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陶器?长不大的我
作者:牛得草 | 分类:青春 | 字数: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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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寒侵病骨惟思睡(三)
说起跟莫笑华的“通信”,主要是曾在高中军训结束的第一个周末,带着陶子期去找他。没碰到他本人,刘涓泉倒是非常热情地“招待”我们,还留下我们的联系方式,说会转交给莫笑华。
“都到这里来了,咱们去爬山吧?”陶子期提议。
于是我们就到了某个入口,签了护林防火承诺书,步行上山。陶子期兴奋如当年初入学,只是不再一声声唤“姐姐”。
山腰有座寺庙,里面有个卖帽子的小摊,陶子期抓起一顶看起来很普通,只不过帽沿稍大的,往我头上扣。卖帽子的老太太强行赞美:“这位小姐戴上这顶帽子,像个外国的姑娘!”
陶子期闻言立刻付了钱,对我说“还记得吗?以前老是被人叫‘老外’。”
“怎么会不记得?你还撒谎说陶叔是警察!”我颇为直接地配合他的回忆。
“没办法,狐假虎威嘛!”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总算到了玉带路,沿途的风景我和陶子期都不陌生,只是第一次俯瞰洱海,震撼不已!同时体验着山高谷深,明明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嬉闹,快步走半天还没有赶上。
到了一处山泉流经地,陶子期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拧开,将水倒尽,重新装满。
“这个水安全不?”我忍不住质疑。
“3999米的海拔,肯定比我们带的水还干净,你看边缘还有结冰呢!”陶子期细心地解释。
我才发现确实有尚未化尽的冰凌,才抓起一块要把玩,被陶子期夺了过去,顺便说:“山里凉,你当心着凉!”
“怕着凉还进山,你们这是什么逻辑?”莫笑华“从天而降”!
我欣喜若狂,直接朝他冲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打完篮球,坐溜索上来的。”他还穿着拖鞋。
“你这怎么走啊?”陶子期忍不住插嘴。
“我光着脚都能走山路,更别说铺得这么平整的路面,拖鞋怎么啦?不走下坡就没事?”他一如既往地活力四射。
“子期,这是莫笑华!”我赶紧“介绍”。
“猜到了。”陶子期慢悠悠回答,并且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比想象中要帅一点!”
“你也很帅,弟弟!”莫笑华直率地称呼陶子期。
“你叫谁弟弟呢?”陶子期拿出平时不高兴训狗的表情问。
“你不是段非池的弟弟吗?”莫笑华理所当然。
“我现在是她的班长!”陶子期愤愤不平。
“哦,那班长大人好!要跟我们一起坐缆车下山不?”莫笑华的气质,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用!我们还要逛一会儿!”陶子期彻底赌气,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你这个弟弟,有点犟!”莫笑华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的背影感叹。
“咦?你怎么一点都没有晒黑?”他看着我问,又找回了话题。
“我早上有去你们学校……”我刚开口,他就笑眯眯地看着我身后,我才发现他还有“队友”,于是匆匆道别。
“这个妞不错呀?她是你什么人?”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审”他,就竖起耳朵听他回答。
“老同桌而已,不错什么呀?人家都才发育,身材前后不分。”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回答,不自觉地低头看看自己,我还没有买女孩子的胸衣,也确实没有必要。
“哇哦!莫笑华喜欢身材火辣的啊?”他的三个同伴发出爆笑。
“你女朋友的身材怎么样?”其中有人的语调不怀好意。
“那绝对是一流啊!”他大言不惭。
此刻我宁愿自己是个聋子,而不是拥有这样“听力超群”的技能。
“你们不知道,我情人节那天给她送完花,把她感动得,直接在教室外面就跟我抱了!”他继续“坦白”。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有人又问,“还是上几垒啦?”
“怎么可能?见了腥,谁还不是只猫啊?”他回答得很大声。
“啧啧!”人群中发出感叹,对那个话题意犹未尽!
我加快脚步,只想逃离,偏偏刚过拐角,陶子期已经坐在路旁的休息椅上等我了,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外套,显然他一时半刻并不想出发。
“你们……睡过没有?”有人压低声音,我依然听得真切。
“那是肯定的啦!我的邻居——小玉,跟她很熟,她假装去她们家玩,趁着天黑两人来家里借扫把……”
“你把两个都留下啦?”有人猥琐地笑问。
“去去去!我爷爷眼睛早就坏了,我只送了小玉出去”他“嘿嘿”地笑着,我想象不到他的表情。
“你也敢呀?你们不怕出事吗?”有人还算正常。
“总有第一次嘛,难道你还不如个女生?”
“这么说是你女朋友主动喽?哇哦!说来听听!”“哈哈哈”人堆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稍微安静下来,我对陶子期说:“咱们快走吧!”
“还早,而且一会儿坐缆车,这里离得近,再走,还得绕回来!”他从指缝里看着太阳,贪婪地享受着日光浴,我实在没有理由独自离开。
“其实段非池也不赖,就是太保守了,碰一下都不行!你说她将来的男朋友怎么办啊?”
“段非池是刚才那女孩?人家一看就是好学生!”
“你还‘碰’人家啦?你怎么没有被打死?”
“人家说不定只是对你保守……”
“也是!刘涓泉看着挺正经的哈!那上了床还不是……咳咳……”
“继续啊!你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吊咱们胃口?咱们可都还是童男子……”
“反正两个大的,超级正点!我就喜欢直接上手抓,她整个人就软了……拽上铺,她都等不及了,一直扭一直蹭……搂得我都喘不过气了……乱啃,悄悄摸那里……那湿得……”我几乎能想象他那充满自豪的表情。
闭上眼睛再睁开,我噙着满眼的泪,对陶子期说:“咱们快走吧!不坐缆车了好不好?”
陶子期惊得立刻起身,“好好好!你是不是怕有晕车的感觉?其实我也担心呢!就是怕你走着太累,毕竟咱们是爬上来的!”
“连你也觉得我很弱?干什么都没有勇气?”我揉着鼻子问他。
“你是听到什么了吗?”多年一起生活,他了解我的各种“灵敏”。
“没什么,反正再勇敢,也不可能十八岁左右就乱来,错过就失去,爱别人的前提,应该是能够爱自己!”我有些自说自话。
“是啊,我觉得最纯粹的,应该是柏拉图式的感情!有爱,但不谈欲望。”他少年老成。
“啊?!你也听见什么了吗?”我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狗!”他难得调皮!
“陶子期,你找打!”我追着他,一路下山。
当晚回宿舍,就高烧不止,陶子期说应该是劳累过度,宿管阿姨坚持说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帮我洒了冷水泡饭在门口,叫我第二天才扫干净。
在迷迷糊糊中,告诉自己“算了,谁让你不能成为别人的样子?”,醒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用老同桌的口吻,给莫笑华写了一封信,祝他跟刘涓泉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