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位于婺州市下辖的东阴市（县），与灵泉县较近。郎丰的专车从早上八点钟出发，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许文荣的公司驻地。

许文荣领着几个公司高层在门口迎接。秦天柱打量了下许文荣，他六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不少，脚下是一双黑色的老式布鞋，全身上下有一种农民身上特有的质朴气质。

许文荣的公司就叫横*店集团。1975年，年届不惑的他，带头在“出门看见八面山，薄粥三餐度饥寒”的横*店办起了缫丝厂，提前迈入了历史的转折点。改革开放以后，他带领公司抓住发展机遇，经过二十多年时间，将横*店集团打造成了一家涉及电子电气、医药化工的综合性工业企业。

但此时，办工厂搞工业做得如鱼得水的他却出其不意地“开了小差”，他想就地取材，在横*店搞旅游、建影视城。联想到他那已届退休的年纪，却如此异想天开，还真有点老顽童的架势。

看到郎丰的车停下，许文荣走上前迎接，双手握住郎丰的手，“哈哈，郎县长大驾光临，我们横*店集团真是蓬荜生辉啊！”

郎丰嘴上客套几句，“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我今天来就是要好好拜会一下你这位财神爷啊！”

他说完，准备把秦天柱介绍给许文荣。

“这位就不用介绍了，《恰同学少年》导演，梅花传媒老板，秦天柱，是吧？现在，全国上下不认识你秦天柱的，恐怕不多！”许文荣说完打量了秦天柱一番叹道：“真是年轻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人的确是老喽！”

许文荣将郎丰与秦天柱两人，引入他办公室座谈。

郎丰挑起话引子，“许总，说来还真巧。小秦在我们灵泉拍《恰同学少年》的时候，当时有了在当地建影视城的想法，前几天我们听说东阴市的许总也有在当地建影视城的想法，这是不是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呢！”

“噢！”许文荣倒是有些惊奇：“想不到小秦导演，跟我老头子想到一块去了。说起来，我这在当地搞旅游建影视城的想法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前些年忙着开工厂，几个股东也不太同意，这才耽搁了下来。

现在，我年纪也大了，以前的想法不去实施总觉得遗憾，这不，前几天总算是说服了公司股东，我们集团才同意搞这个影视城项目。想不到，你们灵泉县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秦天柱是个急性子，不耐烦大人间说话的套路。他干脆直入主题道：“许总，我跟郎县长开车来的时候，对横*店镇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番。实话实说，横*店镇虽说也算得上有山有水，但山不高，也就是几座小高坡，河不宽，也就是小江小河的范畴。与全国其他的大多数乡镇比，横*店镇在先天条件下，不具备任何明显的优势。许总要在当地建设影视城，恕我直言，似乎有考虑不周之疑。”

许文荣双手抱着保温杯，没有言语，似乎是在考虑秦天柱说的话。

良久，他解释道：“横*店镇的确是没有什么名山大河，不过，自然风景不足，我们可以人工造的嘛。在决定建影视城前，我就对本地的山河整治做了些规划的，比如，本镇的南河治理上……”

他边说边从办公桌前，拿来一张规划图，给郎丰与秦天柱详细介绍起他的计划来。

看得出来，许文荣有建影视城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是经过深思熟虑，充分准备的。

郎丰说道：“自然环境不足，自然可以用人工来弥补。不过，这毕竟需要额外的成本，你是商人，能节省成本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看许文荣在认真思索，他接着向许文荣介绍起灵泉的优势来：“灵泉县境内有余霄山脉，海拔高度在千米以上，不少山峰巍峨险峻，极具观赏价值；本县的母亲河灵江是钱塘江的源头河流，宽达几百米，如果你把影视城建在灵江边，建筑的格局气势岂不是要宏大了许多？”

许文荣点点头，赞同道：“郎县长说得我也赞同，你们灵泉县我也算是去过多趟，论先天条件，确是胜过横*店镇不少！”

秦天柱又补充道：“灵泉县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放在全国来说也是数得着的，那就是在余霄山脉周围形成的这一小片山林是真正的原始林，其中有不少珍贵的野生动植物，在整个之江省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资源了。”

中国虽然土地面积多，但一来国家人口多，开发历史悠长，全国范围内，原始森林越来越少。特别是大炼钢铁，以粮为纲的年代，土地资源过度开发，大量森林被砍伐，原始森林就更显稀少。

灵泉县能留下这一小片原始林，一来是余霄山脉附近的山民大多靠山吃山，抱着不能涸泽而渔，焚林而荒的朴素哲学观念，对山林比较爱护；二来这些山民有不少打猎为生的猎户，比较野蛮，政治觉悟不高，特殊年代里，当时的县领导却不敢找麻烦惹这些山民，那时候的一些政治运动到了山里就戛然而止了。

这倒是为灵泉县留下来一笔宝贵的财富。只是，一来这片原始林面积过小，二来，九十年代，全国还是拼工业的时代，对环境保护这方面重视不够。灵泉县的这笔宝贵财富也就闲置着，没有被开发出来。

不过，如果是把影视城建在余霄山脉附近，配合着原始山林，与古代建筑相得益彰，其旅游观赏价值立刻倍增。

两人向许文荣列了灵泉的不少优势，不过，他还是没有点头，“郎县长，你们两位今天来，就是想让我把影视城项目迁到你们灵泉县吧？”

秦天柱有点无语，这不废话嘛，要不然我和郎县长费这么多口水干什么。

郎丰点点头道：“没错，实不相瞒，我们灵泉县前几天刚决定做影视城的项目，只是我们灵泉县不比你们东阴市啊，经济条件较差，全县也找不出哪家有实力的公司来开发这一项目，让我们政府来开发嘛，似乎有不太按经济规律办事的嫌疑。这不，听到你许总也有这个意向，县里就派我来请你这尊大佛了！”

许文荣知道，除了灵泉县找不到有实力的企业开发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既然横*店决定开发影视城项目，在进度上还领先，那他们灵泉县的项目事实上就夭折了。在一两百公里的范围内，是绝对容不下两个大型影视城项目的。

对方抛过来橄榄球，许文荣不能不有所回应。

他回道：“作为一个商人，需要考虑成本，考虑经济效益，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会选灵泉县投资；可我许文荣身上还留着农民的血液，农民嘛，比较恋家爱家，我打拼了一生，如今人到晚年也算是小有成就，就想着做点事回馈家乡父老。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希望影视城建在横*店，给家乡人民带来就业机会，带来财富。”

许文荣说得合情合理，热爱自己的家乡，回馈自己的家乡父老，这是一种高尚的情操，郎丰和秦天柱都不能说什么。

秦天柱力主影视城项目落户在灵泉县，除了方便自己公司的电视剧拍摄外，也有自己的家乡情结在其中。

看郎丰和秦天柱有些失望的样子，许文荣又说道：“不过，有劳郎县长亲自跑到横*店来，那是看得起文荣，我也不好让你白跑一趟。

这样吧，年后我们公司会组织一个考察团到你们灵泉县看看，横*店这边的项目进度也会先停下来，等两边做个比较在做决定。如果灵泉县的先天条件真得比横*店优越太多，我作为一个商人，也不可能太逆经济规律办事，要不然，集团的其他股东们就不答应了。”

郎丰和秦天柱听后松了一口气，这倒是个不错的结局，今天总算是没白来这一趟。只要没最后做决定，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

秦天柱回到家时，看见凌雅雯正在接听电话。

看到秦天柱回来了，凌雅雯把话筒拿给他，“喏，刚好，找你的！”

“谁啊？”

“不知道，没问。”凌雅雯说完，就到厨房做晚饭去了。

“你好，小柱。我是刘得华！”

竟然是华哥的电话，秦天柱有点惊喜：“华哥，好久没联系了！”

电话那头的刘得华嗔怪道：“是很久没联系了。我不是给过你我的私人电话吗，也不见你打给我。”

秦天柱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你那么忙，怕打扰你嘛！”

刘得华打这个电话来，是和他分享喜悦的，“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新专辑《笨小孩》，上市近一个月来，全亚洲销量250万张，在我的所有专辑中，仅次于94年的《忘情水》。”

对于这个销量成绩，刘得华确实是非常惊喜，尤其是这当中，来自全国200多家大型音像店的数据，内地的唱片销量已经卖到了200万张，这在刘得华往年的专辑中是绝无仅有的。

内地虽然人多，但是受盗版的影响，这个大市场总是让人看得见摸不着，一张专辑的销量，整个内地与港台相比，大不了多少。

不过，这张《笨小孩》专辑不同，其主题曲《笨小孩》是由秦天柱创作的。秦天柱是谁，这一个月来，全中国就数他的名字最响亮。不少人也从媒体上知道，秦天柱就是通过给刘得华创作的这首歌曲，挖到第一桶金的。

唱片公司也是精明，宣传的时候，特意突出了主打歌的词曲作者，把《笨小孩》包装成秦天柱本人的自传、励志性质的歌曲，这就挑起了大家的兴趣，造成了销量的井喷。

与原来时空80万张的内地销量相比，因为他秦天柱，足足多出了100多万的销量。

秦天柱听到消息有很高兴，起码证明了刘得华当时掏出的100万，是物有所值的。“销量好就好，要说也是你们时机掐的准，赶在这时候专辑上市，要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推出，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成绩!”

刘得华也是暗自庆幸，笑道：“是啊，这次运气不错。我榜你这个‘巨星’榜得很准，哈哈哈！”

两人说笑一阵，刘得华向他发出了邀请。电影《暗战》，三月份杀青，希望秦天柱到时有空的话，一起到香港参加首映仪式。

“没问题啊，有到香港旅游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挂断电话后，凌雅雯从厨房走出来，问道：“谁的电话啊，聊得这么开心？”

“华哥的！”

“华哥？”凌雅雯一听，顿时回过神来：“你是说刘得华？”

秦天柱点点头，“当然，除了刘得华，还有谁我会叫华哥的。”

“啊！”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凌雅雯怒道：“你这个浑小子，怎么就把电话挂了呢，你不知道你妈我是华仔的资深粉丝啊，怎么不让我跟他聊几句？”

秦天柱耸耸肩，一脸鄙视，还华仔的资深粉丝呢，你偶像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凌雅雯气道：“真是气死我了，今天的碗筷你来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