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嫁妆五百万
作者:烟灰拌卷筒纸 | 分类: | 字数:5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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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杀了就好
听着这话倪姷心虚地僵着身子往后看去,谢子青却笑着看向她,倐尔抬手扯住了她那只落在自己的肩头想要缩回去的手。
这场面不就是倪姷揽着人家舍不得松开嘛?
倪姷回头无声骂了两句,却对上了谢子青那双带着坏笑的眸子,偏偏这人还是回头瞧了时傹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满是挑衅。
她那根中指都被捏白了,可想而知这人费了多大力气,偏偏还为了避嫌只捏了那手指的一截,这就更疼了。
封梵音也是瞧得乐得不行,往椅背上靠着都开始嗑上瓜子了。
倪琛什么也没发觉,只狂往嘴里塞东西。
倪姷身子本就还在虚着,多走两步都头晕目眩,身上的伤更是疼得都要撅过去了,哪里还有力气收拾谢子青,想扯回自己手的那点子力气还不是被谢子青轻松拿捏。
一来一回拉扯间,两人难免靠近。
时傹懒懒地倚着门框把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眸子愈发黯沉,整个院中都是推杯换盏嘈杂的吵闹声,他甚至难以辨出倪姷和谢子青说了什么。
封梵音乐呵呵地与酒如霜碰着杯,感慨道:“这么一张脸,削弱起来倒有些弱柳扶风之姿,偏偏那双眼睛,会杀人。
真带劲儿!”
酒如霜乐得直拍桌子,“阿姩这色心,当真是藏得深,我说为什么把人藏屋里,原来是因着人心脉灼烧,疼得瘦了。
阿姩原来喜欢这种反差的调调。”
谢子青亦是了然又嫌弃地看向她。
“啧。”
倪姷:........
谢子青又回头给了时傹一个眼神,而后放开捏着倪姷的手,拿了两块饼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未免被灭口,我便先撤了。”
他可是清楚得很,时傹哪怕现下因着内伤虚弱,却也是能轻易弄死他的,逗也逗了,可不能在这儿待太久。
倪姷:........
自己‘做下的事’当然得自己去善后,倪姷没空去理酒如霜和封梵音的幸灾乐祸,只撑着一直站在身后的凌醉蓝站起身。
众人瞧见她站起身,齐齐安静了下来又齐齐站起身。
“主公。”
倪姷摆摆手,“坐下吃你们的。”
众人不明所以地坐下又安静地瞧着她。
她又冲着凌醉蓝道:“你也去歇着吧。”
凌醉蓝颔首道:“主子,您屋里浴房装了一竹管,您若要水便直接扯扯竹管旁边的线便成。
“屋内木铜壶里的水有些烫,可案桌上那玉瓷罐里的水是凉的,您喜欢的茶就放在北侧窗边小榻矮几之下。
“矮几上的药,绑着红色丝绦的是您要用的,每罐都得服下一粒,绑着白色丝绦的是左副都统要用的,亦是每罐一粒。
您的人骨念珠就放在药盘里。
您和左副都统的寝衣就放在屋内西侧的屏风之后..........”
倪姷瞧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你很适合,当内务府总管。”
凌醉蓝脸色僵了又黑,黑了又僵。
“那不是太监当的嘛!”
倪姷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长道:“正一品宫令,掌皇城诸事,唯听天子号令。”
说罢便转身慢慢悠悠地朝时傹走去。
随着倪姷话落,凌醉蓝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哪还有空黑脸,看向倪姷背影的眼神,更满是崇敬!
嘿嘿,宫令。
时傹淡淡地瞧着倪姷靠近,瞧着她脚步虚浮,瞧着她的神情变得理直气壮,瞧着她走入廊下在他跟前站定。
他垂下眸子,眸子黯沉倒是褪去了些,就那么懒懒地等着她开口。
倪姷仰头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哪怕极其不愿意,可对着时傹这张脸也愿意解释一句。
“我....那个......,我搂他,是为了骂他。”
时傹笑了,唇角微勾,鸦羽般的眼睫抖了抖,再次掀开时,眼底只浮着一句话。
‘你当我是个傻子。’
倪姷只觉头疼,心内暗骂了两句,而后又道。
“我发誓。”
能让倪姷开口说这三个字,那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时傹倒是知足了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后淡淡开口。
“我不信。”
倪姷怒了,恼羞成怒,抓着他的衣襟就把他往屋里推。
在院内众人的起哄声中倪姷狠狠关上了门。
可也只是狠了那么一下。
时傹还得上前搀扶因着费了大力气推他砸门而弓着身子撑着膝头小口喘气的倪姷。
把人搀扶到小榻上落座,还得给人泡茶。
时傹推开矮几上放着无数药瓶的木托盘,而后从矮几下拿出其中一个茶罐,打开来便瞧见了独属关北贡品级的雪域雾草茶。
倪姷靠在凌醉蓝早已备好的软枕之上,欣赏着给她泡茶之人难得的柔弱美貌,谁知这人说话,实在不中听。
时傹慢条斯理地往壶里倒水,淡淡道:“你的手,当真是喜欢往男人身上放。”
被打扰的倪姷很是不满地瞧了他一眼,眼眸转了转,又淡淡笑道:“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们都算是我的旧人,既然都是旧人,哪里还分什么元近亲疏。
我不就喜欢把手往你们二人身上放,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这几日我都得陪着你,你合该大度些才是。
毕竟我也从未拿你三妻四妾的事儿来说道。”
时傹没瞧见她眼底的狡黠,倒是头一回听见她如此坦然地谈论这话,一股血气上涌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撑着矮几侧头咳了好一阵才缓缓抬眸看向她。
“你如今倒是学得想要享齐人之福了。”
百年来男人三妻四妾的确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可不知为何,如今这事儿跌倒过来落在他头上,他却生出了些那酸话本上所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来。
当真是酸得很。
倪姷心底差点没笑出声,可面上依然是那么理所当然又淡漠地瞧着他,还有闲心拿过人骨念珠慢条斯理地把玩。
做戏这东西,她可是祖师爷。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时傹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垂下眸子,撑着矮几的手更是青筋绷紧,手指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轻笑了两声,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我把他杀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