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子翻完麦杆场，他扭过头看着焦桂花一眼。

阳光开慢慢炎热起来，各家各户的村民都是戴着草帽，穿着厚厚的衣服，怕被阳光晒破皮肤。

李长贵拿出腰间插着的扑扇扇着脸上的汗，夏李来到了，河套下水的孩子们多了起来。

王玉红放下木杆杈，脱下厚挂子，穿着挎肩背心里，用手擦着脸上的汗。

“姨夫！咱去河套下河去。”王玉红把褂子搭在肩头上，朝着离麦场院一百五、六十米远的地方，这场院从这面那面有二百多米宽，长三、四百米长，全村人的小麦一起都挤在这里。

肖金柱驾驶着拖拉机来到麦场里，停下拖拉机，坐在拖拉机上看着李二麻子吃着一根黄瓜。

“金柱！今天是咱这里集市啊！集市还有人吗？”李二麻子一拍大腿：“这日子过的，今天是集市，咱也去赶集买些菜吃。”

焦桂花叹一口气：“现在去，集市早散了，一个人顶三个人用，谁在集市停留。也就有卖菜的。”

候鸟布谷鸟在树上叫着，麻雀在场院麦杆上扇着翅膀，小麻雀摇着头东张西望地看着麦场里每个人，从麦杆缝隙里钻出去，又钻进来，两只小麻雀打着鸳鸯梦。

肖金柱拿着吃完的黄瓜把子，狠狠地朝着麦杆的小麻雀砸去。

小麻雀扇着翅膀飞起，落在拖拉机的车头最前端，瞪着眼睛看着肖金柱。

王玉红拿着木杆杈向拖拉机前面砸去。

“玉红！你干嘛！”肖金柱在拖拉机驾驶座上蹦下去：“你啊！你瞎死我了，为两个小麻雀这样值吗？”肖金柱眼望木杆杈砸在车，但是木杆杈在车头落下，砸在车前麦杆上。

“玉红和你姨去赶集吧！”李二麻子掏出钱，递给焦桂花：“多买点菜，让玉红拿着。要不让桂珍也去。你们三个一块去赶集。”

焦桂花向王玉红和王桂珍：“你姊妹俩个给我去赶集。帮着拿东西，到集市买几杏吃。”

“好的！姨，我有时间没吃杏了。”王玉红抓着衣兜：“姨！我可没有钱，我现在兜里空空的。”

李二麻子到了拖拉机前，拿着起动机摇把子，放在机器起口处，右手攥着摇把子转动着，把拖拉机摇动起来。

肖金柱坐上驾驶座：“还是让我来吧！碾完你的，和会明哥。就去碾我的。碾我的麦子时，你再开。”

李二麻子闪到一旁，看着肖金柱驾驶着拖拉机，拉着水泥制造的水泥滚珠，在拖拉机后转着和上下转动着敲打着麦杆。

拖拉机排气筒里冒出一股股黑烟，最后成为一股股白色的烟。刚才车刚起动，没有雾化好柴油燃点律。

李二麻子拿着木杆杈，围着麦场往里挑着麦杆。

肖金柱先开始碾着王会明家的小麦。

中午十二点了，王会明和焦海燕在麦田里播着种。

“驾！驾！”焦海燕牵着大黄牛缰绳，头上戴着草帽，脖子处围着一条毛巾，脚后跟粘起的土，都已经带到自己的后裤腿上。

王会明一瘸一拐地跟着木镂后，两只手攥着木镂，左左右右地摇摆着，在后镂脚口，一根拴着镂兜里的铁丝和绳子随着摇摆，把玉米给带镂口处，落在镂脚筒内，坠入土里。

王成擦着脖子，脸上全是汗珠，光着膀子，外衣搭在肩上，跟着镂看着不好的玉米地。

“王成啊！再有一镂地就播完了。”焦海燕叫着王成的名：“咱今天上午干的不慢。

”

“可不慢，这大黄牛活好。”王会明摇着镂：“是的！这样干活更快，地里和麦场的活两不误。”

一只又一只蟥虫在麦杆里飞着，王成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向蟥虫扣去，双手往中间一抖，另一只手在四周向中间捏去，捏住蟥虫的整个身体。

肖金柱驾着拖拉机撵着麦杆，围着李二麻子家的麦杆碾着，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眼前的麦杆发出闪闪波纹白光，耀眼让人想打磕睡得感觉。

王会明推着木推车，向麦场里走来。

李二麻子拿着木杆杈在王会明麦场里抖擞着，翻着麦杆凉着。

“会明！你把玉米播种上了。”李长贵拿着木杆杈向王会明麦场走去：“这下种上玉米种就放心。下个雨就出来。”

“不等天下雨。”王会明推着木推车：“打完头一场小麦，让拖拉机撵几天麦。我们抽黄河水浇灌一下。”

“长贵！还麻烦你来帮忙。”李二麻子挑着小麦：“又不急着压第二遍。 ”

王会明放木推车，拿起麦场工具堆里木杆杈，翻着抖擞小麦杆。

“会明哥！今天是大集市。我打发桂花和外女外甥去赶集了。”李二麻子抬头看看太阳：“今天会明哥就休息休息，摇镂播种不是个轻启活。”

王成一路小跑着到了麦场院，他走到王会明跟前：“爹！给我钥匙，让我和妈回家吗？你还吃饭吗？”

“给你钥匙！我把这事给忘了。”王会明掏出钥匙给王成：“回家给你妈说，你姨去集市上买菜了。”

王成接过钥匙，他又是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肖金柱碾完李二麻子的麦场。

李二麻子放下木杆杈，走到拖拉面前，坐上驾驶座，驾驶着拖拉机到了肖金柱的麦场内。

“二辉！碾完金柱的，就是我了。”李长贵看着李二麻子点着头：“早碾了麦子，早收了早放心。”

“可不是白。”王会明挑着小麦：“在生产你靠我，我靠你。地分给你户主。你不种地，地里长草就饿着，你种地好多打粮，你就多享福。种不上玉米，我睡不着觉。就怕下了雨，下了这场雨就是那场雨，连阴天而种不上玉米。”

“可不是，下了雨，麦杆何时才能干。”李长贵指着碾号的麦子：“麦子面了，就收了，就是簸箕簸也能簸出小麦粒来。在农村可真是喜欢勤快人。”

肖金柱翻着小麦杆，拍着麦场麦粒：“这就是区别，你家小麦种子好，又上好肥料，浇上水能打亩产千斤。我家小麦亩产三百斤，我家就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