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七。

金家整个变成白色，门口处的豪车无数。

各式各样的人来祭奠老爷子。

要不说家大业大的人办事就是不一样呢。

想当初。

我给刘老头办事的时候。

一个人都没有。

刘二宝还是最后才来的。

但反观金老头，同样是一把岁数没了，人家的院子都堆满了人。

就和赶集一样。

一波接着一波。

金万山还需要给这些人排队上香。

整个金家都忙不过来的那种。

而金家的主要成员都来了。

包括好久没见的金刚。

金刚很是奇怪，没什么伤心的感觉，这是我很意外的。

因为金刚的善良那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很听金婷的话。

一看就很在意家人的那种。

但是老头子没了。

金刚别说哭了。

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但身为长孙，还是披麻戴孝，站在家属位置。

因为他块头很大。

用的白布和麻绳都是最多的。

头顶还戴着一个巨大的帽子。

帽子上还挂着一个红桃。

象征着孙子的身份。

金德兴戴着一个蓝色的桃心，表明是外甥的身份。

在西北一带是这样的。

当然也有例外。

大部分是这样。

至于女婿，穿着一身白就可以了。

没什么特定的象征。

我黑色西服套着白色麻布，也跟着金婷在一旁等待。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谢——”

我们对着来人便是弯腰回礼。

一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重复这样的流程。

要不说太多人祭奠也不是好事。

腰就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年轻的时候太放纵了？

鞠躬一天就累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鞠躬实在太多了。

反正我是腰酸背痛的。

没一会的时间。

我便是看到了老欧阳和王燕走了过来。

拿着三炷香。

便是开始鞠躬上香。

期间王燕眼神一直看着家属位置的我。

我面色平淡的看着王燕。

“家属答谢！”

我们便是按规矩开始回礼。

老欧阳叹气说道：“哎，老金，你说你怎么就先走了，再也没人和我耐心钓鱼了，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保不齐啊，哪天我也就没了……”

王燕马上说道：“干爹，你瞎说什么？”

老欧阳淡淡叹气摆手：“罢了，最后送你一程，没多久，咱们就再见了……”

这话说道的一语双关。

不知道是说自己年纪也大了，迟早的事。

还是意有所指。

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多想。

金万山对着老欧阳说道：“谢谢欧阳叔悼念。”

欧阳老头对着金万山说道：“万山，节哀。”

金万山再次鞠躬。

这才是准备离开。

王燕此时看着我出口问道：“不知道，金家姑爷能不能送送我们？”

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见状直接出口拒绝道：“不合适。”

说完便是目视前方。

压根没有想聊一句的意思。

王燕再次说道：“金家办事，送人是待客之道啊。”

众人再次低头看向我。

其他小家族的人可以不送。

但是四大家族的人还是要送的，这最起码的规矩。

要不显得老爷子不在了，全没规矩了。

这就是其他家族办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于是金万山马上对着金婷说道：“婷儿，你去送送。”

金婷却是没有动。

看了一眼王燕。

随后低声说道：“爷爷病逝，我身体欠佳，就让满江代替我送送吧。”

金万山再次一愣。

但也说的过去。

毕竟是有婚约在身的，一家人派个代表送就行。

金万山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不悦的说道：“那你去送吧……”

我就是再看不惯这金万山。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

这面子我得给金老头。

于是从家属群里走了出来。

对着老欧阳说道：“请。”

这欧阳才是对着金万山说道：“万山，那我们走了，忙完这段时间，上我家坐坐。”

金万山马上点头：“一定。”

我便是带着两人往外走去。

下一批的人，马上顶上，继续开始上香祭奠。

出了金家大院。

欧阳看着我笑道：“满江，上次的事，多少有点误会，可能你和我也没啥可说的，这样，你们年轻人聊聊，我去车上等你们。”

说着对着我的肩膀拍了一下。

便是上了欧阳家的车子。

剩下我和王燕。

周围还有不少打电话排队的人。

王燕微微抬头，看着我的表情。

“噗呲。”

王燕又笑了起来，用她好看的狐狸眼白了我一下。

“怎么？还生气呢？”

我冷声说道：“没有。”

王燕对着我胸口打了一下：“你差不多得了啊，你扇我耳光，我都没和你生气呢，你还气上了？”

我侧身躲开她的“撒娇”。

继续冷声说道：“如果，我从头都在骗你，你打我一巴掌够吗？”

说完这话。

我低头拿出香烟。

王燕马上眼疾手快的抽出一根，点燃后，直接塞在我嘴里。

这是她之前哄我惯用的小伎俩。

我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美人计对当初的我管用，毕竟没啥经验，现在我不吃这套，没啥说的我就走了，金家挺忙的。”

说完我就叼着烟转身往金家大院走去。

下一秒。

王燕抓着我的胳膊，低声哀求起来：“小软蛋，你就跟我聊一会嘛，好不好，就一会儿……”

听到这话。

我马上甩开她的手。

眼神直直的盯着她。

“我哪天说的很清楚了，我就是横死街头也不会和你们合作，能听懂人话吗？”

王燕看着我的眼睛，丝毫不闪躲。

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低声说道：“不谈那些，我就想知道，你这些年，想我吗？”

她此时表情认真。

看不出一点假意。

甚至她给自己演戏都演信了。

不知道是多年思念的人终于见面了。

我依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想，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想给你报仇，你送的我车子，我甚至让手下把它裱起来，你喜欢喝咖啡，我最起码有十几年的时间，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

“我原本只喝啤酒，我开始喝咖啡，喝洋酒，甚至不管我有多少钱，我都只买一个牌子的西服。”

“因为这个牌子的西服，是我当初第一件西服，是你给我买的，要不要看看今天穿的是不是那个牌子？”

说着我一把拉过自己的西服领子。

把里面的商标露出来。

我看着她出口问道：“还记得这牌子吗？”

王燕眼中泛出泪水。

“我也想你，可是我没办法……”

听到这话。

我眼眶通红的自嘲起来：“呵呵，想我？想着怎么利用我，玩死我吧？王燕，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韩满江到现在为止，遇到的女人很多，但唯独让我念念不忘的女人，只有你！”

“真的只有你，要说喜欢的女人，不一定是你，但让我意难平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你知道你死了以后，我天天喝多少酒，醉酒后又呼唤你多少次名字，你都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你根本没有真心对待过我，我始终都是你的棋子。”

“现在，你还用之前那套对我？”

“不好意思，曾经的那个傻了吧唧的小软蛋，已经死了，留下的，是杀人不眨眼的一具残躯，他叫韩满江。”

说到这里。

我眼泪已经落下。

牙齿紧咬。

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紧绷面部。

王燕此时也是眼泪落下：“当塞北王不好吗？权利，女人，金钱，你就那么狠我带你走上这条路？我除了隐瞒了我的目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我红眼笑了起来：“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我一定当个俗人，当年也一定……不会在街上出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