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聋老太悲从中来，她一面哭着，一面骂了起来。

第二天，杨舒神清气爽的打开了屋门。

昨晚下了场大雨后，整个院子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杨舒嗅了两口，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等他坐回到桌上的时候，李芸已经把早餐都炒好了，她这几天腌制了一些酸豆角，今天起来的也很早，索性就用昨天的肉肠做了一道酸豆角炒咸肉，整个院子都能闻到这股诱人的肉香。

“表姐，你在做什么菜啊，这么香。”

李亦菲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打了个哈欠，旋即对杨舒打了个招呼。

杨舒看到了她脸上的黑眼圈，笑着问道：“亦菲，昨晚没睡好?”

李亦菲点了点头，她脸上飞过一道红晕，旋即低声道。

“是啊……昨晚，雨下的太大，把我冻醒了，一直没睡着。”

这句话当然是她编的谎话，真实情况是前半夜隔壁传来的声音让她晚上硬生生翻了半天的烧饼，实在是没法入睡。

听到这句话，杨舒也不疑有他，笑道：“一会儿我叫你表姐给你多拿一床被子，这几天可能天气凉，你多盖一层。”

李亦菲闻言，点了点头：“谢谢表姐夫。”

今天的早饭是酸豆角炒咸肉，配着白面馒头，吃的杨舒十分尽兴，等他吃完后，便推着摩托上班去了。

刚刚走出四合院，杨舒就不由一愣。

只见院门口一片狼藉，聋老太搭建好的窝棚直接散落成了十几个部分，横陈在路面。

她的饭盒，床被等家当也全部落在了泥地里，有的甚至被埋了进去，显然是已经不能用了。

而聋老太则披头散发的缩在房檐的角落里，她手里抱着几个白面馒头，其中最外面的两个已经被雨水泡的发胀了，但她还是机械性的塞到嘴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杨舒的视线，聋老太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迅速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双目无神，整个衣服也湿透了，看上去就跟个落汤鸡一样，十分狼狈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杨舒很快就明白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下雨的时候他正抱着李芸睡的很香，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杨舒摇了摇头，随后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了。

看到杨舒的背影，聋老太嘴唇颤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啃着自己手中了满头了。

她被雨淋了一夜，现在有些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但凡有四合院的住户从里面走出来，她都会用怨恨的眼神盯向对方。

毕竟害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就是这群冷血的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聋老太坐在台阶上晒着太阳，虽然她的衣服在昨晚都湿透了，但是今天是个大晴天，她坐了几个小时后，衣服很快就被晒干了。即便如此，聋老太脸色依旧难看的吓人。

昨晚那阵大雨消耗了她太多的精气神，而这些损耗，远不是几个白面馒头就能补充的了~的。所以到了饭点后，她的肚子很快就-咕咕叫了起来。

见四合院门口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闻着炒菜的香味，她不由吞了口口水，脸上浮现出一抹贪婪的神色。

就在她准备起身，去里面讨要点食物的时候，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了过去。他的自行车上还挂着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方块，里面还传来了诱人的糕点味道。

闻到这股香味后，聋老太吞了口口水，旋即快步走了过去，直接一个箭步就挡在了许大茂面前，可怜兮兮道。

“大茂，我昨天晚上被淋了一晚上的雨，就吃了两个馒头，现在饿的头晕眼花。”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

“大茂，你能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太?”

见聋老太拦住自己，本来开心的许大茂脸色顿时 就沉了下来，同时小曲儿也不哼了，只是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老太婆，我告诉你，想吃就自己去买，要不就叫傻柱给你买。”

“咱俩关系没那么熟，我也不欠你什么。”

聋老太盯着车把手下的那个糕点，努力的吞了口口水，旋即道。

“我真的快扛不住了，大茂，你行行好，我以后肯定会在别人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就勾起了许大茂之前的回忆。

这个老太婆，以前住在后院的时候，那是天天说自己的坏话，说的久了，就连娄晓娥都信以为真了。不然他这个老婆，能跑的这么快么?想到这里，许大茂冷笑连连，直接道。

“你想吃?”

聋老太闻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的表情。看到这一幕，许大茂笑容敛起，随后脸色一变，恶狠狠道。

“有本事自己去买，我就不给你吃!”

“我馋死你这个老东西!”

说着，他一提自行车，直接越过了聋老太，自顾自向着前面走去了。

聋老太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雨，让她的拐棍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在没找到之前，索性就直接拿了个木棍做替代，不过由于不适应的关系，她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看样子十分滑稽。

“去乡下放电影那么多钱，还不想着接济我这个老太太。”

“真是不孝，果然，这四合院啊，一个好人都没有!”

聋老太骂了一阵后，由于肚子实在是饿的厉害，索性就拿着木棍，再次回到太阳底下晒太阳去了。进出四合院的住户们，都怕聋老太找他们收留，一个个脚步飞快。

就连平日里最‘热衷’于扫地的三大爷，现在也不出门了，生怕聋老太缠上他们家，到时候可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聋老太饿的前胸贴后背，她掏了掏全身的口袋，一分钱都没有拿出来，顿时脸色就发起了愁。

现在四合院的人们都不愿意接济她，那个最孝顺的一大妈也因为种种原因对她断了粮。

为了生活，聋老太咬了咬牙，随后在窝棚的废墟里随便翻出了一个带着缺口的破碗，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要是今天晚上再不吃饭，她就遭不住了。

所以，哪怕是再丢脸，她也要去找到吃的东西，就算是乞讨也行!

聋老太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北门大街，现在正值下班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看上去十分热闹。

而聋老太则举起手中的破碗，一步步向着前方挪去，每走一步，都会拦住一人，可怜兮兮道。

“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这个老太婆现在无家可归，唯一住的地方也在昨天被风刮到了。”

“我住的院子里都是一群白眼狼，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一般来说，那些不了解聋老太的人，看到对方年纪这么大，衣衫这么破烂后，总是会动一些恻隐之心。

尤其是在听到她的讲述后，更是有不少好心人凑了过来。

很快，有人给了她一个白面馒头，还有人给了她几分钱，总之，短短半个小时，聋老太碗里就装了不少的硬币。

看到碗里的钱后，她一扫先前的颓靡，先是啃了口食物恢复了一些力气，紧接着就对这些人品头论足了起来。

“小伙子，那位姑娘给了我五分，你怎么才给一分啊?”

“闺女，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可怜可怜我，你可真是不孝顺。”

慢慢地，随着聋老太的道德绑架，很多人都刻意避开了她，她再去乞讨，难度也比之前困难了许多。看到这一幕，聋老太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了气急败坏的模样。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怎么都这么不孝?真是没教养!”

就在聋老太沿街乞讨的时候，从纺织厂下班，回家路上逛街的李亦菲跟何雨水也看到了她。

见聋老太每过一处，人们就匆匆抛开，何雨水在了解了情况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讥嘲之意。

“这个老东西，祸害完院里的人，又跑到街上来祸害其他人，不过还好，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李亦菲闻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坦白来说，如果她不认识聋老太的话，也会被她的讲述而心生可怜，随后投下个几分钱，但现在她看清楚了聋老太的真面目。

像这种不知感恩，只会索取的白眼狼，不管年纪多大，都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沦落到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用表姐夫的话来说，那就是活该。

等李亦菲说出自己的看法后，何雨水顿时露出了赞同之色，她笑道。

“亦菲，要我看，这死老太婆咱们就别管她，要不然就像我哥那样，只要对她好上一次，就要顺杆子往上爬。”

“对付这样的人，就要让她好好吃一番苦头，这样她才会知趣。”

听到何雨水的话，李亦菲则道。

“好了，雨水，别为了她破坏咱们的好心情。”

两女从纺织厂下班后就一直结伴而行，本来是要直接回四合院的，但是何雨水却中途提议要来北门大街这里逛逛街。

对于何雨水这种每天都钻在车间里的年轻女孩而言，每天下班后换身衣服就去逛街，即便什么也不买，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享受了。

何雨水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