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煞叫住了夜九绫：“好，三千万，成交。”

转身，夜九绫从夜煞手里抽过支票，顺手把资料扔给夜煞便走，并没有作停留。

羽惜也跟在夜九绫身后走了。他并不喜欢夜煞，上次夜煞做的事情，羽惜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换了一双手套，夜九绫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累的样子：“羽惜，你要不要和我去华国？”

羽惜摇摇头：“不了，少主。我就在这里看管吧，要不然潜藏在这里的势力会翻天的。”

夜九绫点点头，语气有一抹微不可查的心疼：“好，堕落之城就靠你了。”

从小，羽惜就是这样，懂事地让人心疼。希望，羽惜以后会找到那个深爱着他的人吧。

夜九绫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也只能点点头，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羽惜几乎是陪着她长大的，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

羽惜笑了笑：“好，少主，你也注意安全。”

换了一身衣服，夜九绫在上飞机时对羽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回房间看看，我给你留了东西。”

当羽惜在房间里找到夜九绫给他留下的照片和信的时候，一个从小都很懂事，一直都没有过多展露过自己情绪的人，居然泪水模糊了双眼。

羽惜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羽惜道：“少主，您终究是要离开我们么……”

夜九绫的病，已经是不治之症，现代医学技术根本无法治愈她的病。夜九绫的生命，正在加速流逝。

在信中，夜九绫说了她现在的病情有多么严重。这些话，不适合当面和羽惜说。

小时候的夜九绫，也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地可怕。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病是不治之症。

羽惜现在都还记得，夜九绫和他说起自己病情的时候的笑，很苦，也很甜。

夜九绫的笑是最容易让人记住的。她的笑，包含了太多，情绪很复杂，但是也很灿烂。

夜九绫在飞机上，眼神望向窗外，精神并没有那么好。羽惜应该看到她的信了吧，这样也好。

至少她给羽惜打了一针预防针，不是吗？

夜九绫知道这样子很残忍，可是，总有一天，羽惜是要知道的。

冷露他们的药，还能够让夜九绫坚持一段时间。如果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或许用“记忆移植”的方法可以让夜九绫“复活”，但是那个时候的夜九绫，已经不再是那个路家少主了。

Bereborn，一个人只能服用一次，否则会爆体而亡。

夜九绫看向窗外的眼神晦涩不明。也许，是对自己生命的叹息。

病情已经脱离了夜九绫自己的控制，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事情脱离控制让她很不安。

夜九绫从小就没有什么安全感，只有当一切事情多发生与结束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夜九绫才会安心一些。

而现在，夜九绫仿佛置身于茫茫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她真的很迷茫。

或许，人生就是一个迷茫，探索未知，然后再迷茫的过程。

这个世界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