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你醒了？”妙儿一脸惊愕，有种想哭的冲动，当然，还带着几分庆幸，醒了就好，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些什么故事可以供她胡扯了。

“醒了就好。”雷伊的一脸欣慰，盖亚醒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盖亚居然醒了……夜殇！”音扭头，简直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上你不是去赛尔号把药剂注射进去了吗？”

“……去了，但没注射。”夜殇垂下眼睑，不再去看音的表情，不看也知道，此刻的她，表情一定比火山爆发还恐怖。

“……所以，昨晚上你潜入了赛尔号？”与盖亚一道赶来的缪斯微微皱眉，啧，监控什么的果然不靠谱，是自己疏忽了，要是盖亚出事，自己一定逃不了干系，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还好盖亚没事。

“昨晚，你真的来了赛尔号？”盖亚表情复杂，“那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我没理由骗你。”夜殇亮出那个银蓝色的口哨，“这个，是怎么一回事？”

盖亚刚想回答，余光却瞄到了一抹快速掠过的寒光，一个后跃，躲过暗器的同时将它踢向了后方的树林，“谁！”

“音，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蛇姬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跃而下，“死神呢？”

“从分开开始我就没看见你那不靠谱的搭档了好吗？”音翻了个白眼，“过来帮忙，夜殇这小子不帮忙就算了，连主上亲自交代的任务都给搞砸了。”

“知道了。”蛇姬的眼眸骤然转化为肃杀的血红色竖瞳，目隐技能发动的同时，她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蛇姬呢？”缪斯抽出了随身的长鞭，“盖亚，你快过去夜殇那边，这里我们挡着。”

“那，拜托你们了。”盖亚拦下一面赤色的能量护罩，将他和夜殇隔绝其中。

“我们得想办法赶到圣坛，但蛇姬和音这边有些麻烦……”妙儿召唤出水月，“这样吧，缪斯，雷伊和我赶去圣坛，卡修斯和布莱克留在这里，可以吗？”

“没问题，音的招式我们已经摸熟了大半，但那个蛇姬就比较麻烦了。”卡修斯撑起防护罩，勉强拦截了蛇姬自后方发动的第一次攻击。

“那让妙儿和你们待在一起，雷伊我们过去。”缪斯提出了应对方案。

“我必须得过去，我总感觉那边有东西在召唤我过去！”妙儿皱起眉头，“让水月和你们一起吧，我和雷伊他俩过去。”

“就这么办好了，不过妙儿，你要小心。”水月在妙儿身边布下一层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蓝色护罩，“它可以帮你抵挡一次攻击，记住喽，只有一次。”

“放心吧水月，我不会有事的。”妙儿朝水月他们摆摆手，“卡修斯，打开护罩，水月，掩护我们撤离。”

“没问题。”卡修斯和水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在防护罩打开一个缺口后，水月发动海浪咆哮技能，在滔天巨浪掩护下的通道中，妙儿等人迅速朝着圣坛奔去，当然，妙儿不出意料的……被雷队扛了一路。

“好了，现在，这里是我们的战场了。”卡修斯合上防护罩，“对了水月，待会儿记得带上特制耳塞。”

“呃，妙儿好像没塞给我耳塞怎么办？”水月懵了。

“用我的。”布莱克将耳塞抛给了水月。

“那你怎么办？”卡修斯加大了防护罩的能量输出，就在刚刚，蛇姬的又一次攻击悄然来到，差点破了他的防御。

“我用能量封住耳朵就行，别废话了，卡修斯，撤掉护罩。”布莱克肩上的两个小球悄然下滑至他的胸前。（好的，到了这里，我知道有孩子开始污了，打住，想污的赶紧去墙角面壁去！）

“撤掉护罩？布莱克你是想搞事情啊，护罩一撤咱们就防不住蛇姬和音了！”卡修斯一激动，差点没防住音和蛇姬的进攻。

“相信我。”布莱克眸色沉静，“撤掉护罩。”

相比于这边明面上的气氛紧张，盖亚和夜殇那边更恐怖，无形的压力悄然张开大网，将两人包裹其中，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那个哨子，是你给我的。”最终，还是盖亚率先打破僵局。

“没印象。”夜殇摇头，“我以前的记忆全是关于魔域的。”

“那如果那些记忆，是假的呢？”盖亚的询问使夜殇犹豫了。

他总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真的说不出来。

“如果你真是瑞尔斯，那么……”盖亚一把夺过口哨，嘹亮的哨声响起，那哨声既不婉转，也不尖锐，如同远方嘹亮的战歌，有力，经久不散。

“我说过，没有遇到生命危险，绝对不能吹响这只口哨！”高高的石崖上，高大的蓝色精灵提起一只小小的精灵，冰冷的表情夹杂着的怒火，不可估量。

“可是，我很想你……”提坦扬起脑袋，“我没有错。”

“提坦，不能做的事，不要去尝试。”狠狠的将小精灵摔在地上，瑞尔斯转身欲走。

“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又要丢下我了吗？我只是，想见见你啊。”带着哭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瑞尔斯停下脚步，“如果我是你，做错了事，绝不会想这样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哥……哥哥……”没有回应，直起身，提坦面前空地上的那只精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哥……”冰冷的泪珠滑落，夜风习习，刺骨的寒意穿透着身体，但最寒冷的地方，是心。

眼角有了湿意，夜殇迷茫了，刚刚脑海中的那个画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感觉似曾相识。

“这口哨，加上这次，我就吹响过两次，记得第一次吹响这个口哨的时候，你骂了我一顿，我从没见你发过那么大的火，我甚至怀疑过，你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我这个弟弟。”

盖亚自嘲般的笑了笑，“肯定是不在乎的吧，反正你最后一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没有不在乎。”夜殇攥紧双拳，脑海中的东西呼之欲出，却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没有不在乎这句话，我根本不相信，这么多年，我从没吹响过口哨，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根本不值得信任。”盖亚深吸一口气，“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也不指望你想起来，以后，我们还是敌人。”

“不，不是这样的。”夜殇的神色一变，“唔！”

剧烈的疼痛自头顶蔓延至全身，无法抑制的痛哼逸出，他的身形颤了颤，跌倒在地。

“瑞尔斯？你怎么了？”盖亚靠近了倒在地上的夜殇，却骇然发现，他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六芒星图案，正在散发出浓重的黑暗气息，排斥着盖亚的靠近。

“盖亚，你离我远一点！”夜殇冰冷的声线染上了痛苦的颤音，黑色能量自他体内溢出，将他包裹在内。

“瑞尔斯！”盖亚将能量环绕在手上靠近瑞尔斯，赤色能量却在接触到暗色能量的那一瞬间，消散殆尽。

“盖亚……”强撑着不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无数的记忆倾涌而出，在脑海中搅成一团，我究竟是夜殇，还是瑞尔斯？

混杂在脑中的记忆很多，有夜殇的，也有瑞尔斯的，夜殇的记忆全是关于魔域的，而瑞尔斯的记忆里，出现频率最高的，是盖亚。

“就是因为对他爱得太深，所以才害怕失去他。”

“他是我的弟弟，我有责任保护他。”

“对不起，盖亚，错全在我，而你唯一的错误，就是拥有战神一族族长继承人的身份。”

“如果哪天我不能再继续保护他了，我也希望，他能够好好活下去。”

……

越来越多关于盖亚的记忆涌入脑海，夜殇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盖亚，弟弟……”

“……你想起来了？”盖亚的眼底满是欣喜，“你等着，我想办法把你身上的这些能量祛除。”

“不，别碰它们，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夜殇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却依旧下意识的想把盖亚自身旁赶开。

“瑞尔斯，你又想把我从你身边赶开吗？”盖亚再次凝聚出赤色的能量，“我想救你是我的决定，你无权干涉。”

“唔……”目光已经开始涣散，朦胧的视野里，盖亚身后多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你走开！”使出最后的力气踹开盖亚，夜殇的身体被黑雾彻底包裹，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推开了盖亚？呵，真是愚蠢的决定。”

“我只是想保护他。”夜殇，或者该说是瑞尔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你不会明白的。”

“愚蠢的低等精灵，居然还割舍不掉低等的感情。”

黑雾逐渐散去，而被包裹在内的瑞尔斯，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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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