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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春晖画得你

作者:一江烟雨 | 分类:都市 | 字数:42.2万

【073】人情债,身来偿!

书名:万千春晖画得你 作者:一江烟雨 字数:9314 更新时间:2024-10-10 17:16:02

萧云霁手下的人是在崖底找到昏迷的云初浅的。等萧云霁赶到时就看到他的小白眼狼横躺在地上,脸上手臂上被刮擦出几道伤口。而离她不远处,是失踪了许久的越国昭阳侯。

身上受了很重伤的昭阳侯也是昏迷不醒。但让人疑惑的是这位昭阳侯即使是在昏迷的状态中竟然也死死的攥紧云初浅的小手不放。

萧云霁刀削般的眉毛轻挑了挑,强行将两人分开。

小心翼翼的抱起云初浅,他对手下命令道,“将昭阳侯送到皇帝那去。”他虽然知道今天的事离不开成献帝的暗中算计,可也清楚昭阳侯毕竟是跟越国太后有一腿的男人。昭阳侯要真的在东靖国出个三长两短,越国太后是绝对不会饶过东靖国的。

越国若是出兵,以成献帝那点本事,遭殃的只有东靖国百姓。

萧云霁吩咐好手下,紧抱着云初浅要离开。夜色中云政云向北他们在知道了云初浅的消息后也赶了过来。看到躺在萧云霁怀中的女儿时,云政心一紧,脚下步子往前紧跨几步。

“王爷,快把浅浅交给我!我得带她快点去看大夫。”云政以父亲的姿态要求萧云霁。

萧云霁一双幽深锐利的狐狸眼紧眯,将云政脸庞上挂着的紧张和担忧收入眼底。可他却没有把云初浅交给云政。他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风刀霜剑,桀骜的仰起下巴,拒绝道,“不!忠勇侯,浅浅已经出阁了。我现在是她的男人,她的一切都该由我来负责。”

这次的事她已经调查清楚了。问题出在他派去忠勇侯府的两个喜婆身上。想到成献帝那边都能收买下他的人。云政这里的人就更好收买了。

他已经不能容忍再把他的小白眼狼放置在一个危险的环境里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不威胁他的小白眼狼生命安全的事情上,他甚至可以当个孙子被云政训斥。而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他内心坚定,一点都不想向云政妥协让步。

云政伸出去要抱云初浅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萧云霁不再去理会云政,将怀中的人搂紧,抱着云初浅起步离开。

云政抿紧嘴唇,目送乘着夜色离开的萧云霁,脸上神色染上一片恼怒之色。但心里最关心的是女儿的安危,便也不得不带着云向北他们追上萧云霁。

一行人乘着夜色离去。他们走后,萧清毓从一棵树干后站出来。他手里紧捏着一小簇玉簪花,温润脸庞被一股狠戾萦绕,显得阴诡可怖。

只差了那么一小步……

他就可以杀掉萧云霁,娶他最爱的女人了。

半路上偏偏杀出一个程咬金。毁掉了他的一切计划。

手指的指甲狠狠的揉捏掐住手心里的那簇玉簪花,萧清毓阴森森的对身后的手下下令道,“回去。”

同一片天空之下,有人忧就有人喜。

萧清沛昨夜被云初鸢缠了一夜,两人鱼水相欢,一夜缠绵。等到日上三竿了,萧清沛搂着云初鸢依旧舍不得起床。

“鸢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你的。东院那边的那个女人只是我娶回来向我母后交代的。我的心是在你这里的。我发誓以后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正王妃的。”两人缠绵时,萧清沛铮铮然发誓。

云初鸢扭动着她的水蛇腰,娇媚的再次缠住萧清沛。萧清沛克制不住,又和她颠龙倒凤了一次。

到最后还是宫里皇后派人来传萧清沛进宫。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云初鸢。云初鸢起床梳妆打扮时,才听说云初浅昨日被人掳走的事情。

她拿着铜镜对着脸上的那条疤痕照了又照,发现脸上的疤痕似乎又淡了些。她嘴角扬起一抹不甘的笑,“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总是让那小贱人化险为夷。”

“侧王妃,该去给王妃敬茶了。”身后小丫鬟提醒道。

云初鸢放下手里的铜镜,故意将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上被萧清沛种下的草莓印,起身去给正王妃杨婳敬茶去了。

杨婳和云初鸢也算是旧相识了。杨婳的母亲是刘侍郎的妹妹。刘芝是杨婳的表妹。以前刘芝和云初鸢交好时,杨婳也没少见云初鸢。在她们这帮闺秀心里,都觉得云初浅云初鸢两堂姐妹里,云初鸢柔弱可怜,云初浅恶毒霸道。

杨婳以前也是这般认为的。可在独守一夜的空房后,又因为没有接住云初鸢捧给她的热茶而让云初鸢烫到手,她这个昔日曾无限同情云初鸢的侯府之女,只在一天之内就被汴梁城的人安上了一顶妒妇的帽子。萧清沛知道云初鸢被烫伤后更觉得她心里歹毒,自此更是一步都不肯踏入她的房门。

杨婳斗不过这朵苦情白莲花,心里委屈无处伸冤,倒是对云初浅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只觉得云初浅能在这朵苦情小白莲衬托下脱颖而出,实在是难得。

后面更是主动和云初浅交好,两人成了莫逆之交,风雨同行几十年。

……

云初浅感觉自己全身被一片白雾笼罩,她举目四周白茫茫一片。

“有人吗?”她轻声唤了句,脚下的步子在白雾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的,笼罩在她身边的白雾渐渐散去。

她惊诧的发现她竟然回到了她前世的未央宫。

“唔唔…”一个女人的娇/媚的声音从宽敞的寝榻上传出。云初浅循声看去,发现寝榻竟是有一对男女身体交/缠在一起。两人姿势大胆而放浪,动作激烈的让人看着就眼红心跳。

她再定睛一看,那和男人交、缠在一起的女人竟是她那白莲花堂妹云初鸢。而她身上的男人温润不凡,是萧清毓。

云初浅一愣,这一世云初鸢和萧清毓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又勾搭在一起了?

就在她疑惑时,床上的两人已经办好了事情。

云初鸢娇眉的仰起头。身子在萧清毓身上轻蹭着,“皇上,大姐姐总以为是鸢儿害死的娇娇。娇娇走后,姐姐心里就恨上鸢儿了。鸢儿想着我们毕竟姐妹一场,所以暗中嘱咐人要好好照顾她。可大姐姐……呜呜……她总是误会鸢儿,说鸢儿蛇蝎心肠,鸢儿好难过。”

云初浅一惊,这一世她都还没有生下娇娇。云初鸢能这般的把娇娇挂在嘴边,那只可能是在前世……

前世她利用厉承彦带着女儿从越国逃回来。等她回到东靖国皇宫时才发现萧清毓早已经纳了云初鸢为妃。云初鸢恃宠而骄,和萧清毓狼狈为奸,害死了她的爹她的大哥还有她最可怜娇娇。

云初浅眼眶一红,胸口处升腾起一股愤怒。这对该千刀万剐的狗男女……

她愤怒的握成拳头,冲向云初鸢他们。可很快的就发现她的身体竟直接的从云初鸢身上穿过。

云初浅一懵。

想了想,她觉得她可能是以魂魄的形式回到了上一世。抿紧唇瓣,她安静的注视着云初鸢和萧清毓。

听着云初鸢的抱怨,萧清毓温润脸庞上的神色极淡,长睫轻垂,遮住眼里的情愫,“鸢儿,你堂姐已经被我们折磨的快要疯了。你就不要再去叨扰她了。让她一个人在冷宫里过完余生吧。”

云初鸢一听,像是极为不高兴,嘟着嘴唇抱怨,“皇上,鸢儿可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大姐姐她以前没少得罪鸢儿。鸢儿都不跟她计较。可惜大姐姐她这人性子刁蛮,脾气差,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我爹,我爹早就跟皇上你提议杀了她。可皇上你总是舍不得对她下手。没办法我爹不能抗旨,只得偷偷派人为难她了。”

萧清毓像是根本不想再听云初鸢说这些话,披上外袍起身要离开。临要走出她的寝殿,他又顿住脚步,回头,目光清淡,扔下一句话,“朕还是那句话,留她一条命!”

说完他大步离开。云初鸢在他离开后,一张精致的芙蓉面上闪过狰狞的神色,抓起床榻上的一个瓷枕就向萧清毓离开的方向扔去。

“来人呀!”云初鸢出声喊人。

不多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而来。云初鸢在小宫女耳畔边嘀咕了几句,小宫女随即就离开。

云初浅安静的看完这一幕情形后,眼前一阵眩晕。下一刻等她反应过来就发觉她已经离开了未央宫的寝殿,置身于未央宫正厅的大殿里。

奢华精致的大殿里此时已经站着一个男人。男人在云初鸢进殿后,低着头淡淡的给云初鸢行礼,“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起身!”云初鸢上前连忙去扶他。那男人起身,抬起他那双精明的眼睛。

是云凌!

在边上站着的云初浅眼眶充血,云凌云初鸢,这对父女两聚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云初鸢屏退周围伺候她的宫女太监,在殿里没有外人时,云初鸢一脸谄媚,“爹,萧清毓虽然废了云初浅的皇后之位改立我为后,可他还是不肯杀云初浅。女儿实在是容不下那个云初浅了。要不您还是出手帮女儿杀了她吧。”

云凌冷傲的睨了云初鸢一眼,一巴掌直接打到云初鸢脸颊上,“你这个废物,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连冷宫里的那个丑八怪都弄不死。”

云初鸢贵为皇后,挨了他一巴掌,面上却不敢有任何情绪。捂着被打的脸颊,她低低道,“爹爹教训的是!”

云凌似是见她认错态度还算好,便道,“算你运气好,我这几天正筹划着怎么杀她。最近晋亲王在允州起事,闹得极大。萧清毓最近几日会御驾亲征。等他走了,我再动手杀了她这个小杂种就是了。”

晋亲王在允州起事?

云初浅在边上听云凌这么一说,糊涂了。萧云霁前世不是很早就被刺客杀死了吗?

云初鸢和云初浅怀有同样的疑惑,她向云凌问道。“爹,晋亲王不是早就被成献帝派人杀死了吗?他这都死了这么多年,怎么又诈尸了?”

云凌无奈的幽幽叹了口气,精明的眼睛里眸光黯淡了下去,“萧云霁他根本就没有被成献帝派去的刺客杀死。他只是诈死躲去允州了。这么多年他看着成献帝的几个皇子杀来杀去,而他则在允州暗中扩充势力。现在他在允州起事,已经威胁到朝廷了。”

云初浅在边上听着愣了愣,转而一想,又释然的笑了。

是了,以萧云霁的能力,当初在太长公主寿宴上她即使不提醒他。他也是有办法躲过这一劫的。

成献帝活着时防了他这个皇弟一辈子,倒是没想到成献帝死了,他这个皇弟又来抢江山了。

云初浅想到萧云霁,心情顿时轻松了些许。

只又是一眨眼间,她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又移到冷宫了。

寒风呼啸的夜里,冷宫里的火光冲天。冷宫外面太监宫女围了一群,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扑灭那熊熊的大火。

云初浅向那火光处望去,身子猛然一顿,双手紧攥成拳头。那些被刻意压制下去的铭心仇恨如潮水般齐齐的涌上心头。

这是她前世在冷宫被烈火活活烧死的画面啊……

那时候她心里还有太多的不甘,还想着有生之年或许可以替自己的亲人们报仇雪恨。所以,即便活的猪狗不足。她也咬着牙默默的支撑着。

但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里,她住的冷宫走水,她想要逃跑时发现殿里的门窗都被人从外面钉死了。她根本逃不了。

她那时激烈的拍打着门窗,想要呼喊人来救她。

没有!没有一个人跑出来救她。那些宫女太监都用最冷漠的目光目睹着她是如何被烈火焚身的。

眼泪在云初浅的眼眶里打着转,亲眼看到自己被人烧死,她心紧揪成一团,几乎要被痛苦的潮水淹没。

可转眼间,云初浅身子一轻,人竟是又飞回到云初鸢的寝殿。

她听到云凌气急败坏的对云初鸢道,“那个没用的萧清毓。搞个御驾亲征去允州平叛乱,竟然还沦为萧云霁的阶下囚。前线八百里加急书出传来,说萧云霁领着兵,很快就挥师到汴梁了。咱们不能再在汴梁城呆了。得快点去越国!”

云初鸢脸上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爹,咱们离开之前我还想办一件事。最近有人给我引荐了一个西域来的巫师,这位巫师十分厉害。听说只要让巫师给死去的人作法念经,那人死后就会魂飞魄散,再无投胎的机会。女儿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云初浅。特地让人把那西域巫师请进宫了。等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女儿便能叫那西域巫师作法,让云初浅那贱人永不超生!”

云凌听了这些,并没有反对,只道。“那你趁着这两天快点收拾些细软,两天后作好法,咱们就离开东靖国。”

见云凌没有反对,云初鸢倾国倾城的面庞上也浮起了丝丝得意的笑容。宽敞明亮的寝殿里,殿中间挂着的帷幔被阴嗖嗖的冷风刮起后又吹下,目睹了云初鸢父女两一系列卑劣的行径,她已经怒火中烧了。

她都已经被这对父女两弄死了,他们却连她的魂魄都不放过。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卑劣的人。

云初浅轻阖了阖眼睛,那些惨烈的回忆又一帧帧的从她脑海里闪现过。

老天不长眼。她活着时被人欺骗,死了还要被人作法。而云初鸢他们父女两,他们却过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凭什么?

这世间的准则难道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去死?

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恨意终于让云初浅陷入了疯狂。在那么多仇恨和愤怒的挤压下,她暂时忘记了她只是一缕魂魄,愤怒的冲向云初鸢父女两,恨不得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只有这样才能解恨!

只可惜……

只是一缕魂魄的她,终究奈何不了云初鸢父女两。

当她的魂魄从他们父女两的身上穿过时,只是让他们父女两觉得有一阵冷风吹来。他们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根本不会去理会那阵突起的风儿。

这样的结局……又怎么能够让云初浅心甘呢?活着时对付不了的人,死了还要被他们亵弄。

做人和做鬼都失败的她,还有什么可以指望啊?

难道老天让她能以魂魄的形式回来就是让她亲眼目睹她的这些仇人是玩弄她失败的一生的吗?

云初浅颓然的坐于大殿之上,心中荒芜的如离离远上的草,只要一点火。就能蔓延全身。

等她不知道在殿里坐了多久,一阵阴风向她刮来,不知道从哪里又飘来了一团雾气。下一刻,白皑皑的雾气又被风吹散,她的面前就换了一个场景。

她再反应过来时,发现她已经置身于一片被火烧毁的宫殿里。殿里大概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了,以至于到处都是蜘蛛网。云初浅再定睛一看,这是她住的冷宫。她就是在这里被云初鸢父女两给活活烧死的。

可她怎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了吗?

“啊!”还来不及多想,一阵低嘎尖厉的念咒声顿时如针般的向她的耳朵扎来,刺的她头昏脑涨。

那一股疼痛慢慢的在身体里蔓延,很快的,就只是一缕魂魄的她已经能感受到全身到处传来的剧痛感。那种变、态的疼痛让她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灰沉沉的压在她身上,似是要把她给压的粉身碎骨。

“啊!”她双手紧抱着头,痛苦的尖声大叫着。

而在她这般痛苦之际,殿里却是又闪进三个人来。云初浅忍着那锥心的疼痛睁眼去看,殿里闪进来的那三人分别是云凌、云初鸢以及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中年男人。

那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云初鸢之前口中说的那个来自西域的巫师。

连巫师都请来了,那看来是要作法让她魂飞魄散了。

云初浅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侧耳去听巫师和云初鸢他们的说话声。

只见那巫师嘴里低低念了一些咒语后,睁眼对云初鸢说道,“皇后娘娘,云丞相。因为你们说那女子是在这殿里烧死的。如今我只能先作法把那女子的魂魄召回来了。等一套法事都做下来后,此女必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云初鸢听那巫师如此笃定的这般说着,花容月貌的脸上马上就多出了一抹笑容,她客气的对巫师说道,“大师,本宫相信你。就按你说的去做,只要能让她魂飞魄散,本宫一定会重赏你的!”

云初鸢说这般话时水润的眼眸里闪烁着阴毒嗜血的精光,像是只有把云初浅踩得永生永世不能翻身,才能衬出她的成功来。

云凌在边上没有反对,勾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西域巫师恭敬的向两人点点头,不敢再迟疑,低头高举起手上的法器,嘴里不停的念起咒语来。。

“啊!”全身每一处皮肤、甚至是每一个毛孔都被一股蚀入骨髓的疼痛所占领,只是一缕魂魄的云初浅痛得将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旦这并没有减轻她身上的任何疼痛。

很快的那些蚀心的疼痛将她折磨在地,她在地上不疼的挣扎翻滚着,半途中也试图要冲出冷宫,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紧揪着她,只她根本逃不出冷宫。

眼看着她可能就真的被那西域巫师念的咒语摧垮的魂飞魄散。破旧的冷宫门口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走路声。

那声音越来越急,很快的就有一个手拿拂尘穿着太监衣服的老太监出现在屋里。老太监也顾不了巫师正在作法。

他一见到云初鸢和云凌,“扑通”一下就给跪下来,着急的喊着。“皇后娘娘,丞相爷,不好了。城门口传来消息说……说晋亲王率领的大军突袭,城门那里的士兵们很快就守不住了。”

老太监话才刚说完,一阵轰隆的炮声从宫外的城门处传来。那炮声震的地面都好似在颤抖。

原本还在得意的云初鸢因为老太监的话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就直接昏死过去。而那所谓的西域巫师也因为城门处传来的炮声而暂时的停下了口中念的咒语。

身上的剧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抽走了,匍匐的躺在地上的云初浅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幸好!幸好她还没有被那巫师念的咒语魂飞魄散。

云初浅心弦刚一松弛,云初鸢已经回过神了。她怨恨的瞪了瞪西域巫师,高声命令,“你愣着干什么,继续作法!本宫要让云初浅魂飞魄散。”

西域巫师因为云初鸢这一声怒喝。眼皮一垂,阖眼,口中又喃喃念起咒语来。

蚀骨般的疼痛又向云初浅袭来,整个世界又仿佛灰沉沉的向她压来。

“轰!”

城门口的方向又传来一阵巨响。云初鸢云凌身子一震。

下一刻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冷宫,嘴里还不停的嚷着,“不好了!不好了!晋亲王已经带人杀入宫了。皇后娘娘您快点逃吧,再不逃命,晋亲王来了您就逃不了了。”

小太监的话让云初鸢父女两面上神色齐齐一变,连萧清毓御驾亲征都被萧云霁给活捉了。他们父女两自问肯定不是萧云霁的对手。

“宫中的御林军呢?难道他们是一帮只会吃干饭的废物?连几个叛军都抵御不了?”云凌骂道。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着,“丞相爷,宫中有一半的御林军已经叛变了。”

云凌一慌,飞快的瞟了一眼云初鸢,再也没有多说话,火速冲出冷宫。

云初鸢这时候也顾不上西域巫师,脸色一变,随之也跟着云凌冲出冷宫。

皇后丞相爷都跑了,西域巫师也不敢再呆下去,顾不上继续念咒语诅咒云初浅,他就逃命鸟。

破败的冷宫里,云初浅的魂魄躺在地上,心中无比庆幸。

她知道……因为这突然攻入皇宫的萧云霁,她得救了!

卸下了心中的负担。云初浅还来不及在心中感激萧云霁。眼前一黑,忽的又是一团大白雾向她萦绕而来。她在那团白雾中兜兜转转,身子越飘越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忽的虚弱到往下一坠,竟是晕晕乎乎的来到了汴梁城的城门口。。

城门口,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在缓缓的接受守城士兵的盘问。那驾驶马车的车夫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的装扮土气不已。脸上的左嘴角边还有一颗极大极为显眼的大黑痣。他恭恭敬敬低头,接受着士兵的盘问,“几位官差老爷,小的城外的兄弟要过大寿。小的这不就准备带着自己的闺女到城外去走亲戚吗。我们父女两真的不是那逃跑的奸后奸相……几位官老爷行行好,就我们父女两过去吧。”

虽然驾车的车夫已经将自己乔了装,说话的语气和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也和往日不同。但云初浅还是一眼的就认出了那个对着几名守城士兵点头哈腰的马车车夫是云凌。

车帘一掀,马车里又是探出一个脑袋。云凌介绍说那是他的女儿。

云初浅远远的盯着将头探出马车的云初鸢。之前还是东靖国最尊贵的女人,只是一眨眼间这个最尊贵的女人却是已经换上满是打着补丁的衣服,又故意将脸给涂黑了一层,又在左边脸颊的嘴角上也安上了一颗大黑痣。

这样的云初鸢平凡中还略微带了些丑陋,自是不会被人看出来她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奸后。

守城的士兵又是盘问了他们父女两几句,见没有什么异常,就准备放行。云初浅见官差就这样要放过他们父女两,心里一急。

如果让这一对父女两就这样离开了汴梁城,那天大地大,以后想抓到他们就不容易了。

云初浅在边上急的恨不得冲上前去提醒那几个官差。偏偏她只是一缕魂魄,根本无法和正常人交流。

难道真的就让云凌父女两这样从她眼前逃脱吗?

蓦的,不远处飘来一阵尖锐的马蹄声。云初浅眼皮一抬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马蹄踩过的地方,扬起一阵尘烟。那阵尘烟一下子迷花了她的眼睛。

等那阵尘烟散去,她再定睛向城门口的云初鸢父女两看去。就见到马背上一个身形挺拔颀长的男人拦住云初鸢父女两的马车,从他身后的随从身上抽出一把长刀。

锋利的长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嗜血的锋芒。

下一刻,马车上的云初鸢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云初浅一愣,云凌和云初鸢那冒着殷红鲜血的脑袋就躺在她的脚边,阴森而恐怖。

她的仇人就这样的死了?!!

云初浅心田里漫过一阵浓烈的喜悦之情,那一瞬间似乎是所有的冤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服的向外扩展着。

就连她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她开始想要去看那个帮她杀了云凌父女两的恩人。恰好马背上的那人将马鞭一甩,掉头离开。金色的阳光洒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晕,让光晕之中的他显得神圣而挺拔。

萧云霁!

云初浅怔怔然立定身子。

前世竟然是萧云霁帮她报的仇。

萧云霁斩杀云凌父女两后骑马飞身离开。

云初浅在目送他俊逸的身影离开后,身子越来越轻,整个人身上的力气像是都被抽干殆尽。她眼皮一阖,陷入了昏暗混沌之中。就在她觉得可能要睡过去时,恍惚之间,她的耳畔似是又传来了一阵低低说话声。高空之上,有个声音隐隐的传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世间万物皆是有因才有果。如今善因已种下,那善果又何时可摘呢?”

那个莫名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循着因果关系,云初浅脑海里想着她若是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萧云霁!

抱着这个想法,她彻底没了意识。

……

没有了意识的云初浅却是不知道前世萧云霁在斩杀了云凌父女两后,就登基为帝。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被冤枉通敌叛国的忠勇侯云政平反。可惜的是云政一门忠烈,皆被青山埋去忠骨。

金碧辉煌的金殿之上,萧云霁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他在满朝文武百官的欢呼声中睥睨俯瞰。矜贵的唇角扬起一抹炫目的笑容。。

“众位爱卿,平身!”

萧云霁悠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能魅惑人的磁性,让满朝文武百官都对这个有着天人之姿的新帝心悦诚服!

……

“咳咳……”云初浅从冗长的梦境里清醒过来时,乌亮的眸瞳对上萧云霁那张立体完美的俊容。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他竟是趴在她的床头睡了过去。

云初浅眼波轻颤,怕吵醒萧云霁,连忙憋住自己的咳嗽声。

萧云霁却还是醒了。他一睁开眼皮看到云初浅正用乌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心里一喜,宠溺的笑着道,“你可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哦对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肯定口渴了,我还是先给你倒杯水,让你润润嗓子。”

他絮絮叨叨,就像个老婆婆。哪里像梦里那个斩杀了云凌云初鸢的大英雄。

云初浅睫毛轻眨,对着他咧嘴笑着。

萧云霁倒了一杯茶,回头时就见到他的小白眼狼睁着一双乌亮大眼睛正看着他。

那目光有些奇怪。

“来!先润润嗓子。”他疑惑皱皱眉头,轻手轻脚的扶着她坐起,一点一点的将茶杯里的水喂给她喝。

等她喝的差不多了,他狐狸眼轻眯,从床榻上起身,“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去。”

云初浅眼睫微垂,两只小手在被子上揉捏着,“犹豫片刻,她低声轻语,“我想喝……你亲手给我熬的粥。”她说话声音软糯,让萧云霁一个王爷替她去熬粥,这要求算是刁蛮了些。

听在萧云霁耳畔里,萧云霁只当她年纪轻刚受了伤,现在需要人关心她。

“哎。本王真是养了个小祖宗!”萧云霁无奈,又不得不俯下身替她重新掖好被角,“那你先躺着,本王去给你熬粥。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喊人。张天鸳鸯都在外面守着,你喊一声他们,他们就……”

又絮絮叨叨像个老婆婆了。云初浅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软声软语,“我饿……”

她类似撒娇的说话口吻让萧云霁猛抽了口气,这小白眼狼今天是转性了吗?在没有喝酒没有被人下药的情况下竟然会对他这般热情?

他受宠若惊。

摸摸她的头,他起步离开。

等他走后,云初浅又把自己陷进软被之中。她抱紧被子,眉梢轻扬。两世为人,欠萧云霁的人情债,她只能肉偿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萧云霁终于把云初浅给喂饱了,看着今天格外依恋他的小白眼狼,他心中满是欢喜,哑着声音,坏笑道,“浅浅,我让御医给你检查过,你身上受的只是些轻伤。晚上我们就……把没做的事情做了吧。”

尼玛的,还是不要顾那些君子礼仪了。只有吃到他肚子里的小白眼狼才是他的小白眼狼。

今夜要是有人再敢来坏他的好事,他杀了他的心都会有的!

“嗯。”云初浅红着脸,极浅极浅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