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一拖仨,古现穿梭奔小康
作者:钟遇明月 | 分类: | 字数:6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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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胡玉
到得车马行的时候,赵秋娘特意回门口确认了一下这才复又进去。
“敢问夫人是想要租车还是……”闲了许久的牙侩见难得有人光顾生意,自然不敢大意,赶忙应了上来。
“想要买头牲口回去拉车。”赵秋娘朝那牙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您算是来着了!今个正巧我们这收了批品相不错的牲口,您往里走,小心门槛。”牙侩低头哈腰地将赵秋娘往里面迎。
赵秋娘蹙眉瞧着这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的样子,开口问道:
“不过,我瞧着这里面牲口不多啊。”
赵秋娘清楚的记得自己进棠城县给新孙家庄众人寻医问药的时候曾路过这边,那时候这个车马行的行情还不错,来来往往里里外外有不少人呢!如今这是怎么了?
“嗐,还不是那群流民闹得吗?”提起这事牙侩脸都苦了。
“自那些个流民能随意进城了,那些个想卖牲口的农户都不敢随便牵牲口出门了,生怕被那些个饿红了眼的给偷了,买牲口的主家也少了……”
一般人家买不起牲口,能买牲口的不是家里地多种不过来希望能用牲口减轻劳动负担的小康人家便是那些个出行需要车马的富贵大户。
要知道一匹普通品种的小马得需要县令两个月的俸银,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谁能咬牙买?
卖家不敢过来,买家因着城中作乱又不敢出远门用不到牲口。这车马行自然也就闲下来了。
“可前几日我还记得你们这生意不错……”赵秋娘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您是说流民进城前那几日?呵,如今想来,恐怕那些个有钱有权的是得了什么信,来买了车马准备举家搬迁逃命呢!”
流民进城,若是起了举旗造反的势,恐这城中是越有钱的越先被宰。
城中除邹家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以外,其他富贵人家走了不少。
还有些个多少知道些邹家和朝中大将军萧家关系的生意伙伴们还处于观望态度中。
能赚到大钱的商贾,自古就没几个傻的。
“说起来,这次流民闹事怎的没去邹家这种大户,反倒是屠杀了名不经传的两个小铺面?”赵秋娘佯装什么都不知的想要探一探这棠城县的其他商户知不知道些什么官府不知道的内幕。
“不知道……不过传闻啊!咱就是瞎说,说是那两家老板的共同点是曾拒绝过邹家的生意。谁知道是不是邹家……”连着几日守着个空铺子没人能说话的牙侩见今日有人愿意和自己攀谈,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自然想多说几句显得自己博学懂得多,俗称装X。
“就因为被拒绝了?邹家这么大家大业的,应当不至于找人屠了这两户吧?我怎么记得邹家可是年年施粥,难得的大善人呢?”这话是和周婉儿聊天的时候听来的八卦,如今拿来套话再合适不过了。
“邹家,大善人?嘁!”突兀的一道淡漠地女声响起。
只见一身着丧服的女子从里往外走。那女子面容清冷,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地疏离感。嘴唇的颜色很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血色一般。
个子相对古代其他的女子高了许多,甚至比赵秋娘还高半头。
女子渐渐从车马行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手中还牵着一头棕色的骏马,她淡淡的扫了眼刚刚说话的赵秋娘,随后视线转移到老板身上。
“老板,这马我要了,多少钱?”
赵秋娘瞧她对邹家是良善人家的事情如此嗤之以鼻,还等着她揭露些什么呢,结果人家根本不接着说了,反而问起来马的价格。
“姑娘好眼力啊!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一匹马了!您看这马浑身黄毛皮,没有一点杂色,可是上等的黄骠骑……”牙侩秒进入状态,看了那马两眼便双眼放光的开始给那姑娘介绍。
“价格!”女子颇有些不耐烦,再次重复了一遍,眼神冰冷的瞧着牙侩,直把他到了嘴边打算抬价的话让他又生生吞了回去。
“八十两!”牙侩本想叫价一百两的,但瞧着女子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脖子凉嗖嗖的,若真的叫价百两,恐这女子要杀了自己。
“五十两。”女子淡定开口。
“不是,姑娘,这马我领回来就花了六十两,您这价格我可是亏了啊!”牙侩哭穷。
“四十两。”女子没等他哭完拍拍瘦的脱相了的马脖子淡定地接着说道。
“不行啊,小祖宗要不……”
“三十五两。”
“得得得!祖宗,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五十两,五十两你领走吧!算我赔本送个人情了!”
牙侩被这种从未听过的离谱压价方法压的实在扛不住了,松口五十两就卖了。
说实话,这马便是五十两买入的,本想着能翻一番的卖出去转笔大的。
结果接连数日,他这马车行清冷的不行,偶尔来一两个客人也是只问不买的。
他这段时日每日要赔着大量草料给这几头牲口,尤其是面前这只。
食量大不说,还挑食,只吃最好的草料,还得掺着豆面!这荒年里,谁供得起啊?
原想着这几日少喂些食,硬挺挺试着给他替换成普通干草料试试。
接过这马是真倔啊!生生把自己饿脱相了都不吃那些个干草。
牙人瞧着这马皮包骨头的模样,总怕还没等卖出去呢,这马就死在自己手里了,到时候就不光是赚不到那翻倍的五十两了,而是连本带利全赔进去了。
算了五十两卖出去,自己也算是保住本钱了。五十就五十吧。
女子听闻牙侩松了口,直接从怀里套了个布包出来。里面不多不少整整五十两,似是为此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
她干脆的将银子推给了牙侩,似是怕他反悔一般,牵着那匹马便抬步往外走。
赵秋娘瞧着这姑娘走路方式与那日那些个来接楚清的人一般,脊柱挺拔,步子不散乱,身体不摇不晃,每一步仿佛精准的经过计算一般走的尺寸都大差不差,而且是用髋带动大腿走路,颇有些练家子的意味……只是,她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有些吃力,似乎是受过重伤初愈一般,步伐节奏是惯性无法改变,但走路脚步是否沉重便可看出她身体状态。
赵秋娘是被精光淬炼过身体,对人的观察能力自然比他人要多的多。即便不刻意也可得来许多信息,如今因着这女子特殊,赵秋娘又饶有兴致得瞧了半晌她和牙侩讨价还价了半晌,越看越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可否多嘴问一句姑娘姓名?”赵秋娘笑眯眯的朝着女子迈门槛而出的背影问道。
“作甚?”
“交个朋友。”
“……”女子停下回头朝着赵秋娘深深地看了几眼。
本想说不必的,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半晌开口道:
“胡玉。”
说完,胡玉并无询问赵秋娘姓名的意向,回身便牵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