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丽在招宝的陪同下，随意在黑市买了点东西，便让招宝带她去找陆向南，

招宝知道陆向南在曲爷宅子谈事的，怎么能带她去，

招宝一下有点儿犯难。

幸好王雅丽看出招宝犯难了，便没纠缠，抓了一把糖感谢招宝后，便自己离开了。

曲爷听了招宝的回复，觉得这姑娘真是不错，有眼色，出手大方，据说还挺漂亮，看来三转一响该准备上了。

王雅丽拎着东西，东拐西绕的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季公安正捧着碗面，呼噜呼噜的吃着。

“回来了？怎么样？”季公安放下碗，问道。

“明天我就去大沟村，手续办好了？”王雅丽没回答，季公安也没再问。

“都办完了，另外，正好还有三个知青是分到附近的地方，

我把他们的资料都调来了，给你打掩护。

你明天就去公社和他们集合，这是你的列车票，不跟他们一趟车，他们不会怀疑。”

“好，张学兵来了么？”

“来了，正等你呢。”

“叫他进来吧。”

王雅丽说着，就拎着东西进了一个屋子。

“报告！”

“进来。”王雅丽拿起水杯，这一天黑市逛的，可把她渴坏了。

“首长好！”

“噗……”王雅丽喷出一口水，差点没呛着。

“张学兵是吧？我叫王雅丽，不是什么首长，如果按照官职来说，我还是你下级呢。”

王雅丽笑着说。

“啊？”张学兵有点惊讶。

“呵呵，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负责的工作不一样。”

“哦，这么回事啊。”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来了解一些事情，坐吧，你是大沟村本地人？”

“是的，土生土长的大沟村人，我爹是村里的会计。”

“认识陆向南么？”

“当然认识，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对他了解多少？说说他的情况。”

王雅丽放下水杯，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所以说，你认为陆向南在做黑市生意？”王雅丽放下笔，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是的，种种迹象表明，的确是这样。

但是我认为他去山上打野物换点东西，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他每年都交给村里猎物，让村里人也能吃点肉，他……”

“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并不是来调查黑市的。”

“如今国家经济困难，百姓们自己找点东西填饱肚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咳咳，我不是说去黑市对啊，我是说这个事，我不管的。”

“明白，明白。”

“听说陆向南处了个对象？”

“陆向南的确在村里承认有对象。”

“哦？听你这意思，你有怀疑？”

“是的，根据我的观察，他们不太像处对象，说在处对象应该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

“哦？详细说说。”

王雅丽又拿起了笔，张学兵继续将这些日子村里的事详细汇报。

“二柱娘打了乐乐这事，何知青没追究，疑点在哪儿？也许只是打了两下，又不严重，何知青就没计较么？”

“二柱娘俩断了腿，当晚何知青没在村里……”

王雅丽咬咬笔头，看着记录本，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儿似的。

何晓晓把两个崽子留在家里，一个人来到邮局，在个不起眼的街角，从空间里拿出了几个麻袋，

“同志，我要邮东西。”

柜台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绿色衣服的女人瞟了一眼何晓晓，不耐烦的说，

“拿来啊，”

何晓晓把地上的麻袋放到柜台上。

“称重吧，都是什么？”

绿衣女人看见麻袋，立刻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麻袋，似乎还吸了吸鼻子。

“就是一些山货。”

“打开！检查！”

女人立刻说。

何晓晓打开麻袋，邮局的人一看到猪腿，腊肉，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双眼放光。

绿衣更是伸出手，直接冲着猪腿摸去，何晓晓把麻袋往后一拽，女人摸了个空，凶恶的看看何晓晓，没说话。

负责称重的是个圆圆脸小姑娘，年龄不大，何晓晓觉得她盯着猪腿的眼睛，像是在发光。

称完重，何晓晓又在邮局买了几个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东西包好。

当然了，这里面寄给杨大厨的东西最多了，谁让只有杨大厨是对她本人好呢？

这一点上，何晓晓分的明明白白。

寄完东西，刚出邮局，何晓晓就被圆圆脸的小姑娘追上了，

“同志，你那还有野味么？我想换点，就是我没票，有钱，行么？”

何晓晓是不想零卖猎物的，太麻烦。

还是找到黑市的人一块儿卖出去省事，毕竟平时她都在村里呆着，来一次还得坐车请假吃饭什么的，这都是钱哪！

不过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是不？

“我分到的猎物都寄出去了，但其他人手里还有，应该可以给你均一些。你要什么？”

小姑娘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要红烧肉，酱肘子，”

何晓晓……点菜呢？

“哦哦，我说错了，”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要肘子，和五花肉，李姐也要五花肉，要是没有，别的肉也行。”

“李姐？”

“就是刚才柜台里的大姐。”

“绿衣服那个？”

“对呀。”

“嘿嘿，我家都好几个月没吃上肉了，还好李姐让我追来试试，晚上就能吃肉了。”小姑娘乐呵呵的说。

“李姐让你来的？”

“对呀。”

“她让你来，你就来了？工作怎么办？”

何晓晓想起柜台后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不由的提醒道。

“啊？这个，我就出来一会儿，李姐会帮我看着吧，”

“呵呵，你知不知道这是投机倒把？被抓到要坐牢的？”

“啊？我，我没……”

“工作期间，擅离职守，也是错？”

“我，我，我没有，就是，就是李姐说你可能还有猎物，让我来问问，有的话顺便帮她带点儿，

对不起，同志，我没想投机倒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肉了，求求你，别举报我。”

小姑娘吓哭了，一个劲儿的弯腰鞠躬，差点儿要跪下了似的。

“你多大了？”

“我十六了，再过五个月就十七了。”

“什么时候上的班？”

“上个月刚上班。”

“哪个学校毕业的？”

“小学是红星小学，中学是三中，”

“你家在哪住？”

“邮局后面第三个胡同左转，再走……”

“行了，不用说了。”

何晓晓打断小姑娘的话，真是个老实孩子，被人利用了而已。

“一会儿回去，告诉李姐，没有肉，我现在要去办点事，你几点下班？”

“五点。”

“六点之前我会到这儿，你把钱票准备好，票最好的是工业票。肘子我不知道有没有，五花肉应该有。”

“啊？那李姐的肉？”

“你呀，还什么李姐，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何晓晓翻了个白眼。

“啊？”小姑娘惊讶了一下，随后低头想了想，也反应过来了。

“谢谢你同志，你真是个好人！”小姑娘真诚的说。

“行了，如果六点我没到，就是没有肉了，你就回去吧。”

何晓晓摆摆手，转头走了。

“我叫李娇娇！”身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何晓晓没回头，只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