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商场里逛了一圈，给许爷爷和许墨各买了两套里衣换洗，围巾帽子也各买了一套，还给许爷爷看了一块梅花牌的手表。

夜鹿准备带许墨去看皮鞋的时候，被许墨拉着停在一个柜台前，这是一个卖钢笔的柜台。

“我记得中秋节不是快到了吗？我想送个礼物给你，你觉得钢笔怎么样？”他记得夜鹿的生日就是中秋的时候！

“挺好的呀！谢谢你！我刚好想换支新钢笔了！”夜鹿在柜台上扫了一圈，挑了一支深蓝色，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的钢笔：“麻烦你，把这支拿给我看看！”

“好的。”售货员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见两人都有购买能力，马上就将钢笔拿了出来。

“怎么样，喜欢吗？”这钢笔上写得外语他也不认识，不过外国的钢笔现在应该比国内生产的要好用吧？

“挺好的。”这个抽墨的设计她很喜欢。

“那就要这个了？”

“嗯，就这个吧！”

“好！”许墨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散钱，付了款后他对夜鹿说：“这个礼物是我用厂里发的工资给你买的，不是用的昨天那些人的钱！”

“好，我知道了！”夜鹿笑着应了一声。

不过，给她买了钢笔之后，许墨的荷包是不是就瘪了？毕竟他一个月也才二十几块的工资。

*

第三天一大早，安吉便拿着一份配型报告，满脸失落的告诉许墨，配型失败。

“母亲是下午的飞机，你要去送送她吗？”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飞机？”那是什么东西？

“对，就是一种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他不会连飞机都不知道吧？

“飞机？”夜鹿一开门，就听到两人在谈论飞机，便问道：“你们要去看飞机？什么时候？”她可以一起去看看吗？

“配型失败，下午刘女士就要回国外了，安吉问我要不要去送送她。”许墨跟夜鹿说道，他知道夜鹿这是已经对飞机开始感兴趣了！

“去啊去啊！我们去看看国内的民用飞机吧！”听夜父说，国内的飞机航线现在就只有沪市到京市往返的一条线，还得是有重要的事情，开专门的介绍信才能坐！

“好，那我们下午再见。”安吉得到想要回复，微笑着离开了。

看着安吉的身影消失，夜鹿这才回头问道：“刚刚他是笑着离开的吧？刘女士是一个人回去？”

“是吧？他说的是她，不是他们。”一般来说，母亲配型失败，儿子不可能笑的出来吧？

夜鹿托着下巴：“刘女士这么着急出国倒是情有可原！按照安吉的年纪，他这个时候不可能一个人留在国内，他们家在沪市应该还有其他人在。”那下药的不是安吉就是他们家的其他外国人，反正牛奶是他们给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许墨？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沪市也太危险了！他要回县里！

“我们下午不是要去看飞机吗？不如买明天上午的票吧？”

“好。”

下午，夜鹿和许墨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小汽车，才来到沪市远郊的飞机场。刘女士一路上心情都很低落，沉默不语，等到了飞机场更是马不停蹄地上了飞机，连眼神都没留给许墨半个！

夜鹿默默地拍了拍许墨的肩膀，心里道：还好他们不是专门来送行的！

许墨也没有说话。

沪市到机场这边的路很平坦，就是这司机大哥开车的速度太慢了！全程三十码，最多四十码不能再多了！夜鹿感觉她骑个三轮车都要比他跑得快！

偌大的飞机场里停靠着屈指可数的几架小型飞机，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外国人，还有少数穿着军装的高级军官。

没有飞机票的人是不能靠近飞机的，夜鹿只能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那几架飞机。等了半个多小时后，刘女士乘坐的那架飞机才缓缓升上天空，渐渐远去，在空中留下了一行白色的尾迹。

“飞机真的能载着人飞上天啊！”许墨感慨道。他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回去也好和爷爷说说这能载人上天的飞机。

在沪市的这几天，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这里有几十层高的房子，有买票就能乘坐的电车，有可以播放的人像电影，还有可以载人上天的飞机！

“是啊！等国家发展起来，到时候人人都能坐飞机！开几十条航线，咱们想去哪就去哪！”这飞机才哪到哪啊！这么小一架！她实习的时候开的飞机都比这个大！

“真的吗？以后我们都可以坐飞机？”

“那是当然！你看外国人现在不就是人人都能坐飞机？等我们的国家发展起来，就能和他们一样！”

“你说的对！”

看完飞机之后，两人来到之前停车的地方，却被一个外国人告知，安吉少爷有急事先行离开了，接下来就由他来送他们回市里。

这个外国人的中文并不流利，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最后还是夜鹿和他用外语交流的。

听到夜鹿竟然会说外语，外国人表示很惊讶，一个劲儿地夸夜鹿外语说的很标准，顺便又问了夜鹿的家庭情况。

当知道夜鹿的父亲是军区总司令时，夜鹿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高高皱起的眉头。

他们上了外国人的车后，两人一起坐在后排，许墨听不懂英语，只能时不时地看夜鹿一眼。

夜鹿朝他摇了摇头。

外国人开车的速度比之前的司机要快上许多，平均车速在五十左右！夜鹿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画面，一手抓紧了许墨的手臂。

‘吱——’

车子突然停在一处空旷的山地旁，外国人说他在机场水喝多了想去附近方便一下，说完开车门就下去了。

许墨看着外国人下车，突然问夜鹿：“我能学外语吗？”

夜鹿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能啊！我在家不是经常看那本英汉词典吗？回去可以借给你学习。”

“好，谢谢你！”

“没事，你想学习那是好事情！说明你的思想在进步！”

许墨则被夜鹿的话说的有些羞愧！他并不是思想在进步，他只是，想离她更近一点！

夜鹿笑着转头朝许墨看去，余光却瞥到远处山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下意识拉紧许墨的手臂，两人半卧倒在后排的座位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