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故思所言不无道理，林恒也知道前途未卜，但修道就是要挑战不可能，走极端的路才能成为极端的强者。

恒，即永恒，持之以恒，恒者恒强。

林恒毅然决然的说道：“三修同济是我经深思所虑作出的决定，你的劝告我感激，但我的决定我不改。”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欧阳故思耸了耸肩，轻声道：“随你便。时间的缺乏，精力的不足，兴致的缺失，等等问题都会接踵而来的，到时候有你苦吃的。”

贾小妍见气氛不对，连忙插话，笑道：“还是观碑吧，以后的问题以后解决。”

听言，林恒从从容容，他倒不是刻意与欧阳故思争论，而且欧阳故思是出于好意，所以林恒倒也没有太过于情绪低落，坚守不渝一直都是林恒的初心。

而且三修同济这条路确实困难重重，林恒之所以走这条路的原因，是因为道凡所言的真神之道。

苍书碑。

以林恒现在的念力造诣，应该可以参悟苍书碑大部分的内容。

林恒不再细想，直接将目光移到苍书碑上。

贾小妍与欧阳故思也进入了状态。

苍书碑有二十五行内容，从下往上从金字上散发的金光强度逐低往高。

若是念力二十五阶，基本畅通无阻，不受金光的影响。

善恶有分、黑白有分、男女有分、水火有分、土木分明，这是前五行的内容，也是林恒在苍书阁观摩的收获。

林恒释放念力，十五阶的念力如丝如缕般由下往上扫过石碑。

前五行无障碍。

第六行四字，林恒仅仅停留的五息，便完全看清。

第七行，六息。

第八行，七息。

第九行，八息。

…

第十五行，十四息。

前十五行有条不紊的全部看清，当然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到第十六行时，速度极其明显的下滑了。金光的闪烁程度淹没了林恒的视线，林恒如同在极其浑浊的黑水里寻找黑石，简直难以登天。

林恒双目通红，眼里已经浮现了一道道血丝，此时只能用热眼盈眶来形容林恒脸上的状况。

林恒花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勉勉强强地看清了第一个字。

同时，林恒难以为继下去，连忙背过身子，舒缓眼睛的疲劳。

突然发现旁边的两人泪流满面，双目满是血丝。两人看着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只能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贾小妍擦拭泪水，强颜欢笑：“林恒你看了几行？”

看着她那窘态，林恒干笑了两声，随后淡然说道：“十五行。”

听言，贾小妍惊呼道：“十五行？！真的假的？我看到第十四行就不行了，你竟然看到了十五行。不对啊，我念力道行比你高，理应看的比你多才对啊，难道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大惑不解的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望向身子又看向苍书碑。

几秒后，她眼睛仿佛辣红辣红的，不停的眨着眼睛，泪流满面的她哭丧着脸，小嘴一撇，仿佛难过地大哭起来，泪珠成串成串地从眼里滚出来。

见状，林恒忍俊不禁。

欧阳故思听到林恒说十五行时，心里忍不住大吃一惊，因为他也才第十四行，而且他的念力修行在十六阶。

贾小妍越想越不对劲，她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林恒，述惑不解的问道：“林恒，你真看到了十五行吗？”

林恒轻轻颔首。

见状，贾小妍拧紧了眉头，将信将疑。

她突然说道：“那你告诉我第十四行的内容是什么？”

“刚柔并济。”林恒气定神闲的说道。

话落，贾小妍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她开始自我怀疑，自我反省，脸上流露出非常忧郁的神色，红润的面貌，已变成了惨白。目瞪口呆的她，完全没有了反应，只觉得四周空荡荡，寒风像无情的箭，扎进她的心窝里。

林恒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止住了话。

她悲恸绝望的轻言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了。”

林恒干笑了两声，仿佛哑巴吃了黄连，有口难言。

这时，一旁的欧阳故思述惑不解的问林恒：“姐夫，你观摩苍书碑是有什么技巧吗？”

林恒道：“没有技巧。”

说完，林恒便转过了身子，继续观摩苍书碑。

欧阳故思皱着眉头，目光低沉，内心深处不知作何猜测，作何感想。

林恒将目光放在了第十六行的第二个字，他用尽浑身解数，将念力全部外扩。念力如同刀枪剑戟，斩断玉碑的金光屏障。

林恒星辰般眼睛眯成了细细的缝，去看清被金光淹没的字体。

金光耀眼刺目，使林恒的眼泪连续不断地流下来，两道剑眉也向眉心一挤，面目十分狰狞。

一刻钟后，林恒破除了层层障碍，终于看清了金光下的第二个字。

此时的林恒脑中像烧着一把火，把泪已烧干，泪水想流也流不出，双目变得越发刺痛，仿佛被针刺中了双目一般。

短暂的缓解眼睛的疲劳之后，林恒转过身，继续观摩第三个字体。

半个时辰过去，林恒将第十六行字看清，神识力量仿佛得到了滋补一般迅速攀升，升至十六阶。

而此时的林恒，双目尽是血丝，眼角处有几道血痕。脸色也变得蜡黄，满脸憔悴，一双眼睛深深陷进去，像两个干枯的泉眼一般。

“姐夫你太拼命了。”欧阳故思看着目光呆滞，神情木然的林恒，不禁由衷的佩服。

贾小妍也啧啧称赞道：“林恒，你对自己也真够残忍的，够狠！”她不禁竖起的大拇指，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恒两眼发直，像泥塑木雕一样，冷冷的说道：“你们还要搁在这里看吗？我的眼睛是难以为继的。”

贾小妍匆忙挥了挥手，笑道：“不了不了，再看一次眼就得瞎了，咱们还是下次再来吧。”

三人狼狈逃离了东亭。

离开东亭时，已经是戌时。

贾小妍留在了念院，而林恒与欧阳故思则离开了念院，并往东区方向走去。

“你那里最近有没有一个穿淡黄长裙路过？”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