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莲殇
作者:轩辕灵儿 | 分类:仙侠 | 字数:2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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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回 飞仙
远处天雷滚滚而来,墨离负手立在云间。
却听得身后一声厉喝“墨离!你好大的胆子!”
他转过身去,只见昊天身着金色锦袍在一丈开外的云间怔怔盯着自己。
墨离却并未行礼,亦未言语,只是一个纵身跃起,人已在纤云阁顶。
再看昊天,周身散着银光,半步也行不出去,竟不知何时已被墨离结界所困。他眸中怒火一闪即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八十一道天雷尽数劈在墨离身上,他又欠下一个大大的人情。
纤云阁顶,墨离依旧白衣飘飞负手而立,似乎刚才的天雷不过从他身旁过了过,竟未伤到他丝毫一般。
惊天动地的天雷“轰隆隆”吓得雪果儿在屋内紧紧抱着云被不敢下榻。这天还真是怪异的很,刚才还阳光普照,此刻竟犹如黑夜,又凭空的打起雷来,实在吓人。
师父说出去片刻即回,怎的还不见人。想着便披着云被往门口慢慢挪去,却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依旧拽不开那道门闩。
“师父!师父!……”雪果儿扯着嗓子喊着墨离,却尽数淹没在那巨响的天雷声中了。
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靠着门坐在地上,忽然心下一痛,师父?天雷劫?这几日?门?凝神抬眼细看,门上分明被人下了禁制,难怪如何也开不得。
适才屋外那惊天动地的雷声莫非就是天雷劫?师父?定是师父怕她受不住这天雷,将她困在屋里了。
屋外雷声渐渐平息,却传来昊天的怒喝声:“大胆墨离,还不将孤放了。”
雪果儿周身忽然浮现道道银光,体内似有无穷尽的灵力在缓缓流动,一道圣白无暇的雪莲印记已然印在眉眼之间。
玉指轻扬,门上禁制瞬间便破,飞身冲向云间,终于再见那道熟悉俊逸的身影,此刻正抬袖为昊天解开结界。
“师父……”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他身子微怔,缓缓回首朝她翩然一笑,似这万里浮云,淡然宁静,她的心却如被人重重一击,生疼不已。
昊天正欲发作训斥于他,却在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她之后,将那一口怒气生生咽了下去。只是轻轻拍了拍墨离的肩头,眼眸轻眯,嘴角带笑却咬着牙齿说道:“墨离,恭喜你啊!雪儿顺利飞仙,墨离功不可没啊!”
墨离俯身一拜,淡淡说道:“帝君谬赞,助劣徒历劫飞仙本就是墨离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雪果儿走近几步,跪在云间,俯身长拜:“雪儿拜见帝君。”又轻挪了一步,朝墨离一拜,“徒儿拜谢师父!”
“雪儿不必多礼!”
“起来吧!”
昊天、墨离一同说道,都欲上前扶她,却见她自己缓缓起身。此刻,她周身银光凝结,白色仙裙下摆竟似有数朵雪莲盛开,抬袖间莲香四溢,眉宇间的雪莲印记熠熠生辉,肤如雪,发似墨,朱唇娇艳欲滴,天界已然又多了一位绝色天仙。
昊天一把牵住她的玉手,如刀刻般冷峻的面庞此刻因为深情而显得格外柔和:“雪儿,孤真心为你高兴!这便随孤回九重天可好?”
此刻她一心只想靠在墨离怀里,几欲开口直接拒绝昊天之邀,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便侧首给墨离递了个眼色。
不想墨离此刻体内真气匮乏,眼神迷蒙,身形已有些不稳,听昊天一问,竟踉跄了一下,险些从云间摔落下去。雪果儿赶忙挣脱昊天的手一把扶住了他,脱口而出:“帝君,师父代雪儿历劫,需要静养,下界之事还是过些时日吧!”
昊天见墨离面色苍白,气息紊乱,想来那天雷劫定让他费了不少神力,确实需要静养些日子,便点了点头:“雪儿所言极是,墨卿确实需要好生修养。”
墨离已有些昏沉,摁住额角,甩了甩头,声音依旧淡定:“多谢帝君,墨离并无大碍,不过有些乏了,歇息几日便可。”半个身子此刻正斜靠在雪果儿娇小的肩上。
昊天知他力竭,慌忙抬手扶着他缓缓飞入纤云阁,安置妥当后,又自袖内取出数瓶丹药放在桌上,嘱咐雪果儿让他尽数服食。
走到门口却又返回屋内,行至榻前,抬手至墨离欲渡些神力助他疗养,却被墨离拦下:“帝君,你我虽同为神族,修行的却是截然不同之道,体内神力亦大不相同。恕墨离直言,帝君的神力于墨离并无丝毫益处,且谢过帝君一番好意。”
昊天面色一僵,确然如此,他修得乃神火道,至刚至阳;墨离却修得逍遥道,至柔至阴,二者神力相冲,不可互用。
“适才焦急,担心你的身子,竟把此事忘了,所幸你还清醒,否则可要害了你了。如此,我便先回九重天了,待你修养些日子,再带着雪儿回来便是。”昊天又回首看了一眼正在桌前研究那些丹药的雪果儿,沉声说道。
“墨离恭送帝君!”
“雪儿恭送帝君!”
……
雪果儿趴在窗前望着昊天的七色云已没了踪影,方飞身冲到墨离的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语气中带着些娇嗔:“师父,可把果儿吓坏了!”身子往后退开些,眼眸内情丝流转,在墨离的面颊印上一吻,“历劫如此大事,师父怎能瞒着果儿?身子如何?可有受伤的地方?让果儿好好看看!”
言毕便将手伸向墨离衣襟,却被他紧紧拽住。
墨离此刻脸色白的有些透明,雪果儿的心扑腾腾跳个没完,被他紧拽着的手也有些发抖。
“果儿,别怕。为师只是有些累了,歇息几日便好。”墨离眼神中漾着深深的温柔,语调却平稳而淡定。
雪果儿坐在榻侧,抬手为他渡过一股清澈的灵力,他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体内真气缓缓运行,双眼微闭,开始自我调息。
自此,雪果儿每日助他调息疗养,到第十日头上,面上看着已渐渐泛红,随仍有些虚乏,却不似之前那般苍白无力。
是夜,月朗星稀。
雪果儿刚吹熄了灯火,正欲上榻,却听得回廊间传来轻柔的叩门声,“果儿,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