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5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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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第397章 番外:公主们(一)
一
余岩手忙脚乱的样子总是能令寿宁公主笑靥绽放。
身边刻意讨好的侍女自然而然就开始给余岩各种添乱。
终于直起腰来的余岩看着另一片狼藉,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天哪”喊出了声。
听到动静的裘岚一回头,瞧见寿宁捂着嘴躲在门口吃吃地笑,就知道这个捣蛋鬼又给余岩添乱了,眉一竖,断喝:“寿宁,你给我过来!”
每次听到母亲不是喊自己的乳名,而是喊封号,寿宁公主就知道这个世界会颠倒一次——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低着头弄衣带:“阿娘……”
裘岚才不跟她废话,捉过来摁在膝盖上,噼里啪啦照着小屁股就是一顿乱拍。拍得寿宁哇哇大哭。
余岩忙从外头赶进来,口中急道:“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女娃儿娇嫩,你轻些!”
寿宁就冲着余岩伸手,可怜巴巴的:“姑姑,好姑姑……”
余岩看着鲜花儿一样的小脸蛋儿,大眼睛眨啊眨,泪水就那样晶莹地挂在翘翘的小鼻子边上,心里就又疼又软起来,一把抢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乖乖不哭,乖乖不怕啊……”
同样的,余岩也不跟裘岚废话,抱着寿宁转身就从屋里出去,走到外头才轻轻地给她揉,口内哄她:“乖乖,疼不疼?”
寿宁可怜巴巴地抱着余岩的脖子,嫩红的小嘴儿瘪瘪的:“疼~”
余岩心疼地抱着就是一顿心肝儿肉的乱哄,然后拍着胸脯保证:“晚上一定给你做最爱吃的梅花饼!配上竹露,好不好?”
寿宁破涕为笑,拍着小手叫好,然后还再多要求一样:“姑姑,囡囡还要吃枣儿酥!”
余岩有些为难:“你阿娘昨儿刚说了,太甜,怕你的牙受不了,让你这个月都不许吃呢!”
寿宁笑容一收,哇地仰天大哭:“姑姑不疼囡囡,姑姑不疼囡囡!”
余岩连忙紧紧的把小身子搂在怀里,连声哄:“做!做!一定做!”然后低声商量:“那我们不当着你阿娘的面儿吃,怎么样?姑姑让侍女悄悄地给你藏到你屋里,你自己躲起来吃——夜里不许吃啊,吃絮了睡不稳,睡不好觉明儿就不漂亮了!”
寿宁瞬间云散雨收,挂着小泪珠儿笑着点头:“好~~”
裘岚在屋里拍着案子叹气,恨道:“我便有十个女儿,也能让你惯成十个夜叉!”
……
二
福宁遇到寿宁时总是喜欢拿出姐姐的款儿来:“寿宁公主,怎么不给我行礼?”
小小的寿宁礼貌地点点头,叫一声:“二姐姐好。”
福宁便得寸进尺:“这就完了?行礼会不会?不会我让你教你。”
寿宁看着她,歪着头,问:“那明儿我就让我娘诏你娘来清宁宫,你也来,咱们一起看你娘给我娘行礼。好不好?”
福宁一噎,立刻淌眼抹泪地哭起来:“寿宁欺负我,寿宁欺负我!”
寿宁不屑地看她一眼,令人:“送二姐姐去阿爷那里告状。我去清宁宫等着受罚。”
福宁果真被哭着送去了宣政殿。
昭宗不胜其烦:“你比她大那么多,她能欺负得了你?你要是有种,当场打了寿宁,我肯定装聋作哑。可你这只会哭着告状,实在不是我李家的门风。来人,”昭宗看都不看福宁一眼,“给过氏送去,告诉她:要么当个真正跋扈的大唐公主,她便再教个太平公主出来朕也接着;要不就安安静静的,别惹朕烦心,不然,等明儿她一满十四,朕就把她嫁出去!”
但是转回头,昭宗还是去找了裘岚:“寿宁有点儿仗势欺人。你得让她学会自己解决问题,都丢给别人算怎么回事?”
裘岚想了想,点点头。
昭宗刚走,裘岚把福宁、寿宁和过贵妃都叫了来,除了余姑姑,余下的侍从们都赶了出去。
裘岚先问福宁:“妹妹欺负你了?”
福宁一向不怕温和的裘岚,已经长开了的胸脯一挺:“她不给我行礼,还说要让我看我阿娘给你行礼。”
裘岚点点头,又问寿宁:“你为什么不给她行礼?”
在自家母亲的地盘上,寿宁才不怕:“她见面没别的话,就会让我给她行礼,我欠了身,也喊了二姐姐。她还非要我行大礼。如果是我错了礼节,或者是无视了她,她说我可以,我已经行过礼喊过她了,她还这样,不是成心挑刺儿么?我凭什么要给她好脸色看?”
裘岚又点点头,然后看向过贵妃:“贵妃,你听见了?”
过贵妃的脸色很不好看,凉凉开口:“听见了。不就是我女儿是庶出,她是嫡出,所以不拿我女儿当姐姐么?有什么了不起?还说让我女儿去告状,这明摆着是她恶人先告状,而且一告就告到了圣人那里,转回头又告到了皇后这里……”
过贵妃话还没啰嗦完,裘岚就摆手打断她,令她:“你站过来。福宁也来。”
福宁以为裘岚是让寿宁给自己行礼,高高兴兴地就往裘岚身边奔过去。
过贵妃一个没拉住,又怕女儿有什么闪失,便也只好走了过去。
裘岚看着她,转头告诉福宁:“福宁,你看着啊!”
扬手一个耳光,打在过贵妃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福宁顿时被这个耳光吓呆了。
裘岚甩一甩自己也有些疼的手掌,轻描淡写地对同样傻眼的过贵妃说:“教好你的孩子。”
过贵妃在自己女儿和小小的寿宁面前被这样侮辱,顿时羞愤交加,刚要放声嚎哭,余岩轻轻咳了一声,温和问道:“贵妃娘娘是想让外头的人都知道您被皇后抽了耳光么?!”
过贵妃紧紧地咬住嘴唇,捂着半边火热的脸,一言不发。
裘岚再看向已经呆住了的寿宁,冷声道:“我知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寿宁,做公主的确有做公主的骄傲,但那骄傲不是站在你的血脉上,而是站在情理二字上。你没做错,自然就有骄傲的理由;你做错了,就一定要学会低头认错。”
“道理二字,大于天。”
“以后该讲礼貌时,要记得讲礼貌。”
“若是有人挑衅,自己打回去!”
“我能替你出头,但全都是事后。事情临头时,你要学会不让自己吃亏。”
“懂了没有?”
转过头去,裘岚冷冷地看着过贵妃仇恨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再说了一句:“教好你自己的孩子。你教不好,我可就换人教了。”
……
三
寿宁十二岁,丽妃生安宁公主。
那时福宁早已出嫁。
寿宁跟着裘岚去看望丽妃。
丽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一脸幸福:“娘娘做什么又亲自走来?嫔妾好得很,孩子也好,您放心。”
裘岚笑着在她身边坐下,长出口气:“我每每想起来你终于有个孩子可以一起过日子了,就觉得自己松快了许多。前儿来时,看你脸色苍白得吓人,今儿特意带了牟御医来,好好给你看看。”又往里间儿伸头:“孩子呢?”
丽妃笑得慈祥:“乳母带着在里头喂奶呢。”
裘岚便先坐着看牟御医给丽妃听脉。
寿宁好奇,悄悄地走进了里间,正好看到乳娘喂完了奶,把娇娇嫩嫩的婴孩竖着抱在话里拍嗝儿,便笑道:“你喂完了啊?正好,抱过来给我看看。”
乳娘认得她,知道三公主跟女夫子上学学得有些呆了,便先抱着女孩儿给她蹲身行了礼,然后轻声道:“三公主恕罪,小公主刚吃完奶,要先拍了奶嗝儿才能平着放,不然会吐奶的。婢子拍好了再给公主瞧,可好?”
寿宁点点头,坐在一边等。
谁知今日的奶嗝儿拍得有些复杂,寿宁直等了半支香的功夫,还没有好,不由得怒起来:“你是不是哄我?觉得我是小孩子不懂是不是?过来,立刻把四妹妹抱给我看!不然我打你!”
乳娘的脸上顿时见了汗,赔笑道:“不是奴婢哄您,实在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小公主这个嗝儿总是打不出来……”
寿宁哪里会等着跟她对嘴对舌地辩解,一步蹿过去,一把就把小小的安宁抢到了手里,嘀咕道:“我就是想看看她有多丑……”
小孩子吃完奶,被呜呜地哄着,慢慢地拍着奶嗝儿,早已经朦朦胧胧似睡非睡,被她这样没轻没重地抢过去,又不会抱又不会扶,顿时不舒服起来,又吃了一吓,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才吃进去的奶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
乳娘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扑通跪在地上,哭着求寿宁:“三公主恕罪!快把小公主还给婢子吧,小公主还小,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寿宁早就被这个阵势吓得手足无措,又不敢随手把安宁扔出去,只吓得自己也哭了:“你还不快来抱走!”
旁边有一双手伸过来,稳当地把安宁接了过去,轻快迅疾地擦着漾奶,口中也在迅速吩咐:“预备换洗衣衫,乳母带着小公主去好好擦擦,过半刻再喂奶——”寿宁边抹泪边抬头,正是余岩。
余岩若无其事地看着大家笑了笑:“小孩子吐奶,多正常的事情,至于你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么?”
大家醒悟,连忙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余岩抱着孩子走到外间,先给一脸惊吓紧张的丽妃看看,又笑着递到牟御医面前:“您老先别管孩子娘,先看看孩子,不然啊,孩子娘没事儿也吓成有事儿了。”
牟御医笑呵呵地就着余岩的手看了看安宁,摸摸脑门,又轻轻拿着小胳膊诊诊脉,笑向丽妃道:“没事没事,您放心。今儿饿着点儿,过会儿睡了我给捏捏小手儿,到了晚间,包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小公主!”
丽妃这才放了心,笑着对裘岚道:“我从当了娘,胆子就剩指甲盖那么一丁点儿了——真不知道娘娘这五个是怎么过来的,只怕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呢!”
裘岚也放心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偏我那几个都是皮得上房,恨得我常常抄起棍子来揍!说实话,后悔极了,干嘛生这么多?”
丽妃和牟御医都凑着笑起来。
余岩不露痕迹地抱着安宁又进了里间,递给乳娘:“快抱了去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安宁的衣衫早就吐得湿成一片,刚才不过是拿小单子裹着,所以丽妃和牟御医都没看出来。而余岩自己的衣袖,也被湿透,洇出了一个小小的元宝。
余岩轻轻地揽了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寿宁,低声道:“妹妹还小,等她大一些,结实些了,咱们再来看,好不好?”
寿宁忙点头,强自撑着答:“嗯嗯,妹妹还小,还娇嫩,等她大一些了,结实些了——我也会学学怎么样抱妹妹,等我学会了,再来看妹妹。”
然后对着乳娘说:“你以后也警醒些,不要再让妹妹吐奶了。”
乳娘的身子一僵,目瞪口呆,忽一眼瞥见了余岩冷冷的神色,慌忙点头不迭:“是是是,婢子谨遵三公主教诲!以后一定再警醒些,好好照顾小公主。”
寿宁逃也似地离开了。
余岩扶着裘岚慢慢地走在太液池边。
裘岚低声问余岩:“又是寿宁闯的祸?”
余岩不以为意:“好奇,想看小娃娃。口口声声当年煦王就很丑,想必安宁也丑的很,为了印证自己关于刚出生的小娃娃都很丑的理论,所以特意去看。结果正赶上安宁拍奶嗝儿,那个乳娘有些拿大,动作太慢。寿宁眼巴巴地等了半天,等急了,才上去非要看安宁——嗐,小事儿,姐姐别管。”
裘岚叹口气:“是小事儿。但我就觉得,寿宁身上的小事儿,也有点儿太多了。”
余岩抿着嘴笑,悄声道:“我倒是觉得,女儿肖母。寿宁跟姐姐小时候挺像的。当年咱们闯了多少祸呢?阿爷阿娘的巴掌的滋味,我到现在还记着呢!难道姐姐竟忘了不成?”
裘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瞧你说的,咱俩那能是一回事么?”
余岩低声下结论:“就是一回事。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