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三世曼珠沙华？还要数以万计的血祭？”

乱羽的脸色一阵僵滞。

“没错，其中还得至少有一位，是九大本源神祈那等级别的神血，完全献祭！”

庄羽点了点头。

“三世曼珠沙华已经算是一位和九大本源神祈平起平坐的存在，再加一位？这一元复始竟如此恐怖？我明明见大哥催动过一次的，虽然惊天动地，宛若末日降临，但不需要献祭的。”

乱羽惊疑的说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兴许，他当年弄错了方向，如果一开始得到灵风子的这道遗言，说不定会有成功的机会。”

庄羽微微一叹。

“弄错了方向？”

乱羽一愣。

“一元复始秘术，是逆转时空之术，根源在与逆转时空，而不是复生，错了，完全错了，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

庄羽说着，突然满脸惋惜的摇起头来。

“逆转时空这种事情，在我大哥和我眼中，当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大哥说太古崩碎之后，天地衍化了百万年，算是一方新世界，根本就没有逆转时空的可能，所以我们也就从未向这方向努力过，可我自己却亲自经历了一次时空逆转，当真可笑，如果大哥知道这些，可能会更痛苦吧。”

乱羽似乎也因为庄羽的话，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深深的痛苦之色。

而后，他眼神一动，注意到了庄羽紧攥的双拳和近乎扭曲的痛苦脸色。

“你是从黎沉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吗？”

乱羽见庄羽那般痛苦，心底的惊疑之色再次浓郁一分。

“确实看出点儿东西，黎沉一半残魂死于伏天诛神剑之下，另外一半却被灵风子刻意护下，然后借助这处时空封印活了下来，等待有人将其唤醒，然后将灵风子的遗言交出来，可他这一半残魂当日看到你们的时候，却没有说遗言的事情。”

庄羽说着，突然轻轻抚了一下指间的鸿蒙戒。

“怪不得他当年出现时，一直问谁是仙尊？可那时候，整个三界，没有一个人进阶到仙尊之境，我还好奇他一个太古残魂怎么知道的仙尊境界，他是因为滔天的恨意彻底入魔，没有说出来吗？”

乱羽闻言，眉头大皱。

百万年后，他和庄羽一起破开的那处封印，唤醒了黎沉的残魂。

当日残魂的实力，可比现在要强过无数倍。

如今不想重回太古，竟也只剩下了媲美神府境大宗师的实力，最终还灰飞烟灭。

“算是吧，或者说，他和之前消散的昆同一样，在临死是，突然悟到了什么，昆同是来不及说，他是不愿意说，只告诉了我灵风子遗言的事情，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存在混淆其中。”

庄羽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意念之力？”

乱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动。

“哦？这么说，你也感应到了？”

庄羽听到冥河说出意念之力，一阵意外。

“确实有，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横意念，或者说，是恨念，对灵风子，对于禺工，以及对与灵神一脉的滔天恨意，这股恨意几乎充斥了整个时空流转，我在穿越来此的时候，这种意念几乎能无视一切，穿越虚无空间，如果我当时没有大哥亲手给我炼制的那枚戒指，我应该也会被侵蚀，现在回想，戒指崩碎之时，里面蕴含的一缕一元复始秘术想来是保住我一命。”

乱羽说着，一种既释然又惊疑的神情流露而出。

“是吗？一元复始秘术，能消除这股意念吗？”

庄羽闻言，眉头一皱。

百万年后，乱羽发誓要追杀三世曼珠沙华花灵，不死不归。

庄羽担心其安全，亲自出手根据鸿蒙戒的特点仿制了一枚戒指，然后利用乱羽的本源精血，催动出一道一元复始秘术放在戒指内，以防乱羽出现什么不测。

“可只有诛杀数以万计的神灵献祭上去，才能催动一元复始秘术，这能穿越时空的滔天恨意，说不定也是一元复始秘术造成的，我亲眼见过，那种无上恨意四处蔓延之后的恐怖后果！”

说到这里，乱羽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来到这里后，虽然直接被困到封印中，但在灵风子死后，那种整个九天誓要诛灭他和灵神一脉的场景，当真恐怖，我在百万年后，和大哥联手，曾经也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但惨烈程度，甚至不及三百多年前那场血斗的一成，而且这还只是我在封印中，只能派出一些化身出来观察看到的战况！”

乱羽说着，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

似乎那场血斗，对他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整个太古九天神境内的存在，相互厮杀，可以称之为，一个时空内的所有神灵强者之间的战争，包括太古世界从不现身的九大本源神只，同样撕斗不休，简直是太古覆灭一般的恐怖战争，若不是最后青茗魂飞魄散，谁也不知道那场战斗会持续多久，会有什么后果。”

庄羽见乱羽那般惊诧，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这是苏九在回忆九天神境内的一些事情时，突然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你的神情一直很奇怪，我就冒昧问一下，你对于九天玄女的反应，似乎很是激烈，这种诡异的情绪波动，除了我大哥，我还不想到有外人会出现，你是为何这般反应的？”

终于，犹豫了许久，乱羽望着脸色一直挂着一丝痛苦之意，一直没有消失的庄羽，问了出来。

嗡！

他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嗡鸣之音激荡而来。

虚空之上，一枚泛着无尽幽芒的禺工印记，突然浮现。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所猜测了吗？等我救你本体出来，确认你是怎么来的，就好好聊聊。”

庄羽微微舒了一口气，收起脸上的痛苦之色。

而后，他看着乱羽微微一笑。

“好！”

乱羽见庄羽这般反应，眼神剧烈一颤，而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事情，略带一丝惊喜的点了点头。

“开始了！”

庄羽同样淡淡一笑，双手一动，道道手诀开始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