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

许度抛出手中的铜板。

眉眼温润，目光坚定。

陆淮像是自闭了一般，一时竟也没有作妖。

一路上都很沉默。

沈望望像是第一次历练一般。

拉着云清晏的衣袖问东问西。

云清晏一时被人这么热情对待。

很不自在。

但是......

没有办法。

只要她一表现出来不耐烦或者不喜。

沈望望就眼巴巴地看着她。

然后道歉。

“抱歉云师叔，我太激动了。”

“都怪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真的......

“没事。”云清晏回答。

“云师叔来过此处吗？”

沈望望像是放心了一般继续问道。

许度则是时不时地偏头看过他们。

沈望望的行动太具有目的性了。

就连许度这个反应有些慢的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陆淮面无表情。

只是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攥住。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古怪。

风依旧在轻轻地吹。

只是。

他们走的地方倒是越来越偏僻。

“迷雾？”

随着一行人越走越近。

周围的白雾愈发浓郁。

几人的脚步顿住。

“不要慌。”

只有云清晏的这句话飘散在空中。

不知是否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他们进入了阵法之中。

许是闯入了什么。

待云清晏再次睁眼。

一旁守着的人立马小心地凑近。

“娘，清晏醒了。”

带着温软的少年音响起。

云清晏有些头疼。

这是什么？

不对。

她刚刚想要记住什么？

脑子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却又只像是错觉。

那名少年的眼睛突然睁大，“清晏是不舒服吗？抱歉，我刚刚只是太高兴了。”

“你先躺好。”

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也打破了云清晏刚刚的思索。

“我女终于醒了。”

一双手轻轻地牵起云清晏。

云清晏眨了眨眼睛。

这个人......

有些眼熟。

特别是那双看向她带着柔情的眸子。

她现在只觉得脑袋有些疼。

“是不是伤口有些疼。”

那人带着薄茧的手慢慢抚摸着云清晏的额头。

“可怜见的。”

“小沈啊，下次可要和清晏一起，莫言再让清晏受伤了。”

她的声音蕴含警告。

“嗯，我会的，您放心。”

沈舟冲着云乐点了点头。

云清晏的脑海中慢慢有了一些“记忆”。

她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不知道什么原因，母亲云乐带着自己搬到这个小村落。

日子一天天地度过。

直到......

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虚弱。

甚至到了时不时莫名其妙昏倒的地步。

更有甚者连着半月不醒。

云乐也一夜白头。

最后不知在哪里，寻了一个法子。

冲喜！

至于这之人。

哎......

云清晏捂头。

她还老牛吃嫩草。

沈舟。

在她的印象中还是一个很小的少年。

会跟在她的身后向她讨糖吃。

怎么自己一觉醒来。

就成亲了。

她都没脸去想她娘是怎么哄骗人家的。

“乖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云清晏睁开眼睛，有些无奈。

但又看到她的满头白发。

“娘～”

云清晏伸出手。

想要去触摸云乐的白发。

云乐的眼神有些躲闪。

她微微偏过头。

“没事。”

“哎吆，乖女，你别哭。”

云乐有些不知所措。

“小沈，愣着干嘛。”

她急忙喊着沈舟。

沈舟很自然地坐在床边。

伸手轻轻拍着云清晏的后背。

“姐姐你别伤心。”

“现在都好了，姐姐也醒了。”

他的语气满是庆幸。

云清晏的身体有些僵住。

她伸手将沈舟的手轻轻拉过。

沈舟脸上的笑有些僵住，他抿了抿唇。

眼神中闪过落寞。

云乐也察觉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她向陆舟使了一个眼色。

“乖女，娘给你熬的汤快好了，娘再去看看。”

“你别欺负小陆，这可是你的小夫君。”

云清晏真的......

陆舟轻轻抿着唇瓣。

“姐姐，你别怪娘，我是自愿的。”

云清晏该怎么说。

她现在脑子就像是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