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缓过神，长者看着他自信道：“怎样，你大概了解了不少吧。”

天笑被突如起来的情感弄得整个人呆住。

“这……这些都是我？”天笑难以置信地看向长者。

长者点头道：“没错，这些都是你前几世的经历。之后你会代替我守在这里，直到新一任的你再次死去。”

天笑晃了晃头，醒了下神痛苦道：“不，我不能呆在这儿，我要回去。”

长者叹了口气抬手托起一抹强光道：“你刚才应该看到过，咱们无论几世都是自己独来独往惯了的，不曾与任何人留下太多交集，因此死亡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天笑拼命摇头道：“不，我还不能就这样结束，我还有太多心愿未了。”

长者将强光拖起道：“这是可以消除记忆的光芒，可以让你更能心如止水地守在这里，而不会飞到别处。”

“别，别抹去我的记忆，求你了。”天笑无力的央求道。

长者不再理会天笑，边将强光再次托起，边自顾自地解释道：“相信我，这就是咱们最好的归宿。”

强光再次照进天笑的灵魂，天笑几乎近似透明的灵魂被强光完全穿透。

无数记忆从天笑体内飞散开来。

“不，不要。”天笑挥动双手想去抓住飞散的记忆。

“没用的，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只是负累。”长者看着天笑飞散的记忆，眼神空洞道：“人生只是无数经历的集合，然而经历终归只是经历，过去后什么都不是。”

记忆的碎片从天笑眼前划过，里面有与墨朗欢笑，与老爹的置气，还有对巧婴的爱恋，一张最初的画面飘到天笑眼前，是玄飞初到周家镇时的帅气模样。

“我也要想你一样。”碎片中胖胖的天笑看着一身白衣的玄飞执拗地说道。

天笑的眼中流出泪水口中喃喃自语：“玄飞、墨朗、老爹、百谷师父……”

长者摇头叹息：“傻孩子，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就算让你记住他们又如何？人生终归是一人独来，一人独去，谁也不会陪你到最后，不如一人无牵无挂。”

长老正叹息，忽觉周身涌出一丝暖流。长老看向天笑，发现是天笑的眼泪将原本迎面照向自己的强光反射到了四面八方。

“你？”长者发现身边的浮云被强光照射，里面暗藏的流动记忆开始消散。

“不好。”长者急忙收回强光。

强光回到长者手中的一刹，记忆的碎片连同浮云中的记忆一同向天笑涌去。

“这下糟了。”长者手足无措道：“这么多的记忆同时印刻在灵魂中，一个魂魄是承受不住的。”

长者上前，拼命为天笑挡住一部分记忆。天笑的部分记忆冲到了长者身上。

“不……不要。”长者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只能挥舞双臂，尽力推开天笑的记忆。

此时的天笑被无数金色碎片包裹，碎片好似金蛋一样将他层层包裹。

长者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金蛋道：“强制重生？”

一切都在弹指间飞速进行。天笑的魂魄在金蛋中被记忆不断加固，金蛋里开始传来痛苦地嘶吼声。

“这样下去即使他重生了，也会被无数记忆弄疯的。”长者为难道。

人间此时天空已经风云变色，狂风席卷，众多御医被天气的异像吸引，向天上看去。唯独周天道对着天笑的尸体在傻笑。

过了许久，金蛋中不再传来天笑的嘶吼声，天气也渐渐恢复平静。金蛋在云中静静飘浮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长者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金蛋的表皮已经由之前的纯金色转为了一丝透明。

长者投过金丝透明到里面昏睡的天笑灵魂。

“怎么回事，他竟然还能维持住完整的灵魂本体。”长者捂住自己已经消散的左臂道：“我只是吸收了小部分记忆，灵体就已经维持不住了。”

就在长者纳闷时，内部天笑的灵魂开始无意识地动了起来。

围绕在天笑周身的金丝开始一点点飞入空荡的浮云。

“记忆转送？”长者已经彻底呆住：“眼前的人真的只是我们不死不灭魂的一世吗？”

记忆在天笑的操控下，一点点归到原位。天笑只将属于自己的记忆留在体内。

一切完毕，天笑睁开眼，里面透出一抹紫色的霞光，似乎有人在借助天笑的口说话：“这里是哪儿？”

长者好奇地看向天笑：“你是谁？”

寒千尺虚弱地倒在床上道：“我是与这人共享双眼和记忆的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者盯着天笑的眼睛，伸手向眼睛探去道：“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抱歉了我们的秘密是不能让外人发现的。”

寒千尺费力控制天笑闪躲开长者挖眼的双手道：“我没兴趣泄露你们的机密，我只是个观察者。”

长者转头看向天笑这对紫色的眼睛，猛然道：“怎么这一世有天道在，还会同时出现紫命人？”

寒千尺不解：“什么紫命人？”

长者犹豫了一下道：“天道本是控制我们轮回的，但有时天道会被人间外物干扰，也就是被人错杀。若天道死亡，新的天道降生需要时日，这样以来就会错失送我们轮回的机会。紫命人就会出现补足天道。”

长者继续道：“紫命人与天道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可以选择，选择逆天而行还是顺应天命。”

寒千尺笑道：“我这人天生喜欢逆天而行。”

长者听后微微笑道：“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还不是我出现的时机。”

寒千尺也有些混乱，他追问道：“那我怎样才能让这家伙复活？”

长者大笑：“哈哈哈，逆天而行可不是让死人复活，而是时间和空间的逆转。”

寒千尺看了看自己手中渗出的鲜血道：“那我会怎样？”

长者道：“根据前几世的记忆，逆转时空后，你将会成为新的天道。”

“哈哈，没人能逃避法则，你换来的只是由你来亲手杀死他而已。”长者说着消失在浮云之间，长者的笑声还持续回荡：“我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