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扶额。

“什么问题？”

“栈道的问题，还是屯粮地的问题？”

众人又看向秦良玉。

“回主公。”

“应该说……都有。”

“前些时日的地龙翻滚，毁坏了金牛道粮道。”

“蜀郡那边，也因为天灾，粮亩减产。”

“今年我北方大军的粮草，怕是只能自己供应了。”

“不仅如此，军力也有可能……”

刘谌抬了抬眼皮。

掏出烟斗，不急不缓的烤着烟钵猛吸一口。

“还要遣一部分军卒回乡？”

“是这个意思吧？”

秦良玉点头。

“汝和廖化商议过了？”

“回主公，廖将军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刘谌不断的吞云吐雾，即使里面的茶叶已经受潮。

书房内一阵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刘谌最后拍板。

“那就依你二人所议。”

“遣返多少军卒，你们拿个章程出来。”

“先呈给孤看。”

“喏！”

乞活、先锋、踏白是肯定不能动的。

除了这三军，

还有诸葛亮留下的近五万人马。

砍掉一半的话……

也还能接受。

军力少了，

那就以防守为主呗。

益州天险，

加上各地关隘，防守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又不是蜀国末年，只有姜维的那个黑暗时期。

良久，

刘谌缓缓摇头：“不管如何。”

“羌地，孤一定是要去的。”

“就是孤王匹马单刀，也要去找到叔宝！”

坐在下面的白钦突然说话：“若是秦校尉……”

“孤王说过！”

“亡孤一将，要他全族来赔。”

“话已出口，便要付诸行动。”

“否则，朝令夕改，岂不是让外族看了笑话？”

众人颔首。

明白了刘谌的意思。

“潘文，秦明……汝二人随孤走一趟！”

“喏！”

“末将领命！”

刘谌甲胄再次上身，取出鱼鳞刀，天狼弓。

往马厩走去。

临行前，

他又看了眼张须陀的名字。

命真硬啊。

还是白底黑字。

也不知道张须陀跑去了哪里。

“殿下？”

“不吃个饭再走么？”

长孙无垢趴在门边，

张望着刘谌。

“按殿下的吩咐，今日是辛妹妹第一次下厨。”

这便是刘谌的吩咐，

让伙房的下人少做饭，而是让长孙无垢等人亲自去做。

伙房人太多了，

人员流动也大。

刘谌不可能每次做饭，

都跑过去扫描一遍忠诚度。

这多疑不知道继承谁的。

“下次吧。”

“是，殿下。”

听到长孙无垢的声音中，

略有失望。

刘谌停下脚步，微微偏头。

“等国家大事处理完了，孤日日夜夜吃你们做的饭，日日夜夜和你们待在一起。”

“但若是国家处理不好！”

“你我这辈子再无一顿饱饭，一顿安稳饭！”

长孙无垢目送刘谌离去，

心中虽有失望，但此刻敬佩远大于失望。

她长孙无垢，

不需要是什么黏在家里的小男人。

“姐姐？”

“殿下不吃饭了？”

见辛宪英端着鸡汤走出来。

长孙无垢心思电转。

走上前揽住女孩的腰肢。

“妹妹就这么盼着他吃你做的饭？”

“怎么？”

“等不及了？”

辛宪英一整个大红脸。

“殿下处理国事去了。”

不等辛宪英发问，

长孙无垢抢过话头：“秦浣妹妹的表兄生死未卜，你去安慰安慰她。”

本想发发牢骚的辛宪英，

猛然想起秦琼还在外面。

比起自己这一顿鸡汤，秦琼的安危显然更加重要。

“姐姐且先坐下。”

“我这就去看看浣儿妹妹。”

这便是长孙无垢了。

换了旁人啊。

巴不得看到辛宪英在刘谌那出丑，引得刘谌厌恶。

……

……

路上，

刘谌询问了他不在时，武都的情况。

当他得知廖化居然放权给秦良玉时，

心中也对老将的尊敬又多了一分。

‘系统。’

‘检测一下廖化的属性。’

【叮~】

【廖化，字元俭】

【武力：92（-2），统帅：91，智力：63（+12），政治：49（+11），魅力：78（-5）】

廖化算是刘谌迄今为止，

检测过的波动最大的人杰了。

武力掉了两点，

可以理解。

毕竟岁数不小了。

而智力、政治的提升，应该跟诸葛亮有关吧。

跟在诸葛亮身边这么久，

多少应该也能学些东西。

‘系统。’

‘马岱在哪？’

【叮~】

【本系统不负责监控位置】

对啊。

刘谌突然想起来。

五丈原的时候，

他还见到过马岱。

可回了一趟成都，又去了趟南中，

再回来马岱不见了。

“汝二人在武都的时候，见到过马岱将军么？”

“回主公。”

“听闻马岱将军病了。”

“病了？”

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一员大将得病，

朝廷一点声音都没有么？

“何时病的？”

“生的什么病？”

“似是……”潘文回忆了一下。“医师说，死不了。”

“但不能动了。”

植物人呗？

有可能是摔了，然后摔出个脑溢血，变成了植物人。

刘谌摇摇头，

心底感叹造化弄人。

好好的一员大将，

瘫了。

三日后，

踏白军赶到阴平西。

这里已经没有城池了，就算有，也是当地的一些羌寨、坞堡。

“报！”

“有参狼（音同今切）羌族长，求见殿下！”

刘谌点头。

不多时，

一壮年被领来马前。

“草民子牙氓，参见北地王殿下！”

“起来吧。”

“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汉将，赶着马车，车上有一老妇？”

子牙氓回头看向族人，

见族人一脸茫然：“回殿下。”

“吾等未见此人。”

刘谌心中愈发焦急。

青海高原，茫茫尘海。

他秦琼一个人，拖着邓母怎么活？

就在刘谌打马离去之时，

子牙氓追来。

“殿下！”

“前方不远，有一新来羌族盘踞！”

“哦？”

刘谌不置可否。

因为他大概猜到了，应该就是拐子马那一支。

“那支羌族，自名拐羌。”

“懂战阵，精骑战，附近羌族莫不能战。”

“汝的意思，是要孤帮忙消灭这支羌人？”

子牙氓被猜中的心意，

一时间鼓着嘴说不出话来。

“殿下！”

“吾等早已归附大汉，而这伙拐羌，很可能是曹魏的人！”

“有劳族长操心了。”

“拐羌乃是孤王的人，下去吧。”

子牙氓诺诺无语，再不敢说话。

他和拐羌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真要深究，

也就是拐羌的出现，使他们的游猎范围缩小了而已。

别说刘谌厚此薄彼。

这一片阴平西北地带，

整个都是羌人的游牧场。

这里地广人稀，别说多个拐羌，就是再多两支羌族，也足够他们衣食无忧。

“殿下？”

“那拐羌真是殿下所属？”

潘文一脸好奇的问道。

“孤何时说过虚言？”

如秦琼一样，

听到刘谌竟然收纳了一支羌族，众人无不惊奇。

“报！”

“报殿下！”

“前方又有一羌人，背负荆条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