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情？非得来书房说？”

“我今晚上在我姐家蹭饭，听见你妈妈跟我姐打电话，我先发誓，我绝对不是要故意偷听的。”

程渺送给喻尔伽一个白眼：“说正事可以吗？外面还有人。”

“阿姨今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程渺摇头，忍不住用手指戳了几下喻尔伽的肩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到底什么事情，你抓紧说好吗？”

“不日，你的生活会更加水深火热。”

“听你讲话才是水深火热呢，有话就抓紧说，不说我就出去了，我可不想陪你打哑谜。”

“我姐和你妈妈会开很长一段时间的红娘馆。”

“我就说你怎么会说正经事情，我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看错。”

“哎哎，渺渺，你等等，我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应该每天都不缺应酬。”

程渺彻底不想听喻尔伽在这里胡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出去喝杯茶。

“我一个无业游民，你跟说应酬？喻尔伽，你存心呢吧？”

“相亲。”“阿姨要过来，你姐姐说，你弟弟都已经安顿好了。”

“……”程渺后退两步，惊恐错愕：“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

“明天的机票，你干什么去？”

“收拾东西，我想去看看世界。”

“……”

程渺收拾了两个行李箱，都是喻尔伽帮她拿下楼。

“你开车去看世界？”

“要不然，你让我跑着去机场？”

“……”“你打算去哪？你一个人不安全。”

程渺合上后备箱，走过来和喻尔伽一起靠着车门。

“先去你家，换辆车给我开，我开这车去哪都不隐秘。”

“没问题，明天走吧，今晚先好好休息。”

“好，荨荨在你家吗？”

喻尔伽扶额：“她已经一周没来学校了，我现在都找不到她人。”

程渺没在喻尔伽家休息，在喻尔伽家换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越野之后，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城西有一片棚户区，狭隘的道路，车辆根本就开不进去，路灯也是隔了好远才能看见一个亮的，路过一家闪着五颜六色灯光的理发店，程渺停下来走了进去。

“小姐，要剪头吗？”

“不剪头，我找人。”

“找人，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没有你……”

狭窄破旧的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个化着烟熏妆的女孩探出了脑袋来。

“姐姐，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没带喻尔伽来吧？”

程渺微笑着摇摇头：“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怎么不去上学了？”

“没意思呗，成绩烂又好强，我怎么可能待的下去呢，姐姐，你不是来做说客的？”

“当然不是，你去把妆卸了，把你的东西收一收。”

“干什么？姐姐，你还是给喻尔伽当说客的，你告诉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呢，我也就不肖想他了，让他放心吧，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我才懒得给他说客，我去旅游，缺个收尸的。”

夏伊始从楼梯上走下来，“姐姐，你跟他离婚了吗？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

“我只是怕我出意外，连个认识我的人都没有。”

“我也想，但是你也看见了，我没钱，我……”

“你把证件带着就行了，我有钱。”

一笔意外财富，花不完的钱。

“就去你的老家吧。”

“好啊，姐姐，你等我。”

很快，一个干净小女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同在给人剪发的男孩抱了一下。

“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走啦。”

男孩视线警惕的打量着程渺，“她可信吗？”

“当然，这个世界上个，我第二相信的就是她了。”

翌日清晨的机票，飞往G省的边缘城市，晚上到达之后，他们休息了一夜，隔日坐私人面包车去了Y省一个小镇子。

傍晚，程渺同夏伊始坐在街边吃烧烤，烟雾缭绕中，是一个生活气息十分浓郁的小镇子，这里的气候远比B市要温暖许多。

程渺同夏伊始穿着同款卫衣，同款休闲裤，连鞋子都是一般。

“你还没成年，不能喝。”

“就差两个月。”

“那就再等两个月。”程渺将梅子酒悉数拿到己面前，将果汁推给了夏伊始。

“叔叔还在吗？”

夏伊始突然就对那些酒水失去兴趣了，“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在了吧，我们分开那年，他已经是晚期了，七年过去了，姐姐，谢谢你，我一直想回来看看，终于如愿了。”

“谢我做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找了这么一个好的地方，温度适宜，风土人情我都喜欢，下午不是说好要做双生姐妹花的吗？”

这话是夏伊始说的，所以在夏伊始的坚持下，程渺十分“荣幸”的跟夏伊始穿了同款。

这段时间，跟夏伊始接触下来，程渺深有体会，他们就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她被救赎了，而夏伊始还在等待救赎。

“其实姐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大学生，我真的没想到你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程渺轻咳两声：“荨荨，你等等，让我捋一捋你的话，年纪这么大了？我……年纪很大吗？我就比你大八……算了，跟你对比起来，我年纪确实好像大了。”

“但是那你长的没那么大的，不觉得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挺像同龄人啊吗？姐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屑拍马屁，而且跟你讲话一点代沟都没有。”

事实确实如此，夏伊始评价人的时候，向来一针见血，从不会阿谀奉承。

“咳咳，年龄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说了好不好？”

“好吧，姐姐，我们要不打包吧，你不让我喝酒，我带你去吃别的地方吃不到的甜品。”

程渺被夏伊始拉不远处一家店里，端上来的甜品确实是程渺没见过的。

“姐姐，你先尝尝这个。”

“咸菜……吗？”

“才不是呢，这是雕梅，保证你一吃就爱上。”

一颗，程渺就被惊艳到了，她爱吃梅子，各种梅子，却没有能超越这个味道。

“这个甜品叫什么？好好吃啊，口感很丰富。”

“泡鲁达，姐姐，那你吃过饵块吗？”

程渺摇摇头。

夏伊始甩个响指：“那简单，我们这儿的食物保证你好久都吃不腻，我已经七年没回来过了，好想念这里的一切。”

“那我们就待久一点。”

从傍晚到深夜，两人几乎没停过嘴巴，吃吃喝喝玩乐，程渺暂时强行抛下心里所有的苦恼和烦恼，不去想B市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情，只想要寻找快乐。

晚上一回宾馆，程渺就瘫床上了，她累得无心去看今晚的战利品。

“姐姐，你说爱情甜吗？”

程渺离开B市之前特意取了一笔现金放在身上，在B市关了机之后，手机就再也没开过机。

她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B市的那些事情，可她哪里能控制的住，她也只是一个凡人。

妈妈昨天应该就到B市了吧，找不到她，他们肯定很着急吧。

程渺甩了甩脑袋，翻身过去，他们都不替她着想，她为何还要替他们想呢。

“甜的另一面就是苦，如果这甜一辈子消耗不尽的话，那就不会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