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剑是什么？”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天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地说：“兵器。”

“剑是兵器，但是，你要明白你的兵器是在哪里，手里还是心里。”厉淡淡地开口，“剑在手里就是兵器，剑若是在心里就是朋友。”

“剑在心里？”李天愣了愣说了一句。他一直知道仙剑有灵，他与仙剑之间更是有默契的感应，但是，他从来拿着的都是手中的剑，实实在在地与手中的剑感应，从未想过凭空地说，剑在心里。

“现在，用心感应它。”厉认真地说了一句。

他这段时间都不怎么与李天交流，他让李天自己在凌虚境之中历练，自行去判断，很多事情都是在自己的体悟之中才能明白，成长。他只有关键时候才会出声。

厉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越来越深入地为李天考虑。如果说，之前他只是不想李天死，吊住这个人的命，现在他已经开始一步步地引导李天了。

李天看了仙剑一眼，他没有急着与仙剑感应，而是开始回想。

他第一次拿到仙剑是什么时候？

他一路收集碎片多少次？

他已经拥有仙剑多长时间？

他的之中突然浮现了很多的零零碎碎的事情。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从当初走到现在经历了数年的时间，他在很多次生死关头都挺了过来。

这一路上，仙剑都在手中。他握着它杀敌，冲锋陷阵……

这怎么会只是一把冷冰冰的兵器呢？它早已进入他的整个生命了。

李天的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一股浪潮，他不知为何，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呼之欲出一般。

李天睁开眼睛，之前的一切都是在脑海之中飞速地闪过，外界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剑，”李天盯着天空之中的仙剑吐出了一个字，他的周身无端地迸射出剑气，仿佛都是从他的身体里面出来的一样。

他的身后慢慢地出现了一把剑的虚影。李天的眼中闪着熠熠的光辉，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锋锐的剑气，好似……他自己就是一把大剑一般。

他脚下一蹬飞了出去，锋锐的剑气划破虚空，他快得留下一道光，像极了一把出鞘的宝剑。

赤牛魔看着冲上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它很快就变得更加狂躁了。

“吼！”

赤牛魔怒吼一声冲了上去，他的大角宛如尖锥子要捅破苍穹一般，狠狠地撞向了李天。

“剑之国度！”

李天抬手，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但是，周围磅礴的剑气却在证明什么。

龙卷风一般的剑气凝聚成了一把大剑，他就在李天的头顶，随着李天的动作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受困的仙剑不断地嗡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摆脱光环而去一般。

“铛！”

赤牛魔的牛角擦出一连串的火星子，尖锐的疼痛传到了神经末梢。

赤牛魔怒吼一声，李天却丝毫不畏惧，不退反进，一剑再次落在了赤牛魔的大角之上。

赤牛魔疯狂地攻击李天，但是，李天并不主动硬抗，反而是不断地躲避，化解赤牛魔的精力。不可避免地受了伤，鲜血滚滚，但是，并不严重，李天便没有多管。

李天抬起手，他一剑狠狠地打在了赤牛魔的大角之上，听到了一声脆响，流转光华的圆环直接碎裂了。

“我杀了你！”赤牛魔仰天怒吼，全身的毛发迎风飞扬，宛如一尊魔神降临。

“咔嚓！”

李天一个抬手，不远处的仙剑疯狂振动，一个个的圆环接连地破碎。仙剑“嗖”地一下冲向了李天。

正当李天拿住仙剑的时候，他的身后却传来了一股劲风，钢鞭般的牛尾狠狠地摔在了背上。

李天的身子扑了出去，他摔在地上的时候一手撑住，手腕一转化了力，整个人飞跃而出，稳稳地落在地上。

“操，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李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仙剑回到手中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脸上的冷意都退却不少。

“好了，差不多要结束这场对决了，”李天的手轻轻地拂过剑身，他的身上剑气萦绕。

他抬起头，赤牛魔此时正从天边俯冲而来，奔腾的气势宛如千军万马，身后一片火红蔓延而至，宛如魔鬼吞噬苍穹。

李天挽了一个剑花，全部的力量都已经调动起来了，它们宛如溪流和汪洋从不同的方向汇聚到握剑的手上。

这一刻，李天的全部都是剑，剑的全部也是李天。

“剑之永恒！”李天的口中吐出了四个字，磅礴的剑气如洪水一般席卷周围，无穷的剑气之中，时间仿佛停止了。

天地间，风云骤停，汹汹的火焰宛如被寒冰冻住了，赤牛魔的眼中闪过了惊恐，但是，它的身体还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李天提剑，他脚下一蹬，整个人化为一道长虹冲了出去，他与剑在空中几乎融为一体，狠狠地撕裂了虚空。

李天的身后一切都开始恢复，这片刻的停顿已经到了头，他仿佛开始与时间赛跑……

“嘭！”

赤牛魔的身体出现了一个洞，洞的另外一头正是李天。

天地之间，风云再起，凝住的火焰有了动静，但是却在缓缓地收缩，光芒也越来越暗淡了。

“你……”

赤牛魔想要说什么，但是，它已经感觉不到胸膛之中那颗跳跃的心，还没有说完，他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轰隆隆！”

赤牛魔的身体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李天没有回头，他的身子在空中晃了一下也掉了下去。

剑之永恒可以催动时间，实力越强使劲越长，但是，这一招往往要用出所有的力量才可以施展出。

他现在就是精力耗尽了……李天摔在了赤牛魔的身上，他瞪大眼睛看着天空，直到天边传来了一声声的厉啸，他才闭上了眼睛。

天边有几只白鹰飞了过来，它们在一片狼藉的地方盘旋，最后冲着地面上巨大的尸体俯冲而去。

“他还活着！”白鹰惊讶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