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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嫁风云起,清风挽鹿棠

作者:云云伏皙 | 分类: | 字数:37.4万

第65章 密谋:鲁国公府走水了

书名:诱嫁风云起,清风挽鹿棠 作者:云云伏皙 字数:4315 更新时间:2025-02-24 05:39:45

从这日起,二皇子造反之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

这夜,公务已了,段鹿棠让人传信范应父子,深夜在万府密室论事。

这是范应父子首次来段府,也是首次见到段鹿棠手下的能人。

只见一个硕大的石桌放在密室中,约能坐下三十号人。

段鹿棠一人坐于主位,一身白衣,头发披散,恍若白日里杀伐果断查案的人另有其人。

长桌两侧,站了两排戴面具的杀手。

当范应父子被带进来时,看见段鹿棠那周身的随意及慵懒之状,皆是有些震惊:

“他怎么与往日大不相同?”

范应父子还在疑惑当中,见段鹿棠如此慵懒,却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气质。竟然一时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张口说话。

段鹿棠连忙起身,招呼范应父子坐下,万家三兄弟也依次坐开,皆对段鹿棠恭敬有加。

这时,段鹿棠笑道:

“伯父,这万府的茶,您尝尝与桐阳的翠锋有何不同?”

这时范应才缓过神来,问道:

“贤侄,这府邸也是你的。”

“正是。”

范衍也大吃一惊道:

“这万府暗藏乾坤啊,段兄今日让我们父子过来,想必是有重要事情商议。”

段鹿棠笑道:

“正是。此前因诸多缘由,不便与老师和范兄说起太多。”

“贤侄如今刚坐上那个位置,是需小心谨慎为好。”

“老师,齐王案中,你们与楚王参与了多少?你们以为的楚王,是个怎样之人?”

“楚王应是没有参与,但被牵连,乃是因为他独申救齐王。”

“那父亲及秦舅舅都似乎看好他,是何缘由?”

“我与他们二十多年未联络,自是不知为何?”

“那老师为何想忠于楚王?”

“当年齐王案发生前,老夫受了楚王提拔,后来见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叔父求情,想必是一个仁善之人。这天下,杀戮太多,老夫虽无大志,但也希望后代子孙效力于一个仁君跟前。”

段鹿棠长叹一口气道:

“老师,恐怕那楚王要辜负您了!”

"贤侄,这是何意?”

“老师,我与您说的事,您恐怕难以相信!关于楚王,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不出所料,两月之内,朝中必有动荡,楚王定会复出。”

“贤侄为何如此笃定?”

“我无意中听到了楚王与官家的对话。”

“贤侄,这么危险之事,你如何做到的?”

“机缘巧合而已。不过,不知老师还记得原来的青凌二州的刺史司马葵吗?”

“司马葵?几年前拥兵自重,官家还未查他,一夜之间他家便被神秘组织灭了门。那时天下还传说是鬼兵所为。”

“鬼兵?鬼兵不过区区普通士兵,因谋生存,才取了这唬人的名号。实际,大多数鬼兵连山都没有出过。”

“贤侄,为何突然问司马葵?”

“老师,我要是告诉你,司马葵一家是被官家的影卫灭门的,您信吗?”

“官家的影卫?这老夫倒是相信,毕竟当年他也想把你父亲等人悄无声息埋在那深关中。”

“老师,楚王深得官家信任,秘密领了那血刺子,佯装疯癫多年,不过是为了免去皇后一族以及二、四皇子党争的祸乱罢了。”

“什么?那相王不是才是深得宠信的皇子吗?”

“枪打出头鸟,那相王,自从受宠后,想必默默承受了不少苦楚吧。这朝中,有几个善茬?”

“同样是皇子,官家竟如此厚此薄彼。”

“哼,从这次二皇子的事件看来,他眼中已然没了亲情。况且……”

段鹿棠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接着道:

“况且……相王并非官家子嗣,他是司马葵的子嗣。”

范应与众人皆惊得站了起来。

“各位莫激动!我前日里想私下里去会会楚王,没想到撞到了他二人谈话。”

“您没有被发现?”

“他们自是知道有人窃听的,不过他们拿到的证据,指向了二皇子。”

众人恍然大悟般道:“倘若如此,他对二皇子下死手,也是情有可原了。”

段鹿棠这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着范应行礼道:

“老师,此事机密,但我知道老师一家憨直忠厚,倘若我不告知你们真相,万一你们以为得了明主,怕贻害一生。而今,抽身不晚。”

范应却是半天难以消化真相,坐着一动不动。

“若是真的,老夫这些年为宁国公安国公提供了不少帮助,想来,他们竟然把老夫当枪使了。”

段鹿棠继续坐下,一本正经道:

“我此前一直不愿见楚王,皆是知道他们冯氏一族阴狠毒辣,想着我的母亲,想着李氏一家老小,想着秦舅舅和无辜的鬼兵……我便难以心甘情愿对冯氏之后俯首称臣。”

段鹿棠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范衍道:

“段兄有何打算?”

“今日邀老师和范兄前来,除了告知这秘辛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第65章 密谋:鲁国公府走水了

“何事?”

“冯氏与我和我夫人,皆有血海深仇,此仇必报。且如今国内千疮百孔,他们横征暴敛,引起百姓不满后便开始以强权和军队控制百姓,奴役百姓,草菅人命。”

段鹿棠眼中带着愤怒与杀意,面上却是平淡无波。

他接着道:

“你们与楚王站在一边,帮我暗中查探血刺子的秘密。”

范衍站起身道:“段兄,我知你心中有经世伟略,我便信任你。”

“官家自古以来防武将如防猛虎,所以,每隔半年便要求各州守将轮换,亦或是把将军调回宫中,另派他人任将。”

“是如此。”

“但所有人选皆是他提前选定的,所以你我要逐步控制军权,需得再让这京都乱起来。”

“如何做?”

“等相王答应我的要求达成,我再与各位诉说。”

就在此时,鲁国公府热闹非凡。

合秋郡主请了一台戏班子到府中杂耍,那戏台子正搭在合秋郡主的闺房外侧。

京都人权贵人家几乎都知道,合秋郡主喜爱杂耍戏曲,几乎逢年过节或是个不起眼的小日子,她便会请人到府中演绎。

官家当年感鲁国公东征有功,连妻子临盆皆没陪在身边,合秋郡主才一岁上下,其母亲便郁郁而终,所以便封了合秋为县主,后来淑妃娘娘进了宫,又封她为郡主。

大家都知道合秋郡主不单是受鲁国公宠爱,也受皇家盛宠,所以她的一切行为,哪怕出格而又跋扈,也无人敢有所非议。

此时,府中张灯结彩,戏台搭得极高,合秋郡主带着府中众人坐在台下,看着那精彩的演出。

她当然不知道,这次的戏班子那可是相王替她张罗的,不单单是杂耍精彩,各种把戏皆是合秋郡主喜欢的。

相王这时在府中养伤,他趴在榻上,听着全四汇报道:

“殿下,鲁国公府传来消息,他们正看着大戏呢?还有,那戏台正好搭在合秋郡主的闺房外面。火势一旦窜起,这个时节的风向,恐怕不出半刻,那闺房便可燃起来。”

“烧伤便好,让混进去的人注意分寸,不可伤及性命,否则那段鹿棠与鲁国公府便不好再扯上关系了,对我们不利,对他也不利。”

全四答道: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鲁国公中的杂耍精彩不已,全府上下沉浸在看戏的快乐中。直到夜里亥时,才偃旗息鼓,结束表演。

合秋郡主道:

“姨娘们和两位弟弟也要去休息了,本郡主乏了,让他们明日再收拾,别吵着本郡主睡觉。”

丫鬟回答道:

“是,郡主。”

众人皆歇下,子时已过,夜深人静,落针可闻。

两班交接,院中值守之人暂时离去。

突然一个下人从下人宿处轻手轻脚走出,他以极快的速度窜到戏台下面,顺手扯下那高挂的灯笼。

只见火苗慢慢窜起,只一瞬间,火势顺着晚风窜向戏台。那人赶紧回到屋中,像没来过一般。

只见那火苗窜得极快,戏台的幕布燃得又极快,只一瞬间,合秋郡主的寝房便烧了起来,那木门干燥,燃得极快。

这时,有人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众人惊醒,赶了过来。

此时合秋郡主的屋中已是浓烟滚滚,房门被大火封住,她只穿着一件薄衫,急得在屋中大喊大叫。

府中管事组织人救火,鲁国公心急如焚。

大吼道:“先救郡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给他陪葬。”

下人们不敢怠慢。

这时,屋中已没了声响,合秋郡主心急逃命,便硬着头皮往门外冲。

这不冲还好,一冲便惹上了大火,她哭喊着滚在地上,身上的火倒是熄灭了,她却也被呛昏了过去。

这时,几个身手灵活的唱戏之人竟然腾空而起,几人配合,浇灭了封门的大火,一人滚进屋中,抱出了浑身烧伤的合秋郡主。

众人齐心灭了大火,鲁国公让人去宫中请太医。

段鹿棠正带着臼殊从万府出来,为避人耳目,他们皆是穿了黑衣,带了黑色面具。

正当他们穿街而过时,便见鲁国公府火光冲天,于是也隐在人群中,一起去看个究竟。

只听街上人声鼎沸, 都传鲁国公府走水了,听说郡主重伤,正往宫中请太医呢。

“郡主被烧得面目全非,怕是活不成了。”

“听说只是受伤,正在去请太医呢。”

段鹿棠若有所思,心中暗道:

“相王的手段,竟然如此直接。不过,可不要过犹不及啊,那女人若是死了,反而误了我的计划。”

段鹿棠及范应父子也从万府密道出来,正好遇见段鹿棠和臼殊。

段鹿棠略一摆头,示意他们赶紧回府。范家父子一刻也不敢逗留,匆匆往家中赶去。

此时鲁国公府中大火熄灭,但已是乱作一团。

鲁国公守在合秋郡主身边,令丫鬟帮她擦洗身上,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太医已匆匆赶来,为她诊治。

“我儿可有大碍?”

鲁国公急切问道。

太医松了一口气,起身回道:

“郡主无碍,只是这皮肉外伤有些严重,还伤及了容貌,需要些时日医治。”

这时,合秋郡主悠悠醒转,倒抽了一口凉气。

“父亲,好疼,让太医给我用药。”

“女儿,合秋,你受苦了。”

“父亲,我的身子,我的脸都好疼,父亲,我毁容了是吗?”

这时太医急忙道:

“郡主莫急,郡主虽受了些外伤,但假以时日,还是可以痊愈的。”

合秋郡主哭道:

“要多久,我与段郎就要成婚了,这让我如何与他成婚?”

这时鲁国公赶紧安慰道:

“合秋,他小小刑部侍郎,怎敢轻看你,你放心,婚约之事,有陛下做主呢。”

合秋郡主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赶忙道:

“父亲,你去找他说,推迟婚仪,我势必要等到痊愈了才可以与他成婚,虽然他不敢得罪鲁国公府,但毕竟我以后与他是夫妻,且不能让他看到我这番模样,否则往后他若是嫌弃我,对我没有真心,那强嫁给他,我又如何过得舒心顺意?”

鲁国公心疼道:

“你好好听太医的话,好生用药,我明日去与他说说便是。”

正当此时,有门房来报:

“老爷,段侍郎来访,说听说国公府出事,他担心郡主,一定要来看看。”

合秋郡主激动道:

“不可让他进来,谁让他进来,我杀了谁。”

鲁国公却道:

“想必他心中记挂着你,这下你便可以放心了。这大半夜的,他能巴巴赶来,想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合秋郡主道:

“我自是没看错人。父亲,你好生接待他,与他好好说话,不可以让他见着我此番的模样。”

“好。”

鲁国公说着,对着太医拱手道:

“小女便有劳太医了,老夫先去看看那贤婿。”

太医道:

“国公多礼了,我给郡主用药,要不了多久,郡主必能痊愈。”

鲁国公站起来,走了出去。

此时段鹿棠带着臼殊早已退去乔装,他们站在鲁国公府的前院,显得谦虚而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