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一世安
作者:缚瑾 | 分类:都市 | 字数:5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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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烽火戏凤城_第八十八章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一连五日,都是风平浪静,我倒是觉得高兴,每天都拉着权晟风一起吃一起睡,感觉自己长胖了一些,他还是那样瘦高清俊,我晚上躺在床上痴痴的看着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的权晟风,他的身材真的很好,皮肤虽然黑,看着很健康,有一种野蛮男人的原始魅力,他穿着水泡,腰上的领结系得很松,袍子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一样,他走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眼睛看着我,带着丝笑意,“看什么这样入神。”
我仍旧痴痴的望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看你。”
他闻言扑哧一声轻笑,我这才回过神来,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我说错了,我只是看着你的袍子觉得好看。”
他哦了一声,缓步走过来,将袍子一扯,顿时一丝不挂站在我面前,我都忘了眨眼,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这身材,也太太太好了!
他将手上的袍子扔给我,带着清香沐浴乳味道扑进我鼻子里,我贪婪的吸了一口,他笑着俯身望着我,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似乎要望进我心底一般。
“喜欢袍子,给你。”
他说完身子故意一闪,唇落在我耳廓处,轻轻咬了一下,酥麻的感觉顿时遍布我全身,似乎被一股电流击中了,我忍不住轻轻颤栗,他似乎得逞了一般的坏笑着,整个人带着我倒在床上,浴袍在撕扯间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连带着我的睡裙,一起滚在了一侧,他压过来,定定的看着我,“这几天,为了不惹麻烦上身,我听你的话安分着在家里陪你,不知道哪个妖精差点把我耗干了,不过无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就是有先见之明。”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带着竹盐牙膏气息的唇距离我愈发的近,我稍微一偏头,他的吻便落在了我的肩窝上,他轻轻咬噬着,笑声在我耳畔,如烟花般绽放。
“白鸢鸢,每夜都想你怎么办。”
我搂着他的后背,“那就想吧。”
“白天也在想,已经没有心思做事了,照这样下去,我要从强人变成了废物。”
他的手将我最后的内衣也轻松的褪下,忽而又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更为撩拨人的话,“变成废物,只有用在你身上,也不错。”
我的指甲从他背上轻轻划过,我感觉到一点猩甜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多少次亲密我还是忍不住颤抖,忍不住癫狂,他总是不肯让我轻松得装死,非要我大声喊出来才罢休,以致于每次结束,我都虚脱得瘫在床上,嗓子嘶哑得连半点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了。
从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鱼水之欢这样酣畅淋漓,我一直将这种事看作工作,看作为了生存和金钱迫不得已接受的折磨,即使和白唯贤的两次,我依然觉得那种痛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我想躲,想抗拒,又想着他是我痴盼了十四年的唯贤哥哥,于是那种感伤的情怀配上他无休止的辱骂,都在我心上洒下了一层难以弥合的阴影,我只要想起来那种场面,心都有些发颤,无处可躲的耻辱感将我包裹得密密麻麻一丝不透,而权晟风,他终于让我体会到了女人在欢爱上的痛快和疯狂,那种无言的极致的美感和舒服,都让我沦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喜欢权晟风的吻,喜欢他的拥抱和情动时的呢喃,像是午夜绽放的紫昙花,夜来香和黑玫瑰,将我捆绑在他身上,融合在他每一下冲撞和闷吼声中,尤其他带着情欲喊我鸢鸢的时候,我整个身体都是发麻的感觉,舒服得不像真的。
这一次他做了许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有些悲壮和疯狂,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我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终于结束了,他揽着我的腰,嘶哑沉闷的声音格外性感迷人,“我极少失控,不管面对什么,这三十七年,都是如此,身边亲近的人都不曾见过我着急的时候,他们背地里说我什么我都知道,说我是座冰山,不知道能融化我的火焰在哪里藏着,鸢鸢,你就是那簇火焰,遇到你,我总是失控。”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带着几分对我的纵容,“但是我喜欢自己为你失控的感觉。”
我轻轻捧着他的脸,在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旖旎缱绻的温柔里,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睛,手指微微伸出,沿着下巴的轮廓悄悄往上,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颤抖的睫毛,最终轻轻落在他依旧淌着汗水的额头,当作去画画雕刻一般,每一寸都融进我的指尖,“晟风,你知道我最怕你的什么么。”
他唇角荡起好看的弧度,“怕我在床上要你的时候。”
我笑着摇头,“错,肤浅至极。”
他也被我逗得笑了一声,“那就是怕我吻你的时候,记得你总是不会换气,每次我松开你,你都憋得脸红。”
我被他这话臊得脸红了,我才不是不会换气,我只是太喜欢他吻我时候的感觉,太过沉浸其中,忘了呼吸而已,可这话我没法跟他说,我只能在他眼里背负一个不会接吻的蠢相。
“依旧不对。”
他蹙眉又想,最终摇头,“除了这个,看不到你还有怕我的时候。”
我吐吐舌头,“怕看你的眼睛。”
他挑了挑眉,“你现在不就是在看着。”
“你的眼睛一定被佛祖下了蛊惑,我不看的时候想看,控制不住自己,可看到了又害怕,它将我全部的理智和高傲都吸纳进去,让我变得不像自己,像个疯子。”
他静静的听我说着,然后配合着我手上的动作,偶尔眨眨眼,抿抿唇,我的指尖掠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愈发滚烫,他沉默良久,忽然问我,“白鸢鸢,你还想他么。”
我半睁着迷离的眼睛,还沉浸在刚才的疯狂里没有走出来,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说话。”
我眨眨眼,“你问的谁。”
他忽然停下,有些怒意,脸色变化得这么快,我都惊诧住了。
“白唯贤。不然还有谁。”
他轻轻捏着我的下巴,“哦?白鸢鸢,你莫非还背着我,有什么小白脸不成。”
我被他那副故作正经的神情逗得想笑,“有啊,许多,都比你好看,比你强。”
他明知我是胡说八道的,却还是忍不住愤怒,他恶狠狠的将我翻过去,从后面压上来,“这样挑战我,你胆子真不小。”
我哈哈笑着求饶,他许是也不忍心折腾我,只是吓唬了我几声,便放开了我。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甜,没有做一个梦,中途醒来去了一次卫生间,回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望着权晟风,他的眉头蹙得很紧,似乎睡得不好,梦中唇还微微动了动,不知在说什么,我凑过去仔细听,他又不发一声了。
我再度醒来,已经是次日天明,旁边有些凉,他大概起来很久了,我爬下床洗漱,找了一件干净的新衣服换上,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了楼下沈斌的声音。
“姚庚荣已经醒了,能进食也能说话了,但是还下不了床,他的手下给请了两个专门看护他的护士,每日都寸步不离,而且他住的是独立病房,里面自带摄像头,根本不能进去下手,出了这样的事,警局对他格外留意,这时候谁要是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势必要被带走开刀,都会认为和这次的枪杀事件脱不了干系。”
我站在二楼往下看着,权晟风靠着沙发吸烟,穿着一件银色的衬衣,格外乍眼,胸膛的扣子没系上,露出那条金色的链子,我一向不喜欢这样高调的男人,戴着金饰的我尤其讨厌,虽然说这些首饰并非女人的专利,可男人戴着,总觉得很浮夸,不正经,也不知是我太着迷他了,还是他确实有一股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他戴着金链子,我看着就觉得好看,更加男人了,每次床笫间,他也不解下来,刚开始接触,总是凉丝丝的,他身体又滚烫,交缠在一起,都能激起我心里最冲动的那一面。
“独立病房的卫生间,应该不属摄像头的范围吧。”
“风哥的意思是?”
“许怜九跟一个杀手学过密室杀人,我没见她用过,不知道会不会失手。”
沈斌恍然大悟,“倒是听说过,代号叫黑K,年纪还不算大,似乎四十来岁,做杀手都二十年了,十九岁出头,相当了不得,这方面有天分,不过黑K一直在香港台湾那边,替一些政要解决棘手的人物,凡是他了结的,全都是密案,香港台湾的事咱们内地政府不太干预,所以黑K一度很风光,好像连首脑都秘密接见过,风哥救了许怜九她们三个后,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联系?”
“十年吧,等我再见的时候,她们三个都二十多岁了,许怜九更大点,正好我凤城需要人帮我做事,她们三个找到我就为了跟着我办事的,许怜九一直没告诉我她怎么认识黑K的,但是确实跟他学过一年,不知道行不行。”
权晟风说完低眸看了一眼地面,“黑K似乎退出江湖了,许久没听到他杀人的消息。”
“应该是,算算年纪,他比你似乎大八岁,四十五了,早就攒够了钱逍遥快活,不会再卖命了。”
“杀手这一行,不肯继续做,就是要自找死路。”
沈斌不太明白,权晟风看了他一眼,“通知许怜九,让她找个地方,弄几个人偶,训练一下,只要去了,就不能失手。”
“我知道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后山别墅等任务,我给她打个电话,吩咐一下,但是估计暂时一段时间都不方便来露面,别让警察毛了,有事您告诉我,我再通知她,也省得暴露目标,姚庚荣现在懒得理会她,还能用几日。”
权晟风点了点头,他将烟蒂捻在烟灰缸里,端起水杯饮茶,“金玉玉那边怎么样了。”
“查到了点眉目,她昨天晚上发来传真问我,说宣城有一个地下的秘密组织,刚成立不到五个月,但是很厉害,敛财特别快,而且怎么赚来的这些钱渠道又查不到,我怀疑是个厉害角色,金玉玉为了不打草惊蛇,已经换了身份留守去查,舞绝回到莞城露了个面,制造了有人证明她一直在莞城的假证据对付警察,又赶了回去。”
权晟风正要说话,他抬起眼眸看见正下楼的我,朝我伸了伸手,我跑下去扎进他怀里,拿头发蹭他,沈斌看着我笑了笑,“白小姐这副样子,怎么都联想不到是那日在舞台上拿枪杀人的舞女。”
权晟风低眸看着我,也若有所思,“我也是这样想,你竟还会跳舞。”
“你忘了那日我拉着舞绝在房里待了一下午么,我就是在学。”
他的眉头蹙得更深,“她练了许多年才做了莞城第一舞女,你一下午就学会了,白鸢鸢,你似乎并没有那么傻。”
我嗯了一声,“自然,我本身就不傻,是你将我看得太扁。”
我正搅合着他们,沈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来显,望着权晟风,“是金玉玉。”
“免提。”
沈斌按了免提,“玉玉,风哥在,你说。”
“风哥,宣城我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个组织是黑道的人马,背景从莞城、宜城到宣城本地都有人,可是唯独没有凤城的。”
权晟风眯了眯眼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都是冲着您来的,凤城是您一直待着的地方,前后加起来有五年了,他们不敢在您眼皮下招兵买马,怕您很快就会察觉,尤其现在,姚庚荣几乎落马,凤城黑帮都是您的天下,这个组织的头子为了避过您的追查,才没有从凤城招兵,您到底有多少仇人,能有这个势力在短时间做到这么大的,您清楚么。”
权晟风沉思了一会儿,“我仇人很多,姚庚荣虽然躺在床上,但是他能连高楚寒这个养子都舍出去,我不信他还有做不出来的。”
“风哥我也怀疑是姚庚荣的最后一个杀手锏。”
沈斌将话接过去,“他早该料到,身边的人,会有背叛他的,您的野心,连姚温和都瞧出来了,姚庚荣这块老姜,自然不会比姚温和还简单,他也该想到,您会有动他主意的一日,这个组织,之所以避开凤城,也是为了他自己准备的后路,一旦他栽了,好歹还有别的组织撑着捞钱,这也是能联想到他为什么匆匆转移了大部分资产到海外的缘故,里应外合。”
权晟风仍旧蹙着眉头,“你们都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秘密建立了一个地下组织,目的是什么,白白分散他的精力,还浪费钱财,那么多人需要吃饭做事,都要花钱养的,我还是觉得蹊跷。”
他望了一眼手机屏幕,“舞绝呢。”
“她潜伏进了一个茶楼,那里四通八达,进出的都是知道消息多的人,黑白两道都有,办完事进去落脚喝一杯,能打听到不少事,她在里面当了服务员,刚混进去半天。”
“你在哪里。”
“我找了个酒吧,当流动不记名的陪酒女。”
权晟风嗯了一声,“继续打听,不急回来。”
沈斌挂断了电话,他望着屏幕笑了一声,“风哥,还说不是姚庚荣的,他属下的电话*来了。”
权晟风的眸光紧了紧,“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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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沈斌打了三个都没有接,第四个已经不抱希望时,忽然接通了,直接便是姚庚荣的声音。
“权晟风,你这几日,够潇洒快活了。”
“姚老,正打算到医院慰问,你倒是迫不及待了。”
“慰问来吧,我等着你,另外,我给你备了一份大礼,你想独吞凤城的天下,恐怕还艰难险阻啊。”
“哦?姚老不事先透露我点消息么。”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我皆是螳螂和蝉,我也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人,也有算计你我的时候,年轻人,倘若当初你娶了温和,和我联手,早不会是今日两败俱伤的地步。”
权晟风身子僵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命可不是太好,才做了几日霸主,便要下座了。”
姚庚荣说罢哈哈大笑,有几分凄凉和得意,“温和死后,我也没了心思,但是谁取代了我都好,唯独你,不行,我的养子和亲女都是被你害的,纵然个中恩怨不少,可你都是罪魁祸首,让你风光潇洒,我的老脸哪里放,也好,有人替我解决你,在你出事前,我还是那句话,你太嚣张了,不该是你吃的,你贪图吞下去,未必消化得了。”
姚庚荣咳嗽了几声,听那声音,他似乎身子有些亏了,“我等你。”
他说罢便挂断了电话,权晟风的沉默得想了许久,忽然脸色一沉,“沈斌,事情不妙,快找一个生号,通知金玉玉和舞绝,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告诉许怜九,什么都不要做,找她们两个汇合,直接离开省。”
沈斌有些不明所以,“风哥什么意思?”
权晟风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着,“姚庚荣说的不错,这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