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

小马把一个背包放在玉衡面前，满脸笑容的坐了下来。

正在听小说的玉衡一脸茫然的摘下耳机，警惕的看着这个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小马。从他来这里到现在，他除了打心底里接纳了牛牛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被他真正接纳。

小张哥和许薇还好，一个是小张哥地位高，还有一个是小张哥好说话，性格也温和。至于许薇，那是因为他来到凡间的第一顿饭就是许薇给他做的，而那个女孩子也跟圣主一样，不嘲笑他的身份也不调侃他的来历。

“你自由了，为期三个月的学习结束了，你可以回昆仑了。”小马笑着说道：“回去找你师姐成亲。”

听到这话，玉衡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当真？”

“废话呢不是，你自己打开包里的东西看看。”

玉衡打开背包，发现里头是一部kindle，还有一些大家给他准备的礼物，吃的玩的都有。

“走吧，已经给你准备了饭菜践行。”小马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十二灵都是魔鬼啊？说实话，我们就是某些人的嘴巴臭一点，其他真的比你们那些个修仙的人有人味多了。”

这个玉衡不否认，这三个月在这里的生活，他其实也有些习惯了，虽然每天劳动挺辛苦，但日子过得还不赖，圣主不爱说话，但却总是会把当天卖不完的食物给大家分来吃掉，平时跟牛牛交流文学也很有意思，薇姐做饭也很好吃。

“今天算是给玉衡送行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啦。”

在饭桌上，小马他们举起酒杯：“虽然咱们呢认识时间不长，而且两边还有点间隙，但相逢就是缘了，经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头儿！上送别。”

小张哥笑了笑，按下了音响的播放键，里头的“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出来，玉衡就已经红了眼眶，他没说什么只是连喝了三杯，然后双手撑在膝盖上感受着酒精带来的眩晕感。

“吃点菜吃点菜。”小马疯狂给他夹菜：“昆仑上头吃啥我不知道，但肯定没下头吃的好，这次回去你要慢慢习惯啊。”

“大哥，昆仑上头有养猪羊有种菜，不会太差的。”耗子笑道：“别以为人家与世隔绝就是啥也不吃，饿不着。”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一顿晚饭就这么靠到了十一点多，之后玉衡迷迷瞪瞪的收拾玩东西就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等他东西都带好之后，张瑶那边发来指令：“灵虚幻境准备好了。”

耗子第一时间接收到了信息，然后笑着对玉衡说道：“哥哥们没啥好说的了，以后有空就来玩。去吧，灵虚幻境已经准备好了，进去之后就到昆仑了，我这就帮你把昆仑大阵解开，不过你走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这东西精密度不够，可能会把你扔到河里或者扔到谁的卧房里，你自己注意点别受伤了。”

“嗯！”

玉衡来到小竹林的入口处，转过头对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走入了灵虚幻境。

“各部门准备！准备！”

当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所有在场的人都用最快的是速度跑到了监控面前。

这个点儿刚好是昆仑山最疯狂的时刻，而那个“不太精密”的玉虚幻境则直接开在了凝霜仙子的屋里，这也没办法嘛，毕竟不太精密，怎么办呢。

背着包拿着行李的玉衡被灵虚幻境甩了出去，在监控里看到他是直接从一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出现然后摔到地上的，而此时此刻凝霜的屋中正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而当他们听到动静之后，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玉衡落下来的方向，就连耗子他们也把镜头推到了玉衡的脸上。

“给镜头给镜头，来远景！”

耗子就像个导演似的指挥着张瑶控制镜头，在多次切换之后，终于可以看到屋中的全貌了，凝霜在云榻上用毯子遮住胸口，然后像是至高无上的女王似的挥挥手让身边的几个人离开。

而此时此刻的玉衡却呆若木鸡，好像大脑都已经不受控制了，整个人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太坏了？”张瑶叹气道。

小马啐了一声：“我们是坏？你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个意思？干着人尽可夫勾当的人不坏、掩盖真相的人不坏，反而揭露真相的就十恶不赦呗？你这是什么道理。”

张瑶沉默片刻后说道：“他本来可以一辈子蒙在鼓里。”

“那你不觉得他那就太悲惨了么？”耗子小声道：“我们既没有让谁作恶也没有怂恿谁冒险，只是把该回家的送回家对吧。”

这时昆仑山上的场景已经白热化了，玉衡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场景，而凝霜也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穿上衣服，她的语气变得很冷：“你为什么会回来。”

“师姐……”

“我问你为什么会回来！”凝霜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你就该死在外面！你为什么会回来！”

玉衡的嘴唇动弹了一下，但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世界了。

好死不死，就在这个时候凝霜仙子的正牌道侣来了，他进来就是飞起一脚踢在了玉衡身上，大声呵斥道：“深夜闯入凝霜房间，意图不轨！来人啊！快来人啊！”

虽然青城的小公子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人，但好歹也算是个修行者，而玉衡却是个一点能耐都没有的普通人，这一脚直接被他踢翻在地，加上气血郁结，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但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双手缓缓撑在地面上，用手背擦掉了嘴边的鲜血，抬头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和站在那人身后一脸冷漠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