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的字条上面写着：“下课之后谈谈吧，老地方见。”

莫莫说的老地方就是在这栋教学楼下面的拐角的一处花园，旁边有一颗很大的柿子树。那会儿刚上大一的时候我们有不同的选修科目。然后两个人就会选择下课以后在柿子树底下见面，一起回寝室，或者一起吃饭。

在上课的时候，我反复的在想，我该不该去，莫莫这件事情做的太伤我的心，因为她和狮子都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可是最终我想起小艾说过的话：“总有些人在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小瞳，你说对吗？”

是的，就像狮子，就像莫莫。我用了一节训诂学公开课的时间最终做决定。如果见到莫莫她能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哪怕……哪怕她真的和狮子走在了一起，我也会原谅她，因为我不想失去她，我要的只是一句不欺不瞒的实话，一个最基本的做姐妹的坦诚相对。

我觉得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后来，下了课，我一个往那个柿子树下走，一边走一边心中暗暗祈祷，一定要让莫莫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不会逼问她什么，但是如果她这一次依旧选择瞒着我，不告诉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到了柿子树不远处，我就看到莫莫一个人低着头在那里想些什么，似乎很有心事的样子，我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去，莫莫抬起头看到我过来了，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装满了情绪，看不清楚，我俩面对面站着谁都没说话，半天还是我先开口说道：“你叫我来，什么事吗？”

莫莫想了想跟我说：“小瞳，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纵投讨号。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莫莫，我一直拿你好姐妹，最好、最好的姐妹。”

莫莫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我也一样拿你当最好的姐妹，你要相信我。”

我看了看她没说话，心里却在苦笑，莫莫啊莫莫，信任是要有前提的，你让我看到了那样的一幕以后，又什么都不对我说，我怎么去相信你？

相信你们其实从来不算认识，却可以私下见面暗中拥抱吗？这是什么？一种快闪活动？别闹了。我心里挣扎了好久，最终对莫莫说道：“莫莫，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莫莫嘴唇动了动，显得很挣扎，似乎有些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又平静下来，最终摇摇头说道：“没有。”

我只感觉一颗心慢慢的往下沉，越来越沉。越沉越深。莫莫，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之间，十三年的感情，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的？既然她不想说，算了，我不勉强。

这一刻，我的心情真的是差到了极点，感觉有点疲惫，心里却有些愤怒，我特别想对着莫莫喊：“你那天和狮子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俩怎么会走的那么近？又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还有，为什么背着我？”

不过话到嘴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和莫莫一前一后的在走，后来我干脆站下来，假装打电话，莫莫踌躇了一会儿，我看到她在前面的转角站着似乎想和我一起回去，可是站了一会儿她还是望了望我这边，然后走了。

我叹了口气，一个人回到柿子树下面坐了一会儿，天气已经开始越来越暖了，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越来越凉呢？

我绕路从小花园走，其实只是想散散步，一个人脑子里乱乱的在想事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说：“哟？这不是女队大英雄黎瞳么？”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了汪晶和几个烫着头发的女孩子正有说有笑的在那边凉亭聊天，这个地方就是上次汪晶打我的那个小花园，这地方很偏僻，平时没有人会过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们。我看到那个女的，就想起小艾跟我说的，汪晶时常和学校外面的坏女生来往，有的时候还会领进学校来。

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撞见。我不想多事，因为现在的汪晶完全和平时是两个人，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在亭子里面，和一帮女生有说有笑的，其中有几个女的还都叼着烟。

我想走过去，但是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子却把我拦住了，对我说道：“喂，跟你说话呢，你他妈没听到啊？操。”

我愣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我认识你吗？如果没事，让开。”

心里本身因为莫莫的事情就有一股火，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就在这个时候，汪晶走了过来，哼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黎烨凯跟你告白，开心了吧？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自己的姐妹给抢走了？还有，那个莫莫，你俩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被姐妹都嫌弃了？

还是，莫莫那个碎嘴的泼妇也忍不了你了？”

听到汪晶这么说，我心里一股撒不住的火就涌上来了，我强压低声音说：“我们怎么样和你这种人没关系，我们之间的事，你这种人这辈子都懂不了。”

汪晶骂了一句草，然后说道：“装什么b，还他妈的多好的姐妹，你说我懂不了，但是至少现在我和我姐妹在一起，你的姐妹呢？怎么？是不是你姐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睡了你的男人？”

我真的压不住火了，冷声说：“最后警告你，别说莫莫坏话，你不配。”

汪晶忽然冷笑了两声：“你他妈还真以为你俩关系多好多纯洁？你可省了吧，其实莫莫那小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搭理你你还理她干嘛？”

我想都没想，对她说：“闭嘴，我最后一次说，你这种人，不配说她一句坏话。”

汪晶被我气得有点急了，上来就是一个耳光扫过来，直接打在我脸上，我这次没有示弱，因为本身肚子里就积了那么多火气，于是我反手一个耳光回敬了她。这一下，算是替莫莫打的，在我心里，我和莫莫吵架，生气，甚至在怎么如何，那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别人，没资格说她一句不好。

我心里怎么想莫莫都行，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别人当我面说莫莫一句不是。

紧接着，汪晶急了，张牙舞爪的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还他妈敢打老娘？上次没长记性是不是？操。”

我分明看到汪晶脸上闪过一丝狼狈，而亭子里还有两个女生一边笑着看热闹一边嗑瓜子，丝毫没有帮汪晶的意思，这也是我说的为什么汪晶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懂得我和莫莫的感情。就算我们吵架了，我也不容许别人诋毁她。

而汪晶这些朋友，在汪晶被打的时候，会嘲笑她没能耐，而汪晶也会觉得很丢面子很狼狈，不过当初站在我前面的那个高个子倒是冷笑一声，一把就来扯我领子，骂我说：“你他妈到底拽什么？打你你就受着，还特么敢还手？”

她刚要扯我领子，我知道忍也是挨打，趁着火气大不如一口气就爆发出来，于是我一手就揪住了她的头发，她头发上面烫的很蓬的麦浪卷，下面是接的头发，很细很直，我直接揪住她蓬松带卷的头发往下一扯。

我黎瞳平时老实，但是这么在一再二谁受得了？那女的嚎叫了一声，就开始大骂：“汪晶你傻逼啊，上啊。操，让这贱b松手。”

汪晶直接上来掐我，我一只手肯定是胡乱不过她两只手，但是我还是不松手，下面那女的弯着腰被我揪着头发一边叫一边往上使劲抓挠，在我锁骨的位置挠了好几条血条子，汪晶更毒，手就在那里使劲的掐我腰，还嚷嚷着：“松手，你他妈的松手。”

我不理她，一只手死死拉住那高个子女生的头发，一只手去挡汪晶，后来我发现挡不住，干脆不挡了，挥手之间又甩了汪晶一个耳光。汪晶气得够呛，直接就扬起腿踹了一脚，我整个人失重摔在地上。

这个时候亭子里嗑瓜子的那两个女的见我们打起来了，其中一个女的走过来，另一个去花园旁边的一个墙边，拿起了一条平日里扫院子的大笤扫，坏掉了后上面的那个木棍，直接走过来，然后对着我后背就是一棍子。

我咬着牙，当时心跳很快，但是脑海里就一个想法，我就算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我感觉攥着那女生的手，手心都麻了，直抽搐，那我也坚决不松手，就是揪着她的脑袋，那些人打我，我就把那高个子的女生往上面挡，因为我捏着她头发，我使劲一扯她疼，所以我手走哪里她脑袋就只能跟到哪里。

不过身上还是多处地方挡不住的，以汪晶为首几个女生都急了，对着我就是一阵猛踢，花园里嗷嗷乱叫的声音，我也疼，忍着不出声，然后我觉得有一棍子打在我脑袋上了，马上就感觉到有热热的红色液体流出来，然后我意识开始模糊。