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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作者:渔子酱酱 | 分类:言情 | 字数:12.5万

4.第 4 章

书名: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作者:渔子酱酱 字数:3329 更新时间:2024-11-25 22:31:54

第二日,季砚舒和曹若乔被分别从牢中带出,押到正堂审讯。

依然是昨日的阵仗。安嫔握着手绢坐在皇后右手边,看向季砚舒的眼神莫名多了几分怜悯。

曹若乔跪在地上,伏成一只虾米,头发上沾了几根稻草,十分狼狈。她半趴在地上,边抖边时不时回望季砚舒,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季砚舒生怕她犯傻把长公主供出去了,拼命眨眼,示意她千万别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曹若乔听懂没有,喉咙里呜咽着,又气又委屈又害怕。

皇贵妃声音尖利,“马掌膳昨儿不是有话要说么?不如现在带上来,当堂对质。”

皇后犹疑一瞬。

“听闻马掌膳私下里常与旁人嚼曹司膳的舌根,已然是存了私怨。不知此人是否可信。”

季砚舒心中了然。皇后是在怕马掌膳的供词中提到她与长公主。

皇贵妃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寸步不让,“那也应当听取部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马掌膳总不能凭空捏造。”

皇后似是无话可说了。

“传马掌膳。”

马掌膳上来后,先是斜睨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而后才将昨日偷听所得娓娓道来。语气中有按耐不住的洋洋自得。

她早看季砚舒与曹若乔不顺眼,如今终于能抓住机会狠咬一口了。

安嫔眼圈红了红,“你说她们是受人指使,可听到指使的人是谁?”

马掌膳摇头。

安嫔又问季砚舒:“到底是谁叫你这么做!”

一夜过去,安嫔仿佛苍老了好几岁。面对她,季砚舒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都柔软许多,“回安嫔娘娘,下官未受任何人指使。”

长公主与皇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马掌膳愤愤地跺一跺脚,接着说:“下官听后,便一路尾随曹司膳,从她房中偷取到了药粉。”

曹若乔霎时面如死灰。

季砚舒则暗暗叫好。

皇贵妃很兴奋,“还不快拿上来!”

司药和御医也被请来了。

众人围着那包“毒药”,各自用尽方法,企图分析出这是什么毒。

长公主与皇后又提起一口气,心尖儿绷到嗓子眼,恨不能把脖子伸到司药与御医中间。

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毒”上,季砚舒膝行几步,用指尖扯扯曹若乔的衣角,悄声道:“不会有事。别担心。”

她微微转头,用余光瞥了门口一眼,一抹浅粉色一闪而过。

小雁来了。

季砚舒心里的石头落地。

司药与御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后来依次住了手,却没一个人敢上来汇报结果。最终,一位留着长胡子的老御医颤巍巍地伸手,沾了些“药粉”放进嘴里。

“下官以为,这不是毒药。”

“什么?”

除了季砚舒,在场的所有人一同惊呼出声。

有惊讶,有惊吓,有惊喜。

“下官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糯米粉。”老御医拱拱手,又捏了一点吃。

见此,司药也大着胆子尝了一口。

老御医道:“司药感觉如何?”

司药的表情略显僵硬。“下官也认为,此物是糯米粉。”她话音一转,“若是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就是放的时间有点长了。”

马掌膳踉跄着后退一步,“这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她从里面拿药放进饭菜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厉声道。她转向季砚舒,“你重新讲一遍当日经过。”

“是,皇后娘娘。下官前日确实是找过曹司膳,不过是为了约她在腊八日去翡茗湖放河灯。至于糯米粉、投毒、谋害殿下之事,下官一概不知。”

季砚舒冷静说完,抬起眼帘,有意无意地瞄了眼皇贵妃。

“姐姐说的都是实话啊!”曹若乔眼瞅着情况有变,福至心灵,快快往前爬了几步,“之所以放糯米粉,是因为昨日的菜式是清炒山药、蒸麻薯,撒上糯米粉才更有弹性,且不易粘连。下官不知怎的就被抓来,着实冤枉啊!”

皇贵妃抿了抿嘴唇,“可菜里的确有毒,阿瑜他中毒也不是假的。难道真凶另有其人?”

而马掌膳的行为,确实够得上诬陷了。

皇后冷笑一声,“真凶另有其人?妹妹,你可看的还不够仔细。本宫倒觉得已十分明显。”她缓缓从主位上站起,“能接触到阿瑜食物的,恐怕不止曹司膳一人吧。”

马掌膳顿时如遭雷劈,下意识跪下,哭道:“不是我!”

皇后默不作声地俯视着她。

马掌膳似是要往皇贵妃方向爬行,转身后却犹疑了一瞬,改去抱着安嫔的小腿,“安嫔娘娘!娘娘明察!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理由要害您与殿下啊!奴婢冤枉啊!”

安嫔怔怔地看着马掌膳,似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就算不是你,你看到有人给阿瑜下毒,还能仅仅为了……不去阻拦,眼睁睁看着它被送走?”

安嫔说话依然是温软的,却字字诛心。

马掌膳的瞳孔一瞬间缩小,双手失力,重重地跌在地上。

这时,朝华殿的一位小宫女匆匆忙忙跑进来,“殿下醒了,正在往这边过来。”

“阿瑜!”

安嫔喜极而泣,抛开跪成一片的女官,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三步并作两步奔出去,刚巧和抵达门口的萧瑜碰上。

萧瑜的嘴唇依然是苍白没有血色,不过好歹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由于体力较弱,他小幅度地弯着脊背,伸手扶住安嫔,勉强扯起一抹笑容,“母亲,不用担心了。”

安嫔脸上又哭又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进去吧。”萧瑜沉声道。他微微颔首,对小雁说:“你也来。”

进去后,他便不再开口,随意找个位子坐下了。

小雁恭敬地行礼,从袖中掏出一只扁扁的纸包,呈递给司药与御医。

“我家姑姑先是被莫名其妙带走,而后又听闻掌膳姑姑诬陷这二位姑姑。奴婢最了解我家姑姑的为人,虽然狠厉了些,不过从不会做此等阴毒之事,便心生疑虑,私下里请掌膳姑姑的宫女行了方便,从她房中找到了这个。”

小雁不疾不徐道。

司药与御医面面相觑,各取一些粉末,同时检验起来。

小雁又道:“因为奴婢与侍奉掌膳姑姑的宫女一同进宫,平日也常打照面,奴婢便又向她询问了掌膳姑姑的为人。掌膳姑姑因早些年误将两种不能同食的食材做进同一道菜,被司膳姑姑发现,遭到斥责。司膳姑姑本想放她一马,我家姑姑却说必须要罚才能长记性,便将她送入浣衣局罚了半月。自此之后掌膳姑姑便对二位怀恨在心,总是偷偷说她们坏话,还扬言总有一日要取代司膳姑姑的位子。”

马掌膳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涨红,又渐渐转为铁青色,“小丫头莫要血口喷人!”

“各位娘娘若是不信,可传宫女芳随,问她此言虚实。”

小雁看也不看马掌膳一眼,只当她是哑巴。

萧瑜适时地插了句嘴,“有阵儿送来的饭菜很咸,现在想来,似是曹司膳告了病假。”

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病怏怏软绵绵,话音里头却带了几分调笑。

这时,司药与御医也先后出了结果。

小雁送来的药粉,与在食物中查验出的一致。

不要再传召芳随,马掌膳下毒、陷害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其实此事严查下去必有漏洞。可目前最需要的不是彻头彻尾的真相,而是一个投毒的凶手,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曹若乔自然是无罪释放。皇后一碗水端平,一边就投毒与诬陷判马掌膳断头,一边判季砚舒行事不周、出言不逊、多失礼数,罚十鞭刑。

安嫔大约是于心不忍。既然萧瑜没凉,大可不必惹出人命,求放过马掌膳一马,流放她出宫。

各自离席时,萧瑜深深地看了季砚舒一眼,眼神中翻腾着理不清的情绪。季砚舒有种与黑洞注视的错觉,恍然避开了眼神。

·

由于要受罚,季砚舒没能回成内务府,再次被带回牢房关着。

听闻季司簿小命犹在,很快又要重出江湖,不光是替她跑了趟腿的侍卫满脸媚笑,其他侍卫也都点头哈腰,变脸比翻书还快。

睡得也不再是东一根西一根的陈年稻草,而是暖和的被子。

季砚舒饱饱地吃了晚饭,伸一个长长的懒腰,往被子上一歪,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对于马掌膳,她并没有多大愧意。

马掌膳是皇贵妃的人,手段不比原主温柔多少,特别擅长在背后阴人。她一边替皇贵妃盯梢季砚舒,一边等着看长公主与皇后何时垮台,时机一到便毒死萧瑜,再将脏水泼到季砚舒与曹若乔身上,拔掉长公主最后一颗爪牙。

马掌膳在原主的记忆力微乎其微,导致季砚舒短时间内压根就没想到这人。若不是她这回主动出风头,季砚舒也不会对她起疑,再顺着记忆里的蛛丝马迹找到她与皇贵妃的关系,确定马掌膳是压死萧瑜的稻草之一,干脆提前根除。

季砚舒上一世胆小善良,每日只战战兢兢工作。刚穿越时她以为时时保持原主的气势与坏劲儿就能消耗掉她全部精力,能成功摆脱长公主的话已是撞了大运,没想到还没过两天便参与了一场纠结皇后、皇贵妃、安嫔三方的一场乱斗,不仅成功存活,还顺手掰倒了皇贵妃的一枚棋子。

虽然现在她依然不明白萧瑜到底为什么忽然就中毒吐血了,不过既然已有人背锅,日后再慢慢查便是。

为了日后抱的大腿足够粗壮,一切对萧瑜不利的都要清除!

季砚舒给自己立下flag,充满雄心壮志地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