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所有人不看好石墨烯，徐茫觉得也是情有可原，尽管许多人认为石墨烯可能实现常温超导，对此有许多理论上的数据，都支持这一说法。

不过...

从脚盆鸡的石墨烯超导性实验来看，石墨烯几乎不可能成为常温超导材料，零下二百六十九度的概念，已经完全将实用价值给破灭了，这个实验只是说明石墨烯拥有超导性能而已。

徐茫现在面临的挑战就是超导性能上，如何以不同的方式获得超导性能。

“怎么了？”

“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吃过晚饭的杨小曼，真躺在徐茫的怀中，刚刚看完一条微博，结果看到了徐茫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是在担心吹出去的牛，掉下来被砸死吗？”

“不是。”

“我在想脚盆鸡的三明治式双层石墨烯化合物。”徐茫说道：“在双层碳原子石墨烯薄膜之间插入钙原子，竟然实现了超导，虽然需要在零下二百六十九度才行。”

“这种化合物叫什么来着？”徐茫问道。

“c6cac6！”

“对对对！”徐茫点点头：“是不是钙原子的关系？”

杨小曼认真地说道：“我说你这个大笨蛋，看论文都只看一半吗？后面这个研究小组，在双层石墨烯之间，插入锂来代替钙，结果锂层间化合物没有发生超导现象。”

“啊？”

“难道是钙原子向石墨烯层提供电子而引发的？”徐茫诧异地问道。

小曼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要不你现在回实验室，测试一下数据，来验证你的猜想？”

“好...”

“好个球！”徐茫话到嘴巴，注意到了小曼的表情，急忙改口：“放着家里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抱，一个人跑去空无一人的实验室，我脑子有病啊？”

话落，

小曼满意了。

“我觉得...查明超导石墨烯物理特性的研究及其理论，才是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杨小曼经过一天的培养，在这方面知识上累计了很多，冲徐茫教育道：“我们可以通过制作金属化合物，或者试着改变石墨烯层数，可能会发生奇迹。”

改变层数？

杨小曼的话给徐茫提供了不同的思路，当然这一切需要弄清楚超导性质才行。

夜，

悄无声息降临。

与昨天差不多的情况，杨小曼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暴躁，徐茫觉得...当时间不断减少，每过一个晚上，杨小曼的暴躁指数就会上升一点，如此推算的话，到大年三十那一晚，小曼会原地爆炸。

“唉？”

“你什么情况啊？”徐茫看着怀中小曼一脸喜滋滋的样子，顿时头痛无比，说道：“有这么期待吗？”

“你管我！”

“大白痴...你之前有没有女朋友？”杨小曼吱吱呜呜地说道：“有几个？到了什么地步？”

等一下！

套路，圈套，陷阱！

特意挖了一个大坑，让自己跳下去。

切！

“没有！”

“我这个人特别的纯洁，除了你死命往我身上靠，一般情况下我都不和女生讲话。”徐茫认真地说道。

听到徐茫的话，杨小曼非常生气，什么叫做死命往你身上靠？当初是谁死命在身后捣鼓？是谁一直做小动作？这不就是为了引起老娘我的注意力嘛。

“哎呦...”

“你说嘛！”杨小曼催促道：“我不会生气的。”

不会生气？

呵呵...

有多少女生对自己男朋友说，不会生气说嘛，结果男生就说了，说完之后便是生气了。

“真的没有！”

“我真只有你一个女朋友，之前都是一个人...你自己想嘛，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谁会愿意和我交朋友？”徐茫叹了口气：“毕竟我这么帅，她们会有压力的。”

哎呦！

好想打死他！

杨小曼原本是为了揍他，想出一个无敌的理由，结果无意间这个理由成为他的垫脚石。

“帅！”

“帅个屁！”杨小曼白了一眼：“把我抱上楼，我要睡觉了！”

幸好小曼很轻，徐茫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她走上了楼梯。

声音很轻，

动作很小，

然而好死不死...徐母打开门便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儿子抱着儿媳妇，鬼鬼祟祟的样子，再看两人的表情，自己的儿子满脸紧张，儿媳妇把脑袋埋在怀中，从侧脸瞧貌似...通红无比！

“咳咳！”

“晚上注意一点。”

话落，

徐母走下楼梯，到厨房不知道做什么。

“...”

“...”

两人那个叫尴尬。

“墨迹什么？”

“你还打算等妈上来再说一句？”杨小曼抬起头，冲徐茫瞪了一眼：“快一点开门！”

急忙，

徐茫和小曼来到房间，反手把门给锁了。

这一夜，

还是那么折腾人。

...

翌日，

回到实验室。

徐茫开始接下来的实验。

在通过量子数据库的帮助下，大概弄明白了c6cac6的超导问题，果然是通过钙原子向石墨烯层提供电子而引发的。

“怎么了？”

“遇到什么难题了？”杨小曼看到徐茫皱着眉头，起身帮他揉了揉么眼角，说道：“长期皱眉会引起鱼尾纹的。”

“我觉得...”

“你说这个石墨烯是一种以碳原子组成的六角形呈蜂巢晶格的平面薄膜，厚度只有一个碳原子大的二维材料，但中间夹着钙原子就能实现超导，这属于什么情况？”徐茫问道：“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夹一层钙原子。”

“...”

“我也不知道。”杨小曼说道：“但可以知道...石墨烯的超导方式有很多种。”

“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徐茫问道。

“我们要从别的高温超导体中，去寻找答案了...”杨小曼说道：“观察其他超导体的超导性质，与量子微观世界的变化。”

“...”

唉？

等等！

徐茫恍然大悟，好像自己忘了某一个步骤，可能就是这个关键的步骤！

电子之间强相互作用，

也就是电子间相互排斥引起的高度纠缠态，在所有高温超导体中，都显示子之间强相互作用，是实现超导性的关键。

紧接着，

杨小曼找到以前一位物理学家的论文，虽然这篇论文属于预言类，但给两人的工作提供了一个方向，论文里说当双层石墨烯的旋转角度发生改变，可能会产生电子相互作用。

“笨蛋。”

“两层六角形呈蜂巢晶格的石墨烯，如果发生角度的旋转，不正好产生了一种闪烁效果般的波纹？”杨小曼指了指显示屏：“你快看，这是不是摩尔纹？”

“废话！”

“当两个几何规则的图案重叠时，这是必然产生的效果。”

话音刚落，

徐茫这才反应过来。

角度的旋转产生的不单单只有摩尔纹，还有扩展元胞。

之后，

徐茫通过模型的设计，发现当两层石墨烯的旋转角度发生改变后，能非常清晰地看到明暗间的波纹，而波纹最小的重复单位，是菱形的样子。

不单单如此，

徐茫还找到另一个奇怪的特性，在明亮的部分为aa排布，在较暗的部分是ab或者ba排布，如此布局的话...不正好形成波峰和波谷的概念。

“小曼！”

“那篇预言论文上面，有没有相关的计算方程？”徐茫问道。

“我看看...”

“有！”杨小曼说道。

“给我。”

“哦...”

徐茫拿到了那篇打印出来的论文，反反复复检查了一遍，特别是关于计算部分，根据这篇论文的计算结果，当旋转两层石墨烯后，可能会改变费米速度。

不过...

徐茫觉得计算有问题。

好像是错误的。

因为如果按照上面的计算结果，是无法让二维石墨烯的狄拉克锥产生能隙，让其费米速度重新调整。

“我靠！”

“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徐茫长叹一口气，冲小曼说道：“小曼...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可能压力会比较大。”

“啊？”

“为什么？”杨小曼嘟着嘴巴，不悦地说道：“我到宁市是过来享受的，现在感觉...成为了你的工具人。”

徐茫笑了笑说道：“是你自己偏要来，劝都劝不住，那能怎么办，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来吧，因为都涉及量子力学的计算，你可能看不懂。”

“呸！”

“凭什么看不懂？”杨小曼不服气：“是什么嘛？”

“量子力学的狄拉克方程。”徐茫笑着问道：“这是一个关于电子的相对论性的量子力学方程。”

“...”

听着徐茫的解释，杨小曼此时满脸都是迷茫，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徐茫想了一下，冲小曼说道：“真的...你明天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要！”

“我要陪着你。”杨小曼倔强地说道：“别想把我赶走，不然打死你！”

徐茫：(￣△￣；)

最终，

杨小曼还是陪在徐茫身边，成为了一个工具人。

当然...她什么都不用干。

做一个吉祥物，

摆设，

花瓶。

在之后的时间，杨小曼看着徐茫不断在计算着，写着一个又一个方程，而这些方程自己却看不懂，连上面的每一个符号的意思都不知道。

“唉？这是什么？”

“能隙方程。”

“那这个有是什么呢？”

“狄拉克电子正能量的解展开。”

“...”

杨小曼沉默了。

感受到小曼的情绪变化后，徐茫放下手中的笔，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我就像一个白痴。”杨小曼嘟着嘴巴，无奈地说道：“你写的东西...我都看不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笨可笨了，现在...”

徐茫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脸微笑地道：“自己坐上来，我教你量子力学的电子运动相对论性量子力学方程。”

刚刚坐上去没有几分钟，杨小曼正被幸福所包裹着，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

“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