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系统:路人甲只想寿终正寝
作者:蓬州吹取三山去 | 分类: | 字数:1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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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七十年代22
“剩下的三十几个人,有十六个考上了大学,去年就去上大学了,”陈斯年擦拭眼泪,对徐佩兰道,“这十六个人能考上大学,还得感谢嫂子你寄过来的那些书本和教材。”
徐佩兰“嗨”了一声,“这哪儿是我的功劳,是你侄女在废品站扒拉出来的。”
陈斯年笑了笑,抚摸着陈安的头壳,感叹道,“那些书可真是派上大用场了!”
陈安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笑脸。
陈斯年接着说,“最后留在农场的不到二十个人,我是和顾三姐一趟车回来的,我们是最后一批回城的知青。”
徐佩兰点点头,起身拿起水壶给陈斯年续茶水,陈斯年踌躇再三,问道,“嫂子,你还记得咱家隔壁院的段原吗?”
“记得!”
徐佩兰肯定道,“怎么能不记得,当初我送你上火车,还往他行李包里塞了两条毛巾和一盒枣泥糕,就希望到了地方,他这个人高马大的壮小伙能照顾照顾你。”
陈斯年声音带着无限惆怅,“他疯了,永远留在北安农场了。”
徐佩兰诧然,“怎么会疯呢?我记得他还是高中生呢!”
徐佩兰问她,“跟你一起去的知青都回来了吗?”
陈斯年叹了口气,“七〇年的时候,部分高校招收工农兵大学生,而段原因为表现突出,出身良好,获得了这个名额。”
徐佩兰道:“那这是好事啊!是高兴疯了吗?”
陈安插了句,“像范进中举那样,因为太过高兴导致癫狂无状?”
陈斯年摇摇头,冷冷地说,“段原是和女友李珊一同插队的,他俩在高中时就是一对,到了农场后,李珊身子虚经常生病,段原为人厚道又心疼她,想着让李珊早点回城少受点罪,便把这个名额让给了她,”
“谁承想那李珊是个白眼狼,进大学第一天就写信向段原提出了分手。”
徐佩兰和陈安同时“啊”了一声,徐佩兰道,“这个李珊可真不是个东西!”
陈斯年道,“段原看到信之后受到极大刺激,几年里给李珊写了好多封信,皆是石沉大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病情逐渐恶化,现在已经完全疯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这段原确实够可怜的。”陈安感慨万千。
段原和李珊的故事,不是普通男女朋友分手,而是已经上升到了道德层面。
这时候的工农兵大学名额对于一个知青来说,那就是能够改变整个命运,一个天大的机会。
段原肯定也是在乎这个机会的,但他把机会让给了李珊。
同时也把伤害自己的机会给了李珊。
爱情这东西,大家口口相传,可谁没见过,比买彩票还玄乎。
陈安见过有中彩票的,可从来没见过自己身边人有搞到爱情的。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至理名言——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从感情的角度表达。
一句话概括恋爱本质。
这世道,真诚的人往往是被伤害最深的那个人。
所以,陈安选择断情绝爱,从根源解决所有可能。
徐佩兰和陈斯年唏嘘一番,就带着陈斯年去了大澡堂。
洗去一身尘埃。
洗澡挺费时间,徐佩兰是没时间回来做饭了,沈浩然带着沈晓慧、陈安做了顿简单的晚饭。
对于老婆的前小姑子在自己家住这件事,沈建华心里自然是不爽的,只是不得不碍于情面,被迫接受。
陈斯年和顾三姐同时回到四九城,一个投奔沈家,一个回到顾家。
沈家风平浪静,顾家却像一滴水进了滚烫的油锅,顿时油花四溅。
顾二哥一脚踢飞顾三姐放在地上的脸盆,搪瓷材料制成的脸盆在石板砖上翻滚,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顾三姐木着脸捡起脸盆,扛起行李就要进门,顾二哥手持棍棒拦在门口,“家里小,住不下你,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知道吗?”
“这是我家!”
顾三姐放下行李,高声道:“我回我家,用得着你批准吗?”
顾二哥浑不懔,“哪里是你家,你叫声爸妈,看看有人搭理你吗?”
“爸!”顾三姐扭头朝顾爹喊了一声,又对着荣姐喊,“妈!”
顾爹只当没听见,转身了屋,脱了鞋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发出了轰鸣的鼾声。
顾二哥见状得意地笑出声。
荣姐看着老了十岁的顾三姐,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狠心说道,“三姐,家里只有三间房,如今你大哥二哥都结婚生子了,你两个妹妹也都没出嫁,原本就挤着住,你一声不吭的回来了,哪有你住的地方!”
“妈,”顾三姐一脸委屈,“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在北大荒苦熬十年,好不容易能回来了,连家门都不叫我进?”
顾三姐目光灼灼看向荣姐,荣姐心里一颤一颤的回避与顾三姐对视,垂下眼眸小声道,“我和你爸老了,以后终归是你两个哥哥当家,家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
顾三姐崩溃,“你和爸以后要靠着两个哥哥养老,所以就任由他们把我当作草芥一般扔掉是吗?”
顾二哥吊儿郎当的剔着牙,“呦呵,你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知道没人待见你,就麻溜的快滚吧,可别脏了我们的眼。”
“呵,”
顾三姐冷笑一声,扯着嗓子骂,“顾老二,你踏妈的可真不要脸,你们整个顾家都不是人,瞧你们一个个的嘴脸,比粪坑里的屎尿还让人恶心!”
她拉住看热闹的左邻右舍,暗暗掐了一把手心,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哭诉,“顾家让十六的姑娘顶替儿子下乡,十年一分钱不给一斤粮票也没有,任由女儿在乡下吃苦受罪,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去了北大荒,每天都要干重体力活,扛麻袋、拾粪、耕地、插秧、种树,什么累干什么,就这才勉强挣够一天的吃食,”
回想起十年里造的苦受的罪,顾三姐鼻头一酸,心里的委屈达到了顶峰,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