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唇艳红似血，这样的他看起来很不正常。

“既已克服心里障碍，既然想为那位小姐报仇，殿下何须在这个时候又心生迟疑？”

夜煞不想给自家小主子退缩的机会，因此，他直接将话说到明路上，或者也可以说，他将夜自己不愿，不想去面对的一面，准确些说，是夜藏在心底的阴暗面，直接放到了明面上。

“闭嘴……”

夜嘴角颤抖，声音透着难掩的凄伤。

他不知自己当日是如何到地宫的，不知自己是如何指着你女子说，“就她。”

更不知自己是忍着怎样的恶心，饮下那女子的血，食下那女子的尚在跳动的心。不知，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却是实实在在地害了条人命。

做法之残忍，令他现在回想起，都禁不住打冷颤，都禁不住自认是食人血肉的魔鬼。

然而，他又必须得那样做，否则，他为她讨说法，为他手刃那该死的混账东西，需待何日？

“殿下，你也知道你身上的咒术是出自巫族，而巫族的咒术，尤其是巫大祭司下的咒术，可以说根本无解。一直以来你倍受咒术折磨，皇后更是自沉睡那日起就没醒过，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被女人依靠的男人，皇心里有多苦，夜煞不说，殿下心里想必也是一清二楚。”

“夜煞知道你心善，更对这天地间万物有着悲悯情怀，可你总不能因为外物，总不能因为顾及他人的生死，而辜负皇对你的关心和疼惜。殿下……你别再犹豫了，只要你听皇……

”夜煞欲继续说下去，被夜突然打断，“别再说了。”

……

“魔皇？”

嘴里塞得不仅被人取出，紧跟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被人从脑后轻轻扯下，凤白眨眨眼，让自己适应眼前的光线。

而后，她就看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眼前。墨『色』锦袍着身，神『色』间看不出特别情绪，这人是魔皇，她认识，在她呈魂魄状态，待在夜身边时，有见过几面。

“你认识本皇？”

夜沧洵看着她，似是在沉思，又似是什么都没想，听到他的问话，凤白先是一怔，旋即摇头。

“说实话。”

轻淡的语气让人觉察不出喜怒，夜沧洵转身，缓步走到一张舒适的软塌旁，他目光低垂，满目柔光地注视着躺在榻上的爱人，“想在本皇面前撒谎，行不通。”

唇角微启，他又转向凤白，一双深幽的眼眸泛着迫人的威压。

“我本在圣域逍遥门，而魔皇有挟制我与逍遥门众人打过架，这样要说我认识魔皇，也算是吧。”

凤白并不惧怕夜沧洵的目光，但他也不想把话说的太清楚。闻她之言，夜沧洵冷哼了声，道，“知道你为何会被本皇掳到魔殿吗？”

凤白在心里翻个白眼，觉得眼前的男人只怕脑袋有『毛』病，不然，怎会问她如此蠢笨的问题？

她若知道被人掳到这的目的，还傻乎乎地与其好好说话，那岂不是也蠢得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