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你喝过马尿？

羽家祖宅的宴会厅中，数百核心嫡系到场，就连那些闭关的长老都出关了。

这一场宴会的主角并非羽家任何一人，而是刚来羽家的莫殇。

有许多青年男女向莫殇敬酒，或表现出钦佩之意，或向莫殇大吐苦水，说赵家如何如何不是东西，莫殇今日之举可谓大快人心。

那些老一辈强者也多对莫殇勉力、夸赞。皱着如橘子皮一般的老脸上，一个个皆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原因无他，只因羽家这些年来过的太惨了。

原本皆由羽家掌控的一州之地，竟有半数以上被赵家所侵蚀，双方族人遇到，免不了争执甚至是动手，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以羽家吃亏告终。

这一切的根源问题便出在羽鸿身上。

当日羽鸿杀了羽家大方嫡子，羽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之后便被追杀。羽鸿被重创、逃走之后所有的一切并没有结束，反倒是一个开始。

大方恨羽鸿杀了大房的嫡子，而二房则恨大房在处理问题时牵连到了羽鸿的父母。这许多年来，双方都因为这股怨念争斗不休，内耗不断，使得羽家实力锐减，这也给了赵家可乘之机。

赵家趁势崛起之后，他们想要压制已经晚了，因为双方互不服气，便把三房推出来主事，好歹算稳住了局面，但羽家也因此迅速的衰落。

羽家衰落之后，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放下成见，抱团取暖，但两房年轻一辈中的争斗却是时有发生。羽毫便是大房之人，而羽琳琳则是二房之人。

“你们这些大家族之事，还真是复杂啊。”

莫殇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羽毫苦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这件事已过去了百年，但两房之间的仇恨却没有消散，反倒越积越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继续斗下去。血海深沉，血海深沉，仇恨这东西一但刻在骨子里，便会一代代传承下去，直到一方彻底覆灭。否则的话，又怎能称之为血海呢？”

莫殇也是无语摇头，自顾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大家族则更显错综复杂。

“莫兄弟啊，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

酒至半酣，羽毫脸色微醺，大着舌头道：“之前看你那一战果断、凌厉，兄弟你是真的够牛X，够强大。可这件事太纠结，太复杂了，不止有赵家这个外敌，还有两房相斗的内因。你一个外性人，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你、你听我一句劝，酒宴结束之后找机会离开羽家吧。否则到时候恐怕...”

羽毫话说一半看到有人靠近，拍了拍莫殇的肩膀，转身找别人喝酒去了。

莫殇心中感慨，从羽毫的表现来看，这是个难得的厚道人，说的话也都在理。只是莫殇现在不能离开啊，若莫殇表现出离开的意思，如今对自己客客气气的羽家强者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自己，夺了虚空之杖，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已到了历史上艰难的时刻。

另外还有一点儿十分重要，那便是大衍圣地的那一纸婚约所代表的意义太深了。

那一纸婚约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罗丹青的家族之人和羽鸿做了交易。而他们能随手拿出大衍圣地一名天之娇女的婚约，便证明他们的势力相当强大，甚至比大衍圣地都要强大，否则他们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儿。

一个比大衍圣地还要强悍的势力费尽心思的找自己媳妇儿，那便代表着她在那个势力，亦或是那个家族之中有着十分尊贵、重要的地位。自己如今孑然一身，即便是找到了罗丹青，那个势力会允许双方在一起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甚至为了断罗丹青的念想，会不惜一切的干掉自己。

莫殇自身出自世家，对这其中的利益纠葛，人之势利了解的太深太深了。自己想要找到罗丹青二人，并且让她们回到自己身边，身后必须有足够的力量。

羽家这一摊子乱七八糟之事对自己而言是个麻烦，但也是一个机会。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激。

另一边，羽化龙和羽寒也在关注着莫殇。

羽化龙淡笑道：“看来我们的这位客卿很不错啊，推杯换盏之间不卑不亢，不疏不近，才短短半个时辰功夫，便和众人打成了一片。”

“是不错，不过三哥你不觉得今天之事有些不妥吗？”

羽寒道：“虽然二伯的嘴脸让人不痛快，但他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我们这样的做法，肯定会深深的刺激到赵家，或许后续会有些麻烦。”

羽化龙笑道：“我就是要刺激赵家。”

“什么，三哥你...”

羽化龙道：“如果不刺激的赵家发疯，我怎么能看的出这位莫公子究竟有多少能耐，值不值我羽家将宝全压在他身上？希望他...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羽化龙心中也是无奈，偌大的羽家，一州霸主，全族上下仅核心家族成员便有数十万之多，外门旁支加起来，何止是千万？

谁都不愿，也不想将羽家如此多人的生死压在他人身上，但羽家如今已被赵家逼迫到墙角，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呦呵，今天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倏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一道高挑，且面容阴鸷的身影带着两人，大步踏进了大殿中。随着那男子进入大殿，呈红色调的大殿顿时变阴冷起来。

“赵、赵一水？”

“这是...赵家七爷，他真的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

有许多人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一些年轻小辈更是脸色苍白，眸中生出浓浓的畏惧之意。

赵家七爷赵一水，在赵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付起羽家来，他的手腕可谓是极狠。

赵一水大步向前，从果盘种抓起一枚灵果咬了一口，随手便扔在了地上：“真难吃。”

随后，他又抓过一壶酒，饮了一口后便将酒壶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和马尿一般，毫无滋味。”

他随意而轻慢的动作，显然是视羽家如无物，这让羽家人羞愤的同时，心中不由生出一抹浓浓的忌惮之意。

“莫非，你喝过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