,而是要见你们两个。你们要让他进来吗?”
此时,已是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再见旁人,为了缓解气氛,调整自身情绪,秦涵平声回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好,我去叫他。”居贤转身,禁不住咧嘴一笑,觉得自己成了跑腿的店小二。
一人埋首进屋,直接走到他的旁边,单膝着地,拱手向上。“卑职见过堂主大人。”
声音飘到耳边,秦涵瞬时冷下脸。“你有话就直说,不必多礼。”
“谢堂主大人!”
“你和他谈完后,再来见我。”
“是,堂主大人。”
秦涵跨出门槛,顺便捎上了门。
今日真是惊讶不断,陈频打量着这个突然现身的朋友。“厉兄,怎么会是你?你和秦贤弟究竟是何关系?”
厉洋没有立即解答,先是给他行了一礼,然后慢慢直起身子,面部流露出羞愧之情。“陈兄,我有愧于你呀。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有所隐瞒,其实,我是护国堂的副堂主。另外,我对你撒谎了,我是故意引你去空冥山庄的。”
听罢,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厉兄,你何故如此?”
“我派去空冥山庄的卧底下落不明,而我知道你信守承诺,为人机智,便想让你前去寻些线索。究其缘由,都怪我鬼迷心窍,竟然让你涉险,我实在过意不去啊。”
盯着这个自责的人,陈频震惊之余,更产生了失望。“朋友之间,就是赴汤蹈火,我也无所畏惧,但你不该欺骗我。厉兄这般不坦诚,我日后恐怕难以再信你。”
“我虽然未铸成大错,但是肯定让陈兄受惊了,陈兄应当责怪我。还有一事,我必须如实告诉你,堂主大人是为了你才赶赴空冥山庄的。”
陈频郑重地问道:“你口中的堂主大人难道真的是秦贤弟?”
“是。”
“唉,我糊涂啊,竟然错怪他了!”话语中夹杂着懊悔。
厉洋依然感到很歉疚,“陈兄,是我考虑欠妥,私利攻心啊!”
“我知道你不是心存私利,你是朝廷中人,本该为国效力,只是,从今往后,对他,我是无颜相见了。”陈频摇头叹了几口气,在心内默念:结识多少人,皆如云烟散,唯有他如故啊。正因为视他为知音,所以我才会直言相问。
二人来到酒楼的后院内。
居贤将东西摆到石桌上,斟了一杯酒,递到他的眼前,坐定后,慢悠悠地讲:“堂主,正所谓患难见真情。陈频在你危难之时,舍身相救,是君子所为。”
桃花酒的醇香入鼻,秦涵饮酒的兴致不高,有点坐立难安。“你喊我堂主,岂不是折煞我吗?你如此见外,反而令我不知所措了。”
察看他的神态,居贤表现出一番闲情逸致,坦率而言:“我尊称你一声堂主,是图个新鲜罢了。我觉得,偶尔学学王爷,也蛮有趣的。我施以援手,堂主就不能赏脸喝口酒吗?”
秦涵端起杯子,轻抿一小口,故意戏谑:“你这人也是古怪,平时和辅哥哥相处时,言之甚少,处处不给他留情面,可一旦不和他在一起,偏又喜欢不经意间提到他。”
知道此人在同自己说笑,居贤举起酒杯,浅尝一口桃花酒过后,慢慢搁下杯子,发出感想:“千言万语总无味,默默相伴方长久。既是真心以待的朋友,又何必总是说些客套话呢?”
“有理。这世上,想必只有辅哥哥能请得动你了,若不是他,你又怎会抽身来助我呢?”
居贤面色忽变,严肃地反驳:“非也。试问离弦之箭,如何收得回呢?你这个朋友,虽然麻烦得很,可我已经交了,便不会有半分悔意。我不求与你们同甘,但愿与你们共苦,无论你们谁有难,我都不会视而不见的。”
听此人说得斩钉截铁,秦涵为之动容,立时转忧为喜,笑言道:“这些话若是被辅哥哥听见,我看,你非得住进王府不可。”
戏言入耳,居贤只是付之一笑。
他继续打趣地说:“依着他的性子,他一感动,必定喜欢胡来,说不定会让你一辈子留在王府呢,这样一来,他便不觉寂寞了。”
居贤侧过脑袋,适逢看到攀附在树上的枯叶飘落,眼眸里添了些哀愁。“王爷早就不寂寞了。”
秦涵很是纳闷,急着问:“何出此言?”
眸子里的哀愁渐渐消失,居贤扭过脖子。“心有所属,自然不寂寞。金屋藏娇,不失为美事。”
“能让辅哥哥心仪的女子,必然非同凡响吧!”
二人莞尔相笑,举杯对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