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的到来无疑是一个意外，秦苏没想过自己会抽歪，但既然木已成舟，秦苏也不介意顺水推舟，继续照着原先的计划走。

秦苏需要夜枭的主动配合，据秦苏对夜枭的了解，如果不是自信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夜枭是不会与自己合作的，所以秦苏才会放任夜枭离去，让他自己去收集关于这个宇宙的信息。

秦苏没有往夜枭身上放追踪器，他的手法还是不够娴熟，不过秦苏还是很快找到了夜枭，因为夜枭就远远地吊在夜翼屁股后面。

“该说不忘初心，还是死性不改呢。”

秦苏在哥谭的警方频道收听哪里有暴力犯罪，凭借超乎常人的感官，很快找到接替蝙蝠侠位置打击犯罪的夜翼，顺带看到了她后面鬼鬼祟祟的夜枭。

夜翼简直就是夜枭诱捕器，秦苏以前说大少是哥谭魅魔，现在大少变成大小姐，真成魅魔了，对于夜枭的吸引力直线上升。

夜枭当然不是见色起意，他早就过了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阶段，理智长期占据着高地，是夜翼的行动风格吸引了夜枭。

最近的夜翼很忙，蝙蝠家族都很忙，因为蝙蝠女侠“死亡”的消息传开，别的先不谈，阿卡姆监狱岛就炸开了锅，当天晚上就越狱了五个重刑犯。

她们早就疏通好狱警和逃脱通道，只是忌惮于蝙蝠女侠才会乖乖待在阿卡姆，蝙蝠女侠一死，她们立刻就开始造反了。

地球负11的蝙蝠家族人丁不如主宇宙兴旺，并不存在达米安，因为布鲁茜不可能挺着大肚子和小丑女单挑，哥谭的环境也不可能让布鲁茜休产假，哪怕只休一个月哥谭都要变天。

夜翼，二桶，蝙蝠少男，蒂姆，一共四人，逃犯却有五个，作为长姐的夜翼负责多出来的那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夜翼终于找到第一个越狱的犯人黑面具。

“让我看看是谁，一只小鸟独自来到了亡灵的地盘。”

罗曼将黑色骷髅面具揭开，让苍白的脸颊暴露在灯光下。

黑面具想要回到俱乐部召集自己以前的手下，殊不知一年半过去，假面打手们早就作鸟兽散，她唯一能等到的只有夜翼的双棍。

由于没有悬案需要追查，夜翼不想和黑面具浪费时间：“其他从阿卡姆越狱的犯人在哪。”

黑面具嘴角有些许淤伤，那是她在监狱时被狱警用警棍抽的，这使得她看上去面目更加狰狞：“想要知道的话，我亲自去你的脑子里告诉你吧。”

说着黑面具对夜翼释放出精神力，在她眼前构造出大量幻象，却被夜翼干脆利落地一棍子抽翻。

夜翼用绳子将黑面具捆紧：“不要卖弄你半吊子的精神操纵了，通过幻象和语言诱导露出破绽，但只要我意志足够坚定，就能不受影响。”

黑面具难缠的一点在于她会洗脑无辜群众来牵制英雄们，现在她孤身一人，正是她最弱小的时候，夜翼又打了个出其不意，才能快速拿下黑面具。

“一年半不见，你倒是意志力见长，是因为蝙蝠女侠死了，受刺激了，蝙蝠女侠哪里碍着你了吗？”

黑面具还不忘说垃圾话挑动夜翼的情绪，但夜翼不给她任何的机会，甩手一钢棍敲断了黑面具的右小腿，剧痛迫使她无法维持面具的能力。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蝙蝠女侠是如此，你也一样，其他人也要一样，一视同仁。”

夜翼表情冷酷，完全不觉得自己有滥用私刑的嫌疑，突然她双眼一凝，转向黑暗中的某处。

“谁在那里！”

一个酷似蝙蝠侠的黑影一闪而过，夜翼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她感觉前面的人很熟悉。

这场追逐战一直持续到哥谭警察的到来，警笛响起后，跑到天台的夜枭才终于停下。

夜枭是故意暴露自己存在的，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将夜翼从人群中引开。

夜枭的上半身隐藏在阴影中，夜翼看不清他的长相，感性却在不断地冲击着夜翼的理智，咆哮着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就是蝙蝠女侠。

“为什么要伪装成蝙蝠女侠，你知道这身披风代表了什么吗！”

夜枭不答反问：“为什么你要追出来，我也可能是黑面具故意布下的疑云，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理查德。”

男性的嗓音打破了夜翼内心仅存的幻想，此时哥谭警方的警用直升机恰好赶到，探照灯不偏不倚地打在夜枭身上，照亮他全身。

夜翼得以看清夜枭制服上的细节，那瞪圆的大眼睛，还有胸口的猫头鹰标志，她认出夜枭正是那个被蝙蝠女侠置换过来的人，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你是来自其他宇宙的蝙蝠侠。”

根据秦苏的说法，置换过来的是另一位蝙蝠侠，但看制服不像啊。

夜枭对于蝙蝠侠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都嗤之以鼻：“我不是蝙蝠侠，我是夜枭，蝙蝠的捕食者！”

“虽然总是输给蝙蝠就是了。”

秦苏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夜枭却并未太过意外。

“我的行踪很好把握，不是吗？”夜枭拢了拢羽毛披风。

“别装了夜枭，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咬如此明显的饵，除非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苏张开手掌，向夜枭展示蝙蝠纹章：“夜翼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你找不到回归地球0的方法，就想要从我身上着手，坦白告诉你，我随时都能打开地球0的通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去哥谭？在你审问我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夜枭说出自己反推出来的信息。

“看来你受到某种外部力量的限制，是某种魔法层面的禁锢，还是未知的敌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一样，你需要我的协助，或者说……蝙蝠侠的协助。”

一想到自己是蝙蝠侠的替代品，夜枭就恨得牙痒痒。

啪地一下，秦苏打了个响指，把两只鸟吓了一跳：“我需要你扮演蝙蝠侠，准确地说，是蝙蝠女侠。”

夜枭眉头紧锁，他不是没试过扮演蝙蝠侠，这两年他还冒充过蝙蝠侠出去搅风搅雨，但扮演蝙蝠女侠还是第一次。

对于男扮女装夜枭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为了能够达成目的，他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这一点倒是秦苏小瞧夜枭了，他特意把这个宇宙的康斯坦丁叫了过来，让她给夜枭施展变形魔法。

魔法传送门打开，一个仿佛从西部片中跑出来的女牛仔款款走出，一出场眼睛就直勾勾地挂在夜枭身上。

“啧啧，这就是布鲁茜的性转版本吗，这屁股，这胸肌，真不赖啊~”

就算变成女人，康斯坦丁依旧是那个流氓法师，她以施法准备的名义趁机对夜枭上下其手。

眼看她要往下三路的最后一路走，夜枭面部肌肉一阵抽搐，终于绷不住了：“能不能快上一点。”

听见夜枭催促，康斯坦丁一脸陶醉地按住他的胸口，狠狠揉捏他的屁股，全然是把夜枭当作了布鲁茜刻意报复。

作为魔法侧的英雄之一，康斯坦丁并未享受到同等的待遇，她不在天堂塔上，而是被关进了阿卡姆，康斯坦丁认为是布鲁茜公报私仇，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滥用魔法。

“让你把我关进阿卡姆，让你给我上十二把锁，让你给我封嘴，我……呜呜呜！”

夜枭捂住她的嘴推开，面无表情道：“要是你再敢碰我，我就撕烂你的嘴。”

康斯坦丁心不甘情不愿地对夜枭施展变形魔法，一阵魔法闪光过后，夜枭果然变成了一个黑发美人。

康斯坦丁撇着嘴，不住惋惜：“好好一个帅哥，非要变成个糙妹子，啧，真是暴殄天物，好在还有……”

秦苏毫不犹豫地揪住康斯坦丁的衣领，一脚将她踢进魔法门。

“慢走不送！”

夜枭看着胸前遮挡视线的脂肪，内心并无触动：“这个魔法能够维持多久，不会被看穿吧。”

秦苏徒手给魔法门手动关上：“放心，这个魔法基本等同于给你换了一具身体，除非受到致命伤害，否则都不会解除，康斯坦丁是这么说的。”

康斯坦丁的性格是很不靠谱，但她的魔法是毋庸置疑的宗师水准，秦苏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阿卡姆保释出来的。

秦苏告诉过康斯坦丁，这事关整个多元宇宙的命运，要是她的魔法关键时刻掉链子，到那时秦苏也只能放弃这个宇宙了。

夜枭本来就和蝙蝠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他们还互相冒充过对方，性转后的夜枭和布鲁茜也长得一模一样，连身上的伤痕都无一例外地保留了下来。

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看到夜枭那相同的模样和相近的气质，夜翼不禁呼吸一阵急促。

秦苏察觉到这一表现，嘴角上扬，刻意将两人的手牵到一起：“从现在起，你就是蝙蝠女侠布鲁茜.韦恩，她就是你的罗宾，你们是最佳搭档。”

一个失去利爪的猫头鹰，一个失去蝙蝠女侠的小鸟，正好完美配对。

夜翼还有任务要做，她要去抓所罗门.格兰迪，它是在暴动中趁乱逃出来的，这个恐怖童谣中的怪物正在哥谭的大街上横冲直撞。

目送夜翼离开，夜枭冷冷道：“她身上阴冷的气息消失了，你的目的达成了。”

秦苏谦虚一笑：“哪里哪里，多亏你的配合。”

在猫捉老鼠的这两天里，秦苏和夜枭都看出了夜翼身上微小却切实存在的变化，蝙蝠女侠的死去让她变得偏激，固执于让所有人对自己做过的行为负责，这听起来很正常，但夜翼有些疯魔了，过犹不及。

黑暗多元宇宙的诅咒没有因为布鲁茜的幡然醒悟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她的后继者，也就是夜翼身上，如果秦苏坐视不理，估计很快夜翼就会成为新的溺亡怨魂。

“这个多元宇宙里存在一股力量，它在腐蚀和扭曲每一个蝙蝠侠的心智，并不局限于布鲁斯.韦恩，它要的只是蝙蝠侠。”

所以秦苏才会一手促成夜枭和夜翼的搭档，为的就是阻止这种转化。

“现在轮到我了。”

夜枭突然咧嘴一笑，快到秦苏都没反应过来，她又变回一脸冷酷。

夜枭认为这次就是她的机会，她要证明自己比蝙蝠侠更强，她不是蝙蝠侠的仿品，她就是夜枭，小托马斯.韦恩，全多元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为了达成目的，夜枭会不择手段，毁灭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罢，都是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她要的只有结果。

秦苏略显担忧地看着夜枭，现在这股恶意作用在了夜枭身上，暂时还看不出具体变化，因为夜枭本来就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定位非常模糊，唯一确定的是，她对理查德.格雷森有非同一般的执着，还有夜枭是个虚无主义者。

这本就是黑的人，还能继续黑化吗？更加虚无，还是变成病娇？

秦苏无从揣测，他让夜枭回蝙蝠洞换上蝙蝠女侠的制服，自己去布置下一步计划。

“主演有了，道具也有了，还差个场地，全球淹没是不可能的，只能淹没部分区域了吗……嗯？”

秦苏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而且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说走就走，秦苏凌空飞起，去往被水淹没的霓虹。

……

夜枭如秦苏所说的回到蝙蝠洞，她熟练地解锁电脑，获取电脑全部权限，并从中找到秦苏之前留下的后门，但她没有删除，而是进行了加密。

做完这一切之后，夜枭开始搜索蝙蝠洞内的隐藏秘密，她找到了布鲁茜储存强化素材的房间，浏览过布鲁茜遗留下的资料，夜枭毫不犹豫地将数据加载到自动手术台上。

“秦苏还是太天真了，这种程度的把戏，不动真格怎么可能瞒得住那些可恶的蝙蝠。”

无影灯亮起，夜枭瞪大双眼，漠然地给自己进行了改造手术，反正这具身体都是假的，魔法解除他还能变回去，只不过是受点痛罢了，夜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

第二天一早，全身缠着绷带的夜枭敲开夜翼的门，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有卫生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