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往后都是你
作者:爱发呆的猪 | 分类:都市 | 字数:2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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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说,
只要她愿意,那三千若水里,他只取她一瓢就行了
她只当他在开玩笑,并未放心上
八
晚上的时候,万俟宇修来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地,所以没过来。”
他脱了外套放在了沙发上,自然是没看到苏沫在听到他解释那瞬间的反应。
“还有什么吃的么。”
她本来是想回应他,可脑海中滑过今天婚礼上赖颖雅的画面,话到嘴边又换了个样,“冰箱里有,不嫌麻烦自己弄。”
万俟宇修扯领带的手停了停,看了看苏沫,就这么坐了下来,一把揽过她,那熟悉的气味一下子充斥了她的神经,有些不习惯的推了推,却被他抱的更紧来。
“你是在吃醋?”
“万俟少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吃醋。”
语气不容置疑的推脱。
“当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今天在婚礼上我和她一起出席,你也在对吧。你看到我的是吧。”
自信得有些过头的声音让苏沫心头有股淡淡的不爽,她低头狠狠咬了万俟宇修肩膀,他吃痛的抓紧她的手腕,阴鸷的嗓音透露着暧昧的气息,伸过手来扳过苏沫的脸,对准了便是毫不客气的吻下去。
吐息间,她听得他低沉的说着,“勾人的东西。”
带着满满的宠溺,她忽地松手来让他一下趴在自己身上,来得有些突然,他的嘴撞上了沙发角,虽然是软的,但还是有些疼痛。
“发什么疯?”
他捂着嘴角直起了身子。
“我今天不舒服。”
这大概是女人最直接的一个解释,毕竟一个月那好几天,不是说能掌控就能掌控的。
“你不是月初?”
“又来了不行?”
“无理取闹。”
万俟宇修说着起身拿起衣服摔门离开了,剩下苏沫一个人在这空旷的房子里,有些太过于孤寂的单坐着。
梁洁仪说,因为她的先生爱她,所以她可以抛下一切的身段去接受一个她从来都看不起的男人,因为他爱她,她可以不顾一切为他改变所有,甚至为他生儿育女。
可......她不行。
就像艾斯说的,对象是有妇之夫的万俟宇修,她无论如何都不行。
从墓地回来的几个月里,她发现她和万俟宇修之间的关系改变了太多,说不上到底是哪些,但是她越发觉得自己在靠近万俟宇修,他的一切都像一根线,牵扯着自己的神经,可这完全不应该啊。
她在万俟宇修身边算什么?她被万俟宇修这般牵着走又算什么?她还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苏沫么?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她甚至怕,真的那么一天,她和万俟宇修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啪”的一声,苏沫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出了门。
她是不是该勇敢些......勇敢的接受一些属于他的东西呢......
“不冷?”
不顾一切冲刺到楼下的时候,她看到了靠在墙边,抽着烟的万俟宇修,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香烟氤氲的围绕着他,那张脸有些过分的精致,偏偏却带着不该有的狠劲。
她光着脚,不知所措的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他,模糊的眼眶出卖了她内心的情感,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办不到,她不能理所当然的对着他哭喊要他留下,她心底还没被泯灭的理智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
他掐了烟,顺手丢进垃圾桶,朝着她这边直直地走来,有些用力的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的头抵在她的上方,她听得他的声音。
“我该拿你怎么办......”
有些无奈,还有些和她一样的不知所措。
一夜缠绵之后,万俟宇修还是离开了,苏沫半撑起身子,看着空荡的房间,孤寂油然而生,她想着,这么纠缠着何时是个头啊。
十月的天气,有些料峭的寒意。艾斯侧头看了看苏沫,嘟囔着伸手挽住她,“这还没到冬天呢,你这手怎的凉成这个样子。”
苏沫不语,抬头看那枫叶一片片随风飘落,飞舞旋转最后落在地上,与那泥土深深的融合在一起,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缓缓向前走去。
艾斯跟上她,侧头又小心翼翼看了她,两手不自觉再次挽上她。
“我非要拉你飞了这么远来看枫叶,你不会怪我吧。虽然不出国也可以看到枫叶,但我真的很喜欢这里,想着一定要带你来看看......可......”
“我没事。”
苏沫停了下来,她只是因为想了别的事,艾斯的心思她比谁都明白,而且自己喜欢的和艾斯也大同小异,这异国枫叶围绕的季节,她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心里装了事,一时间心情没那么快转换过来。
“没事就好。”
艾斯吐了口气,憋在胸口很久了,这才感觉松了很多。
“我们晚上去吃料理吧,都来这边了,不吃料理怎么对得起自己。”
歇了一会儿,艾斯的声音又叽里呱啦的在苏沫耳边响起,她只笑不语,她就刮躁得停不下来。平日里的艾斯可不是这样的,高傲狂妄得让人避而远之,可偏偏遇上了冰山般的苏沫,唯独在苏沫面前,她可以不顾一切形象,苏沫不爱说话,她就说给她听。苏沫不爱主动找她,她就隔三岔五的找她。
友情有时候就像爱情,总有一方会是主动的,因为把对方看得很重要,所以不愿轻易松手。她知道,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重要的人,真的是不容易的。
艾斯侧头看了看苏沫,那侧颜绝对是完美的,看着看着,她心里竟然有几分开心。
她从来不怕被苏沫比下去,所以根本不畏惧站在她身边,或许这也是她们能至交的原因之一吧。没有谁高谁低,没有一定要比个输赢,只是站在平等的地位,陪你哭陪你笑陪你度过余生。
“苏沫?”
富有磁性的嗓音总是容易吸引人,艾斯明显感觉到苏沫的凌乱,挽着她的双手止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一抬头便撞进他的眸子里,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好久不见。”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温文的气质,一双微眯着的眼注视着苏沫,说不上的柔意。
“好久不见。”
冲着他抿嘴一笑,只是那笑不自然得太过明显。
他又看了看艾斯,点点头示意打招呼,笑着摸出名片递给苏沫,“有空联系。”
苏沫接过那名片,看着上面白崎这两个字,心脏莫名被硌得有些痛。就这两个字,引得不堪的回忆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乱窜,连白崎离开了都没有注意到,倒是旁边的那位甚是不满。
“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人,都不介绍给我?”
苏沫揉了那卡片,握在手心里,看了看艾斯,张了张嘴淡淡的说,“初恋男朋友,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啊。”
艾斯可惜的摇摇头,她是挺喜欢这种温文儒雅的男生,给人一种温柔的即视感。
“我有点累了,先回酒店吧。”
“啊,我还想去附近的店看看呢,那你先回去,我自己去逛逛。”
说着两人分道扬镳,苏沫独自走在街道上,冰凉的手隔着单薄的布料刺痛着皮肤,脊骨的寒意。
不过萧郎陌路,又何足挂齿。
但她不否认,他唤她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都在颤抖。
吸了口气缓缓抬了头,听说......想哭的时候仰起头,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苏沫是被艾斯抓来的,看着一桌子的料理,竟觉得毫无胃口。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拍拍裙子,拉开木门准备出去,被艾斯叫住来,“你去哪啊?”
“洗手间。”
说着关了木门走了出去,她心里是有些乱的,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想过会和白崎再次相遇,而偏偏有些回忆就像烂掉的食物,久了就会发霉,大多数人会选择丢弃,而少部分人会因为舍不得,于是将这腐烂的回忆深埋在内心深处,只是没有料到轻微的触碰所引发的疼痛竟然是让自己难以抑制的。
水龙头的水戛然而止,苏沫看着镜中被水打湿的脸,无所适从的麻木与不安。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熟人,就算她戴着口罩,把自己厚厚的包裹起来,也不难认出她。何润贤。
身子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吧,她身上那件宽敞的大衣敞开着,正好看得到里面黑色紧身衣包裹的小腹,微微的凸起,倒是她的四肢还很纤细,没有因为怀孕而肿胀,因此穿稍微大一点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肚子。难怪上次还听艾斯八卦她,听说是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走红毯,当时媒体还一阵猜想她可能根本没有怀孕,不然哪个孕妇能这么拼呢......
偏偏她就是这么个拼的。
“好久不见。”
她自然是看到苏沫的,只是有些惊讶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放心的揭下口罩,往前挪了挪走到苏沫面前。
苏沫看了看她脚下那双差不多要五厘米的高跟鞋,又看了看她。
“不累?”
何润贤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笑了,“累,可穿不惯平底。”
苏沫也没准备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准备离去,被她叫住了。
“宇修也来了。”
几分宣示主权的味道,苏沫没有回头,有什么值得回头的呢,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一个一消失就会好多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的男人,一个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的男人......
“你都不在意?”
“值得在意么?”
她背对着何润贤,自然不知道何润贤的表情,只听得她在身后继续道,“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却不属于任何人。”
那声音附带了一些哀怨,没有任何的底气,她抚上小腹,轻轻的移动着,“如果能早些遇见他,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呢。”
“还有朋友在等我,失陪了。”
苏沫最后也没看她一眼,在很多人眼里,何润贤是个光彩耀人的大明星,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可在苏沫看来,再光鲜亮丽的外壳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脆弱,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和任何女人都一样期待着爱情和安稳生活的女人,可惜她的爱得不到回应罢了。
打开木门的时候,那双眸子冷不防缩紧来,她看到坐在自己位子上的万俟宇修,正端着自己方才用过的杯子喝着茶。
“你回来了。”
艾斯有些尴尬的看着苏沫,还有些如释重负,她慌忙起身将苏沫拉过来,按在自己的位上,借口出去买单便溜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苏沫伸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茶。
“你倒是玩的开心。”
那茶仿佛在喉咙里噎了一下,缓了口气才吞了下去。
“自然是没有万俟少开心。”
回答得倒是不紧不慢,话里包不住的意思。
“怎么,吃醋了?”
“不敢,万俟少您贵人多忘事,可别到时候把不该忘的人都忘了,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他听出了她变相的让他离开的意思,不免有些怒意,这么久不见,她的脾气倒是见长,说话还会绕着弯来了。
苏沫有时候会怀疑万俟宇修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为什么她去哪儿,都能碰上他,阴魂不散也要有个借口吧,偏偏这个男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证明就是巧合那回事,真是想多些什么都找不到证据。
“住哪?”
她伸手放了茶杯,抬起头来又看看万俟宇修,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那修长的手指就这么伸了过来,用力的捏着苏沫的下巴,“你别逼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是有那么一丝惊讶的,毕竟这不像万俟宇修能说的话,可他就是说了。
“万俟少带着一个怀有你孩子的女人,心里却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不觉得可耻么。”
“可耻,呵呵。”
那声冷笑就像一把利剑毫无防备的扎进苏沫心头,她居然跟他谈可耻......
“我们两就是一丘之貉,可不可耻,你心里头会比我还不清楚。”
说着他站起身,取了外套,出了门。
早在外面侯着的艾斯见着万俟宇修离开了,这才冲了进来,看看苏沫,带着几分讪笑。
“临阵脱逃,你还真的是干得出来。”
苏沫白了她一眼。
“我哪是临阵脱逃啊,我是去买单的好吧。”
都懒得听她狡辩了,苏沫起身拿起包斜挎在身上,拉开木门便走了出去,知道她是心里不痛快,艾斯也只能疾步上前跟着她。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艾斯叫嚷着头疼,苏沫在她包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了感冒药,拿了杯温开水让她服下,没过一会儿便听得她轻微的鼾声从被窝里传出来,她低头又看了看,伸手为艾斯掩好被子,又将屋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这才收拾了下出了门。
漫天红色的秋天,美得让人有些流连忘返,苏沫走在这宽敞的大街上,身上那身白色的大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混合在那片红叶间,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才好。
万俟宇修的出现毫无任何征兆,苏沫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跟上她的步伐,一前一后的,有些急促,他自然是没被女人如此怠慢过,伸手便抓住了苏沫。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女人的视而不见对男人来说反而是一种变相的调情。”
魅惑的嗓音徐徐地略过苏沫耳边,夹杂着他身上的味道,熟悉而又烦躁。
“若真是如此,那万俟少大可不必这么跟着我,我也对跟您这种人调情没什么太大兴趣。”
苏沫反唇相讥道,那底气自然是不差他八分。
万俟宇修低头看着她,似乎很久没见到了,白皙的小脸越发的勾人了,还有那一抹唇色,诱人至极。
他差点在这里吻了她。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他从来都是一个能完全克制自己的人,却每一次都险些在她这里破戒,每见她一次,体内那股躁动越发抑制不住了。
这么想着,竟是微微一松手,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苏沫重心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
“发什么神经。”
一股火窜到心头,他想再次伸手时被苏沫闪躲开来。
真是不想理他。
苏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没阻止,只是迈开了脚步再次跟在苏沫的身后,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沿途路过玻璃窗,苏沫往后望,那人也就仰起头对着她微笑,有些得意,她瞪了一眼,继续前行着,心里却想着,这人今天没事可做么,就这么跟着她?
“小心。”
呼喊间苏沫被身后的人冲上来紧紧的揽住,慌忙的要推开他,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过,明显的违规了,要不是他一下子冲上来,可能自己早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疯了?”
苏沫这才觉得冷汗直冒,还没缓过神来,头顶上方便传来他的叨念,那双手抓着她,越发的疼。
“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刚刚差点被车撞死。”
“那也是我的事。”
“真是个不识趣的女人。”
苏沫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明明刚刚是他拉了自己一把,按道理自己应该说些好听的给他,偏偏一句都没有,还要说些话来激他。可就觉得心里有气,为什么有气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怎么就这么不懂讨好男人呢。”
他揉着苏沫的发丝,每一寸每一丝,蜿蜒缠绕在他手指尖,几分宠溺几分无奈,苏沫往后退了几步,抬头冲着他,莞尔一笑。
“真比不上万俟少那些莺莺燕燕懂得逗您欢心。”
万俟宇修听着不顺耳,“我那些莺莺燕燕,又怎么比得上你那些花花草草。怎么,吃醋了。”
他俯下身在苏沫耳边轻吟道,“你承认吃醋的话,我以后谁都不去招惹了,三千弱水,只守着你这一瓢可好。”
“罢了,我可承受不起。”
说着竟有些脸红,她直起身转身便要走,万俟宇修暗笑着,突然起身拉着她往前跑......
“万俟宇修,放手。”
苏沫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笑的竟是如此天真,那一刻她只觉得心跳的好快。
只是那一瞬间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慢慢细细体会,直到事过境迁之后,才发现那竟是万俟宇修允诺给她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苏沫一进门就看着艾斯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好了?”
“没好。”
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抽了卫生纸出来擦鼻涕。看着她那通红的鼻子,苏沫有些好笑。
“笑个屁。你今天去哪逛了?”
“瞎逛。”
“一个人?”
“两个。”
“万俟宇修?”
苏沫放包的手微微一收,侧头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
说着又是一张纸捂上了鼻子,带着浓厚的鼻音继续道,“你平时都不怎么逛街的,今天去出去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被人缠上了,怎么会去那么久。”
“喔。”
“说真的,他也真是能玩,带着一个大肚子的出来,还不忘了你。”
艾斯抬头看了看苏沫,波澜不惊的摆弄着手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她大着胆子继续道,“亲爱的,你该不会真的陷进去了吧。”
“你觉得呢?”
“不好说,你心里的东西还真不是我能刨根问底挖掘得出来的,再说了,女人不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么,说不定你口口声声跟我说着没有,心里指不定早就把他看成重要的一份子了呢。”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味,逗得苏沫忍俊不禁,放了手机坐在她身边来,直勾勾看着她,几分调戏的意味。
“你吃醋了?”
“是啊,谁规定友情不能吃醋的。”
说着又是一张纸,苏沫嫌弃的挪了挪身子,抬起头看着她红通通的鼻子,又听她继续念叨,“我跟你说,作为你唯一的闺蜜,我肯定是盼你好的,还是那句老话,万俟宇修那个人碰不得,我就怕你到时候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她把最后那八个字的音调提高了很多,她心里自然是让苏沫离万俟宇修有多远走多远的,这个社会,爱情能值几个钱?再说了,万俟宇修对苏沫真的有爱?还不是看上了苏沫的姿色,可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我不会的。”
“那最好,我也是劝不动你的,会不会只有你自己知道,真是要安顿下来找个男人了还不简单,别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
艾斯裹着被子站起身,低头的瞬间,苏沫那瞬闪的神色被她尽收眼底,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噎了下去。
终归到底,她只是苏沫的一个朋友,她能做些什么呢,关了苏沫不让她再去跟万俟宇修纠缠?拉着苏沫离开那个是非之地,这样就能阻止一切的发生了么?她只是个旁观者,在必要的时候指点下苏沫,这才是最重要的,别的......只能看造化了。
“走吧,出去吃东西,好饿。”
苏沫抬头看着她走向洗手间,又关上了门,心里头有几分暖意,艾斯向她传达的她通通都接收到了,只是她的性格如此,习惯了独自承担这所有的喜、怒、哀、乐,突然多了一个人来要与她分享,她有些不习惯,倒也格外珍惜,这就叫友情吧,不管发生了什么,第一个担心我的人总是你。
回国的时候,艾斯提了好几大包,都是去血拼的,来接她们的法麦图忍不住抱怨着。
“女人还真是麻烦,你买这么多是要准备囤起来过冬么?”
“你一个男人哪来这么多抱怨的,快些给我搬。”
“我来接你都不错了,有你这么使唤的么。”
听着这两人拌着嘴,苏沫都懒得搭理,自己拿着自己的行李朝车上走去,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不禁皱了眉。
“有事?”
“这些日子我会比较忙。。”
“喔。”
苏沫这声答应完之后,那头没说个什么,安静了十几秒,便听到了忙音。她也不恼,反正从来摸不着这人的喜怒哀乐,这样的事久了便也习惯了。
挂了电话,她看了看窗外还在拌嘴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着,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再拖下去了,毕竟不是每个出现在你生命中对你好的人都能伴你到达彼岸的,路太长了,她知道至少他不是那个能陪着她走完全程的人。
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艾斯不知道让法麦图上哪去找了根圣诞树,非要提前搬到苏沫公寓来,美其名曰活跃气氛,实际上只是懒得动手,跑苏沫这儿来蹭现成。
“这堆苹果可是法总让人从国外特意买回来的,来尝尝。”
艾斯脸上满满一堆微笑,凑近了挨着苏沫。
苏沫推了推她,让她自己一边去。
她是不怎么喜欢陌生人到自己公寓的,法麦图虽然和艾斯熟,可毕竟跟自己不熟,但艾斯都把人给带来了,自己难不成还阴着脸把人拒之门外么。
“哎,你别看他笨手笨脚的,可是还是挺管用的。”
艾斯啃了一口苹果,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身子又朝苏沫挪了挪,苏沫抬头望了望法麦图的背影,嫌弃的站起身。
“乱点鸳鸯谱这招可不像你的作风,你喜欢你收了。”
说着朝厨房走去,艾迪低头又啃了口苹果,吧唧吧唧的嚷道,“狗咬吕洞宾,还真就不识好人心了呢。”
“你说我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她就这么讨厌我么,话都不跟我说一句。”
挂好彩灯,法麦图坐了过来,眼神有些忧郁的看着厨房的位置,艾斯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丢了核,伸手又抓了一个苹果,一只手搭上法麦图的肩,拍了拍安慰道,“我这闺蜜有点.....不喜欢陌生人,再说了,你跟人家还没熟到一定要跟你说话的地步是吧,别纠结了。”
“难道她性冷淡?”
“咳咳咳......”
艾斯一口苹果活生生给呛住了,抓着喉咙一个劲儿往下捋。
“怎么了?”
苏沫端着煮好的一锅汤出来,看着艾斯一脸悲怆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没事没事,她就是吃苹果噎住了,死不了。”
法麦图急忙起身过去接过苏沫手中的锅,转身丢了个大白眼给艾斯。
艾斯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想着还是别在苏沫面前把他形象弄坏了,选择了什么都没说。
吃饭的时候,法麦图拿了瓶酒,也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度数还挺高的,艾斯起了兴头,拉着苏沫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法麦图每次端起杯子的时候都要看几眼苏沫,总是想说些什么,最后都选择了缄默,他总是想靠近苏沫一些,可是哪怕苏沫就在旁边,他也觉得自己和苏沫的位置岂止隔了这一点距离。
这瓶酒很快就被三人解决了,趁着还有些清醒,法麦图起身收拾了碗筷,恢复了原样,废了好半天力气才拉开了已经喝醉的艾斯,和苏沫道了别,走得有些匆忙,都忘了外套。
“嗯...好,那下次我拿给艾斯店里。”
苏沫摁了电话,是法麦图用艾斯的手机打的,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闪一闪的彩灯。
她似乎是有些醉了,嗯......应该是醉了,她躺在沙发上,全身都没有力气,软软的,两边太阳穴疼得厉害,她很少喝醉的,但是喝醉了定是少不了要头疼,全身也热得很,想是酒精起作用了吧。
她眼前忽然闪过法麦图的样子,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欲言又止的,但是她大约是知道法麦图的意思的,虽然还不算太熟,但那些个轻微的细腻都让她感受得到,在不知不觉中她选择了保持距离,有些东西不小心有了开始就不要再继续蔓延,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用尽了全力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的。与其如此,不如在一开始就遏制一切的可能性,这样对谁都好。
这样想着,心头也好过了几分,眼皮有些重了,可那彩灯着实太过耀眼了,便是挣扎着起身关了彩灯,既然选择了孤独的黑暗,就别去随意迷恋闪烁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