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在谷主的话后全都散了，谷主也慢慢踱着步子，朝关着司柠和司玥姐妹俩的地牢走去。

牢房里传来司玥的哭声，她抱着司柠不停的哭泣。

司柠摸了摸司玥脑袋，耐心的哄着她，“我没事的，说不定我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上次被谷主打的太重，当时的司柠终究年纪太小，半夜发起了热。

“怎么又哭了啊？”

谷主的声音传来，司玥赶忙凑到木栅栏前，“谷主，姐姐生病了，全身发烫，求你给药救救姐姐吧。”

谷主寻思着，这不是个绝佳的机会，他转头假意训斥守在牢前的守卫。

“生病了，怎么不给人拿药啊。”

“回谷主，没有谷主的吩咐，弟子不敢擅自拿药。”

“哎呀，人要学会变通嘛，她们要是死了，我后续对药人的研制该怎么办。”

“是，弟子知错了。”

“好了好了，不怪你，把门打开。”

谷主走进地牢里，司柠不顾身体的不适，勉强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司玥身旁，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阿柠不舒服就回去躺着，起来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我和阿玥聊聊天，没喊你，回去。”

谷主运起灵力，隔空掐住司柠的脖子，将她丢到一边。

“姐姐！”

司玥急忙想去扶她，却被谷主抓住了胳膊。

她边哭边打谷主抓住她的那只手，“坏人，坏人，放开我，姐姐，我要姐姐。”

而司柠却被谷主的灵力压制到根本无法起来，幼小的身躯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乖，跟我走，去给姐姐拿药，你想不想要姐姐好起来呀？”

司玥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半信半疑的看向谷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我跟你走。”

“阿玥，别去！”

小司柠和在幻境里旁观的司柠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往事构成的幻境，她根本触碰不到他们，却还是甩开了祁镜暝的手，向司玥冲了过去。

她的手穿过司玥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却无法阻止。

“阿柠，你没事吧。”

祁镜暝来到她的身边，看见她的脸转过来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抱着她，一次次安慰，“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地上的小司柠被谷主灵力压制的无法起身，她的手紧扣地面，哪怕将手指磨破渗出了鲜红的血液，还在喊着让司玥别去。

地牢的门重新关上，她看着自己最爱的妹妹被谷主带走。压制她的灵力撤走后，她扒着木栅栏一直呼喊司玥。

司玥被谷主带去了炼丹房，她从来没来过这，所以有些不太自在。

谷主从柜子上取下一瓶丹药，伸向司玥。

“只要吃了这个，你姐姐就可以好起来了。”

司玥欢喜的想要接过，却见谷主又收回了手。

“这丹药可以给你，但是我有要求。”

司玥有些害怕的收回了手，怯怯的看向谷主。

“我呢需要一个人，自愿进到这丹炉里，然后被炼成丹药。”

她顺着谷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会死吗？”

面对她的问题，谷主笑着点点头。

“只要你愿意，这瓶丹药就给你拿去救你姐姐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去问你姐姐，我觉得她应该很愿意为了救你而进入这丹炉中。”

谷主的话很明显，她们两个，肯定有一个会死。司玥此时已经害怕的全身都在抖，她压制着心中的恐惧，用带着哭声的嗓音说好。

“但是，我也有条件。你不能再打姐姐，要把姐姐从牢里放出来，让姐姐不要再挨饿受冻。而且，教姐姐炼丹。”

司玥还记得，之前某一天的夜里，她和姐姐并排挨着睡。

司柠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们得救了，出去后，你想做什么？”

司玥想了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唯一的心愿便是跟在姐姐身边就好。

“我也不知道，我只要在姐姐身边就好。姐姐呢，姐姐想做什么？”

“我啊，想炼丹。”

“和那些坏人一样炼丹吗？”

在司玥的记忆中，她见过的丹修只有药王谷这些恶人。

“不是的，丹修不全是像他们一样的。我们的娘亲，很会炼丹，而且还会行医治病。娘亲还在的时候，我经常看着她炼丹，她真的很厉害。我也想像娘亲一样，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司柠说的娘亲，司玥早已没有了印象，只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她一直记得姐姐说过的话，所以她在提出的条件里，加了这么一条。她知道谷主肯定不会放了她们，所以她也只能提这些谷主完全可以做到的事。

“好，没问题。”

“我要看着你做了，才会乖乖进到那炉子里的。”

“那七天，我给你们姐妹最后七天时间，怎么样？”

“好。”

司柠靠在木栅栏边因为发烧昏睡了过去，她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睡在了几年不曾碰过的柔软的床上，还换上了干净衣服。

而司玥则安静的睡在她旁边，看到她醒了后，抱住了她叫了声姐姐又接着睡去。

司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回到了之前的房间，只是门外依旧有人把守，窗户也被封死了。

谷主还稀奇的收她为徒，教她炼丹。

然而，七日后，司玥被谷主带人带走，直至天黑都没有回来。这是以往都不曾发生过的，以前在怎么取她们的血，这个时间点人也该回来了。

她疯狂捶门，喊着要见谷主。守门的弟子经不住她闹腾，便去请示了谷主。

谷主听到司柠的反应后也不吃惊，只叫人把她带来。

“你将我妹妹怎么了！”

弟子忙拉住看起来要冲上去干架的司柠，架住她的手不让她上前。

谷主挥了挥手让弟子退下，“你们退下吧，她一个小孩还伤不了我。”

“把我妹妹还我！”

司柠冲到他面前，双手拍在桌案上，一脸怒气的看着谷主。

“你妹妹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